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爷!王爷!世子回来了!世子回来了!”京城王府里,下人们一见到凌玉回到王府大门,欢呼雀跃地往里边跑边叫嚷!

五年不见,世子长高了,样子没有变,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下可热闹了,世子回来了就有人气了!

“父王!”凌玉飞奔进去内院,见到出来的凌振马上冲上前亲切地喊着!

久别重逢,思乡情怀化为亲情的浓情!拜师学艺的辛苦再也不算什么,这一声叫唤,饱含着情绪!这一次见面,汇聚了五年的想念!

“玉儿!你回来了,哈哈!”凌振惊喜地过来欢呼着抱起凌玉在原地转了个圈,轻轻放下,笑着摸摸他的头,“我的玉儿长大了,体重都上来了,父王老了,都抱不动了!”

“父王这是什么话?你才二十八岁,正是大好年华时期,怎么说些丧气话呢,说来也怪孩儿许久不回来让您担忧劳累了,想来真是不孝顺!”凌玉低头责备自个多年在外学武,都不晓得抽空回家看父亲,一则山里师父管得严,没闯过十关不给出山!二则书信交流,没什么事也没个顾虑!

“好端端的说什么!回来就好了!”凌振摸摸凌玉的脑袋,小脑袋瓜子都长开了,晓得替父亲分担了!当初离开家去学武才六七岁,一眨眼就到了娶妻子的时候了,快得有点接受不了!

“父王,孩儿回来了,会替你多担待点,你也好放松放松去做自个喜欢的事情!”凌玉安慰凌振,他该拿出自个的责任来!

“玉儿,有你这句话,父王心里欣慰了!”凌振点点头,鼻子酸酸的,怎么有点想哭的味道呢?当初放他离开为了他成才,回来却懂事了不少,这五年来都不曾关怀过他,这个父亲,做得不太称职!以后好好补偿他!

“父王,小妹妹呢?”凌玉左看右看都不曾看到自己的小妹妹,便巡视着问道,自己的小妹妹一出生便失去了娘亲的疼爱,五年了,自个又没能好好地照顾她,也是个命薄的人!打心里,凌玉便打算好好地疼爱她。

“玉儿不必担心,裳儿在皇宫有皇后娘娘照看着!再过几天,打理妥当俗事,你便可以去皇宫看她,若是合适,顺便带回来!”凌振叹了一口气,他们很小便失去了娘亲,想着盼着的也没找个合适的女人娶进府里照看他们,可找了找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也就耽搁下来了,小小年纪没个娘亲疼爱的,还真是愧对他们,好在皇后娘娘心善,带着裳儿养在宫里,补偿一些母爱,这半个月不见了,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那好,到时候我便带着小妹妹回来,咱们家就该好好地在一起!”凌玉想了想,也该这样,一家人安稳地过着最能体现温暖,想到路上遇到的李湖,如果她也在,该多好,未来很美好,心中便觉得万分惬意!

“玉儿刚回来,该是累了,先去休息吧!”凌振看凌玉沉思着,便让他先去休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父王,孩儿不累,孩儿有件事想跟你说,孩儿,孩儿擅作主张决定了一门亲事!”凌玉鼓起勇气把未来要做的事说了出来!这件事情早点确定便早点把李湖娶进家门!

“只要不是帮着父王做决定,怎么样都行!”凌振无所谓地说道,“什么什么?亲事?”凌振反应过来,拔高了声音看着凌玉,“什么时候的事?”略带遗憾地说,“父王还想替你定下一门亲事呢,哪知道那个小姑娘逃得很快!不过,你放心,父王相信很快便能再次找到她,到时候,让你见一见她……”

“父王,我不要什么小姑娘,我只要李湖!”凌玉性子上来也不是好商量的主!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李湖?谁呀?”凌振停顿一下,接着讲道理,“玉儿,李湖有什么好的,还不如那个小姑娘古灵精怪的好,你知道吗,她从天上掉下来,见面还说不要嫁给父王,看着都有趣!父王都想好了,某天等父王再次遇到她,就把她带回府里,先养着,长大后,就给你做娘子!”

“父王,我就只要李湖!我把匕首给她了!”凌玉倔强地说道。

“什么?你把匕首给她了?玉儿啊,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不能这样把一辈子的幸福放在一个素不相识的李湖身上,你身上背负的是咱们凌家的希望,玉儿,玉儿!”凌振边劝解边追着赶着往内院跑去的凌玉!

“父王,回到京城拜见伯父后,我就去徐州找她!”凌玉停下来说道。

“徐州?徐州没有李姓的大户人家,你不会被骗了吧?听父王的话,好好地,啊,乖乖地,等着父王找到小姑娘,你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没准你会喜欢她的!”凌振思考一会儿便觉得不太妥当!徐州真没有姓李的大户人家!

“她不会骗我,孩儿已经决定,等她长到十五岁就娶她!”凌玉笃定地说道,非常信任李湖!

“哦,你早恋!”这句话在凌振的耳边响起,怎么也觉得别扭!

“玉儿,咱十八岁再娶妻子吧,这十五岁,也实在是太小了!”凌振没听清,以为凌玉十五岁要娶李湖,想着都觉得不妥当!

“父王!她十五岁,我都二十来岁了,不小了!”

“玉儿,你怎么找了个那么小的女孩子?是不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凌振不放心地问道。

“父王,别问了,我娶定李湖了!”

“玉儿呀,小孩子说的话,怎么能信呢?过几天父王带你参见大臣们举办的家宴,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千金?父王听闻了,这何刺史的小女儿差你一岁,十二岁,生得千娇百媚的,能吟诗作对,还很有孝心,要不,父王哪天得空了带你去看看?”

“父王,孩儿要休息了,你莫要再折腾了!”凌玉想都不想便回绝!跑着离开了!

“这个李湖,真要调查一番!”凌振插着腰说道,怎么眨眼间就把自个的儿子的心给收了,不是好事!世子,还是有很多人看中这个身份的!

“父王,过几天我见了皇伯父后,就去找她,您跟我一道去她家见她的父母吧!早点儿把礼数做足了,也省得整天担心受怕的。”凌玉刚走一会儿又跑回来了!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未来变数太大,不早点弄妥当,心里不放心!

“这,这孩子!”凌振焦急了,怎么如此急切呢?不行,得先一步调查清楚,省得被有心人利用了!

“还有,父王,你甭想着给我介绍个什么千金,要娶,你自个娶去!”凌玉倔脾气地看着凌振,把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像凌振这样的年纪,还不曾娶妻的也大有人在,要求不那么高的话,他娶个填房也不是难事!

“好吧,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凌振摇摇头,他倒想再娶,愣是没找到顺眼的,孩子长大了自然翅膀硬了,怎么也管不了了!

“父王,您放心,李湖会是个好儿媳!她懂得可多了!”凌玉走过来宽慰凌振!

“玉儿,你跟父王说实话,她是不是跟着你一起长大的师妹?”凌振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三岁看大,依着自个对他的了解,知晓他不会轻易看上一个人,显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不,孩儿,孩儿跟她相识才,才一天不到!”凌玉小声地说道,说真话,连他自个都不知晓为何要早早定下她!从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很特别!

“什么?一天不到?”这下子,凌振震惊了,担忧劝慰,“玉儿,那个李湖该是蛊惑人心的江湖术士,你该是被她欺骗了!别担心,父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下次见到她,你告诉父王一声,父王会替你出头的!”

“父王,她不是那样的人,总之,等你见到就知晓她是个什么样子的,心直口快,说些简单的话!弯弯肠子什么的,想来她做不来!”凌玉摆摆手不认同。

“玉儿,人心难测,你怎么凭借她,她表面的样子便断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认真想想,她是否是,呃?对你特好,给你有趣的玩意?又小心谨慎地说些什么讨好你的话,那么小,肯定有同伙,你可曾感觉到周围有大人的气息?”凌振不想凌玉被感情伤害,皇室的人,往往容易得到感情,最后被情伤害,那种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为此,他断然拒绝了凌逍替凌玉安排的婚事!

“父王,你错了!”凌玉无奈低头,从记事开始,凌振便有意无意向他传达人心险恶,听着都厌烦了,想到他也不容易,便缓和语气,“你说的,都不曾发生,李湖就一个人,说了很多话,孩儿觉得她很好!”小声说着,低低笑着,想着这些,为何现在心里甜甜的呢?

“玉儿,父王不反对你私自定亲!但是,父王决定好好试探一番,若人品家世都妥当,便替你定下这门亲事,否则,你就死了这条心,乖乖地跟父王去见何御史的女儿!”凌振听着瞧着,瞬间明白了,那个女孩子该是非常特别的,否则,玉儿不会如此上心,若真是难得的好孩子,定下来也好。

“父王,孩儿不想去见何御史的女儿!”凌玉嘟囔着撒娇,他还不敢确定李湖到底是哪户人家的孩子,到徐州,还得到衙门查探,费上一些功夫才能找到,他最怕的是她搬走了!

“由不得你!”凌振威严地说道!

“父王!”凌玉跺脚!

“好了,去休息吧!”凌振也狠不下心说狠话,摆摆手就走了,接下来,他有得忙了!

“李湖!”

凌玉坐在栏杆上,从怀里拿出那个钥匙扣,捏着扣尾在眼前晃动着,没一会儿便对着它喊名字,想到她一副小人精的样子,想到她以为自己不懂的样子,便觉得可爱,捂嘴小声笑起来!

“哎,王爷真是料事如神,说少爷有事要盯紧,你看看他那样子,果然有事了,咱们是否要禀告王爷呢?”远处的两个家丁看着心跟着一上一下,左边的小声问右边的人。

“少爷自个有分寸,他跳湖了,咱们便下去捞就是了!”右边的淡定地说道。远观不可近看,打扰了少爷冥想,有几条命能去除?

“若是捞上来再跳呢?”左边的说这话也是有缘由的,凌玉没去拜师学艺前,看到什么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总是反反复复折腾,值得得到。

“再下去捞!”右边的冷冷说道,他早就准备好了做那些事。

“还下去呢?”

“还捞!”

他们说话间,凌玉便出现在他们面前板着脸看着他们。

“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凌玉冲着他们大吼!

“这?王爷说……”两家丁不知该听王爷的还是该听世子的。

“本少爷叫你们滚!”凌玉静静地说,那逼人的气势倒让他们后怕地连滚带爬向凌振禀告去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少爷赶我们走了!”

“李湖,你就乖乖地呆在徐州,由着我去找你,若是你敢不听话,私自偷跑让我找不到,我,我就,我就找到你,找到你后绑着你放在地窖里,三天不给饭吃,让你明白不听话的代价!”凌玉笑看着他们,收起钥匙扣,笑着摊开手掌再握紧拳头。回头看到那边一个女婢端着东西呆愣地看着他,也呆愣了一下!

“世子爷,奴婢给您端茶来了!”女婢赶紧低头说道!

“放着吧!”凌玉别开头,摸摸滚烫的脸,怎么办?她听到了自个的话,若是告诉李湖了,李湖定然不会饶过自个。

“是,世子爷!”女婢轻巧地把茶盘放在假山边的石桌上,屈曲膝盖,“世子爷慢用,奴婢告退。”

“等一下!”凌玉迅速回头,女婢抬头听从,他威严地走过去看着她,“嗯哼,刚才本世子的话,你可听到多少了?”

“世子饶命,世子的话,奴婢什么也没听到,饶命啊!”奴婢扑通跪下了。

“好了,不过是一问,起来下去吧!”凌玉不耐烦地看着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事便磕头的人,好似要对他们怎么样。

“谢世子不杀之恩!”女婢万分感谢,凌玉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