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的身躯直往下坠,绝对不是给吓的,我只是疼得实在站不住了。
少年显然发觉了,将手腕向下挪了一挪,试图将我提起挟紧。只是,他的臂腕手掌隔着春衣触碰到我的肌肤时,身体忽然一僵。
而我,很木讷地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他碰到了我的胸!
更可恶的是,他的身体僵住后,竟没把手移开!
“混蛋!”我又怒又羞,不假思索地一拳敲向他的脸。
少年似也给惊住了,愣是给我打了一拳,整个身体连臂腕都给打得向后一倾。好在他似也无意杀我,身体后倾时还记得将宝剑向前挪了一挪,否则我那狠狠的一拳,正好将我的脖子送到他锋利的剑锋上了。
见他很小心张开五指,心虚般松开臂膀,我心里一动,悄悄摸到腰间的荷包,曳出藏于其中的一条芳香四溢的丝帕,屏着呼吸,故作惊慌挣扎着,却将手指连同丝帕一起挥舞到他的脸上,胡乱地叫道:“你这条大淫虫,欺负一个女儿家,不要脸,不要脸……”
少年已经回过神来,只用手臂扳着我的肩,惊慌地威胁我:“别乱动,否则……否则我不客气了!”
啊哈,他看来比我还害羞几分?为什么我在这惊慌中听出了无措?
我更有恃无恐地在他腕间挣扎,有意无意,只想将那丝帕捂到他的鼻尖。
少年终于觉出不对了,他捏住我手腕,将帕子扯下,扔到地上,警觉问道:“你……你别耍诡计……”
不耍诡计……才怪!
我猛地将他一推,从他腕间逃出,毫不意外地发现他步履有些不稳,水晶般的双瞳迷离着,倒映着竹影的翠意朦胧,显然神智已不是很清晰。
丝帕上洒有初晴郡主送我的一种烈性迷药,名唤“香梦沉酣”,据说是她“克敌制胜”的法宝,我身边随时有一群侍卫帮衬保护着,从没用上过,不料这次居然派上用场了。
原来最危险的时刻,还是自己才能保护自己。这帮脓包侍卫也只能在宁都城里欺负欺负那些不懂武功的平头百姓罢了!
“把他捆了!”我努力把快要掉下来的白玉冠扶起,转眼看到翠竹边一道小小的身影一闪,忙又指住那个污我抓人的那个小家伙,叫道:“还有那个小东西,捉过来!气死我了!”
今天一定是个出门犯煞的凶日,自我生下来就没这么倒霉过。
好在似乎目前那个少年比我更倒霉了。
“小松儿,快跑!”他一边向那小家伙嚷着,一边想迈腿逃去时,药性已经发作,一个侍卫赶上前去,只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其他人也是心怀恼恨,跑过去纷纷拳打脚踢。
现在威风了,方才八对一给人家打得抱头鼠窜时忘了?
透过拳腿交错的缝隙,我已见他微蹙的眉,半闭的眼,满满的雾气,懊恼、羞辱、忧惧,还有……孩子般的青涩和稚气,却强撑着并不哼一声。
“够了!”我叫停:“把那小东西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