第5章

水近更和林如海各自将水溶的事情跟自己的妻子说了,陈慧听了却笑道:“这才是我们的儿子。”

贾敏听了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只看着林如海道:“若真是这样,我可就放心了,就算将来我们又些不得已,这玉儿也不会吃亏了去的。”

林如海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儿,满脸慈爱的笑道:“敏儿说的极是,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放心很多了,我们的玉儿将来再也不会受什么苦楚了。”

贾敏点了点头,然后道:“既然溶儿有了这个想法也好,你只跟王爷和王妃说了,只在这里订了亲,不过玉儿是溶儿的未婚妻这事情还是保密了,免得那府中作怪。”

林如海听了叹了口气道:“真正那府中也是没个周章的,如今我们都回了这姑苏了,偏还这般的不让我们清净过日子。”

贾敏听了忙握住林如海的手道:“这些年真正是委屈了你,为了我,没的被他们少敲诈了钱财。”

林如海听了淡然道:“这倒是无妨,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也好是看得开的,就怕他们心中会有别的想法。”

贾敏是何等的敏慧,只听了林如海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八九分:“你是说,他们很可能会将主意打在了玉儿身上。”

林如海点了点头:“去年不是正月的时候,那府中不是得了一个含玉的哥儿吗,听说老太太是疼在了骨子中,百般好的东西都只给他,偏是个不争气的,上月周岁抓周,据说却是抓的胭脂水粉,素来说的好,三岁知八十,虽说这话是荒唐了,不过一个男孩子不拿别的古玩什么的就抓个胭脂水粉,可见将来必然也是没什么出息的,但是偏偏一块娘胎出来的玉,让那府中只当他是宝贝了,而那府中的境况别人不知道,你我都明白,只怕是没几年可支撑了,如见十之八九会来打我们林家的主意,你我无儿,只有黛玉一女,若是我没个算计错的话,只怕那府中的老太太随时会写了书信来,要为她的孙子来联姻了。”

贾敏听了微微皱眉:“万万不成的,那府中可是吃人的地方,我都不爱那里,哪里还能让我的女儿去了,老爷,快快让玉儿和溶儿订了亲事,也省得他们来烦。”

林如海听了笑道:“这事情我自然省得,我如今跟你说了,无非也是让你心中有个底。”

贾敏听了却是一脸正色,说出了一番道理来。

贾敏看着林如海道:“老爷,那府中想的我如何不明白了,当初将我嫁给你,还不是因为爹爹在世的时候的算计,终究是怕我吃亏,也知道你是江南的,因此虽然嫁的远了些,可到底也是能平安的很,但是爹爹似后,只怕他们的算计不会停的,别的我是不敢说,但是对于他们的心思我却也是了解的,到底这国公府已经比不得先祖在的时候了,如今有的也不过是一些虚伪的排场,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这两国国公府就是最好的例子,这宁国府还好些,听说如今是珍儿当家,虽然年纪轻了一些,不过倒还算是个有些能耐的,只是不管有多少能耐,一个国公府的排场到底也是庞大的,因此想来多半也是拮据着过日子,而荣国府就不要提了,素来人又多,只一味知道奢侈糜烂,哪里还管的了别的,若说有个清明的人,倒也是有的,就是二哥贾政,只是这二哥虽然似乎是清明一些,可却是懦弱没担当之人,凡事又都爱听老太太的话,因此很多事情都显得没了担当,而大哥贾赦却是个好吃懒做之人,自是更不靠谱,侄儿辈的,这才出世一年的就不说了,只说这成年的,也就是珠儿比较出挑。”

林如海看了一眼贾敏,然后道:“你可听说了,这珠儿可是个多病之人呢。”

贾敏点了点头:“这事情我如何不知,听说这几日还打算给珠儿找个媳妇冲喜呢,前些日子老太太还让人送来书信,问我可回去,我只打发回信的,说自己身子重就不去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道:“照说这珠儿犯病应该看大夫才是,怎么竟然反而要冲喜了,而冲喜也就罢了,为何选的却是不经名却又是有仇隙的李家呢。”

贾敏一愣:“老爷,你是不是探听到了什么?快跟我说啊。”

林如海看了贾敏好一会才道:“这事情为夫一直瞒着夫人,今日敏儿既然问起,那么我索性也就不隐瞒你了,敏儿,其实当初岳父大人当时若不是知道我是江南的,又是林国公的后人,他是不会将你许我的,知道为什么吗?”

贾敏看了一眼林如海:“想来是要你保护我。”贾代善的心思也能明白几分。

林如海点了点头:“岳父是荣国公,因此家中富贵自是不会少,只是娶妻却不贤,只知道追求权势,敏儿可还记得亡姐贤。”

贾敏点了点头,贾贤是自己的胞姐,聪慧不亚于自己,只是却在及笄时候突然自缢,这一直成了贾敏不明白的:“老爷今日提起着和私情,莫不是里面有什么瓜葛。”聪慧如她,似乎隐隐也能猜到几分。

林如海点了点头:“敏儿,聪慧如你,你认为你姐姐会是自缢之人吗?”

贾敏微微摇头:“贤姐自来聪慧活泼,而且凡事乐观,哪里就能如这般去自缢呢,这也是我一直不明白的。”

林如海叹了口气:“其实我这也是听岳父说的,当时岳父你三朝回门的时候,拉我去了书房,告诉了我,原来贤姐自幼就定亲,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是清白人家,可不想老太太因为不满那家财富不够多,竟然私自将贤姐订给了忠顺王府,当时还是世子的水涡信,贤姐听了自是不乐意,死活是不从的,老太太竟然买通了人,设计了贤姐,将贤姐的清白葬送在了水涡信的手中,贤姐刚烈因此才自缢一死,了以解脱,偏这事情发生的时候岳父又不在金陵,等回来后,得知长女突然自缢必有蹊跷,查出来竟然是如此,岳父是明白人,原是想找老太太算账的,不过后来却做罢了,只因为他心中自然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