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振臂一呼,那两个马屁精刘坦和李耀立即想也不想的跟着喊道:“要惩戒,要惩戒!”
两人喊完才发现场中只有自己的喊声,不禁心惊胆战的看了一眼轩辕无名,虽然明明知道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仍然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灰溜溜挤到后面去了。
幸而当他们的声音响起来之后,其他的弟子们也开始了议论纷纷,声音刚开始小,但是后来越来越大。
后来连轩辕无忌和纳兰康也开始对无名不满起来。
看着儿子这些话的鼓动效果,轩辕流云颇为得意的冲着儿子笑了笑,然后把眼光投向了轩辕天罡和轩辕天赐。
这两个人也对轩辕天问对无名的偏袒,早就大有意见,如今趁着“群情激奋”的当口,不禁也动了趁机“收拾”一下无名的心思。
两人刚要上前,却突然发现一道光束从黑黝黝的天窗外一闪而至,到了他们面前,那个光束倏地打开来。
原来那是一张用法力凝铸的千里传书。
在光束展开的一片区域,有四行血红的大字,每个字都如同斗大,鲜红欲滴,刺人双眼。
“东海岸边新立异派,杀人越货诡事频出、弟子探访死伤无数,我负重伤难以应付!”
看到这封传书,台下的弟子们不由全都暂时沉默了。
世上有谁如此向轩辕天问求助,又如此倨傲,那肯定是他的妻子红菱女。她因为轩辕天问派轩辕流星去魔界征讨龙神族,以至于被龙皇所迷,同她私定终身结为夫妇,最后惨死在魔界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弟子到东海岸边另立门派,现在不知道遇到何等厉害的角色,竟然肯用千里传书来搬请丈夫出面了!
轩辕天问看到这封传书,立时心里着了一团火。
红菱女虽然在十年前离开他,但是夫妻间三十几年的情分却不能抹杀,如今听说妻子重伤,他如何不着急?
当下将手掌在那传书上面轻轻一拂,传书的光焰便骤然消散无踪了。他豁然起身,转身将无名放在自己的座位上轻声道:“无名,爷爷得带着你二爷爷,三爷爷出门一趟,时间可能不会短,你在家好好听豹叔的话,不许闯祸,听见没有!”
见他要利用这件事情,把责罚轩辕无名的事情给推开,轩辕流云顿时急的额上出了一层汗,其实东海岸边发生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轩辕天问想赶去哪里,只需要施展一次千里传踪便可到达,但是现在,他却要死死抓住轩辕无名毁损银级剑灵的事情不能放,起码拦住他一刻是一刻。
想到这里,他第一次丢开了一向顺从的模样,上前拦住了轩辕问天。“义父,慢走!无名这次可是犯了众怒,若是您不当众加以惩戒责罚,那轩辕世家的家规还何用?以后的弟子们可否和她一样,肆意妄为,毫无忌惮?”
见两个弟弟不曾开口,而表面一向沉稳寡语、又以和善忠厚面目示人的义子流云突然开口留难自己,轩辕天问不禁怔住了。
因为他开口比轩辕天赐和轩辕天罡开口,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爷爷快去救奶奶,别耽误了大事!让流云叔叔留下来处置我就可以了!”一向慵懒如泥的轩辕无名突然开了尊口。
听了这句话,轩辕天问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把难题丢还给出难题的人,此刻再也没有比这个主意更妙得了。
便立即顺水推舟般点头正色说道:“好,关于无名毁掉银级剑灵的事情,就交给流云来全权处置!天赐、天罡、随我出发!”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明白得紧:这里根本没有人敢动他的宝贝孙子一根汗毛!
“是,家主!”两人各自凝神施法,自己脚下顿时生出一圈银色的传送阵,而轩辕天问回头感激而又愉快的看了一眼赖在座位上的无名,将手一挥,自己脚下顿时也生出一个金色的传送阵。
转瞬之间,他们三个便消失在阵型之中,只留下地下犹自闪烁着的余光,让弟子们各自怦然心动。
心里羡慕之极的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将心脉神剑练到第七重功力,可以自由穿梭于千里之间。
听了轩辕天问的这等决议,轩辕流云顿时懵了。
这个办法听起来,倒是“公正”之极,不仅可以堵住自己的嘴,更让其他弟子们无话可说。
只是即使不用脑袋去想,他也明白,自己怎么处置轩辕无名呢?
即使撇开轩辕天问不说,只是那个守在无名身边的豹灵夜雪,他就无可奈何了。
他那一身骇人的先天魔功,自己虽然没有领教过,但是却也听说过。若是他敢私自动了轩辕无名一根汗毛,那只豹子还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若是不处置无名,他刚才义正词严为轩辕世家弟子们“讨说法”的戏码,又怎么收场?
看着轩辕无名就这样把自己给家主出的难题,一转手便抛还给了自己,他除了又气又恨又憋闷,还能做什么?
结果轩辕无名还偏偏得理不让人的在一边嘀咕道:“喂,流云叔叔想好没有,怎么处置我?”
听了这句话轩辕争锋差点气歪了鼻子,立即上前撺掇父亲道:“罚他进炼心之境去!”
炼心之境乃是轩辕世家处置犯了极罪的弟子的所在,里面的炼心之火就是修为达到顶峰的弟子也难以承受,何况是一点修为都没有的轩辕无名,一旦进了炼心之境,她的小命也就完了。
一边的刘坦和李耀正愁没法讨好轩辕争锋,见他一提意,立即随声附和道:“没错,就应该这么惩罚他!不然其他的弟子们也该学他那样胡作非为了!”
好不容易听到这两个应声虫说了句对自己口味的话,轩辕争锋不禁对他们点头一笑,两个马屁精立时便飘飘然了。
但是还没有高兴多一会儿,便觉得自己鼻子中痒痒的。于是便一个一个惊天动地的打起了喷嚏,而且这喷嚏打得很有力道。每打一次两人都要摔上一跤,每次刚刚爬起来,便又是一个把自己震翻在地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