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山

第二天,大丫醒过来的时候,老孙氏已经做好了早饭,看得出来她精神比昨儿个好点了,看来是已经开始打起精神来了!

早饭吃的是米汤就着咸菜,这还是昨儿个大伯娘拿过来的,大丫呼噜呼噜的快速的解决了两碗米汤,叫二宝三宝换了一身补丁的衣服,告诉了老孙氏一声就带着他们出门去了!

大丫带他们出门有两个意思,一她不认识路,二宝三宝总归在村子里长大总认识路,二来,她怕老孙氏一个人照顾不了那么多,老孙头还在床上躺着呢,索性她带了两个小的出来!一路上不知道是他们出来的太早了还是太晚了,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碰上!

大丫跟着二宝三宝一路上了林子,看的出来这林子来的人应该挺多的,已经踩出了一跳大道,她走在前面,一手牵着一个弟弟,初秋的天气山上还是有蛇出没的,虽然她出门的时候在身上撒了一些雄黄粉,可是还是小心为上!

“姐姐,我们来这里干啥?是不是来抓兔子?上次我看见武哥哥从山上抓了好多的兔子,我也想吃兔子了!”二宝牵着大丫的手走的有些气喘吁吁!

大丫见状稍微放慢了脚步,微微抿着嘴巴笑了笑,她都听到两个孩子咽口水的声音,接下来又觉得心酸,两个孩子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肉了,这一趟上山,她也没打算有多大的收获,第一次上山,来熟悉一下情况,更何况还有两个弟弟在,只能在浅处寻寻看!

大丫走在前头,手里握着一根小棍子,在周围拍打一下之后再往前走,吩咐两个孩子小心的跟着,走到了半山腰左右,她就不打算走了,大抵村子里的人还算富足,也是这段时间刚刚收割,所以家家户户都有存粮,山上很多东西都没人动过!

寻了一颗大树下,地势平坦,她牵着二宝三宝坐了下来,小声的吩咐,“二宝,三宝,你们好好在这里坐着,姐姐就在旁边看看有没有吃的,不准乱跑,有什么事情就叫姐姐,姐姐就在这里,知道吗?”没办法,带着俩个孩子做不了什么事情,只能留着他们在这里,这山上是浅山,没有野兽,有的也只是小兔子蛇之类的,她又在他们四周撒了雄黄粉,她又在附近应该没有问题!

二宝三宝虽然有些害怕,可到底还是乖孩子,不约而同的点着小头颅,“姐姐放心,二宝(三宝)听话!”

大丫没有走远,就在大树的周围,细细的打量着四周,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大山了,天天困在钢筋水泥的大城市,她都夸快忘了大山的自由和清晰,可惜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细细的观察,有什么东西是有用的!一番扫视下来,还真是发现了不少的东西!

“二宝,三宝,在不在?有没有听话呀?”大丫大声喊了一句,确保两个弟弟的安全,也是为了安他们的心,让他们不会那么害怕!

听到姐姐的喊话,两个小家伙争先恐后的叫唤,“听话,三宝听话!”“二宝也听话!”

大丫这才放了心,手脚麻利的摘着刚刚看见的野葡萄,这野葡萄还是她小时候在外公家村子里见过,小小的,没有正真的葡萄大,成熟之后也是黑黑的,不过口感却不必真正的葡萄差,吃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很好吃,摘回去不说其他的,给二宝三宝做零食也是好的!

野葡萄摘了小半篓子就没打算摘了,又去寻一些可以吃的物什,倒是给她寻到了一些野生的蘑菇,摘了一篓子之后就打算回家去了,到了大树底下,看见俩个小家伙果然乖乖的坐在了树下,两人还兴致勃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走进一看,两个人逗着小蚂蚁呢!

“噗嗤!”大丫忍俊不禁,两个小家伙听到声音都喜出望外的抬起头,见着大丫,一蹦三尺高,“大姐,大姐,你回来了!”“大姐,你找着什么东西了?刚刚我和三弟可乖了!”

大丫发现两个小家伙还是很聪明的,都知道拐着弯要奖励了,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发,把特地放在篓子最外面的野葡萄拿了出来,“二宝三宝,看看这是什么?来,吃吧!”

二宝三宝接过大丫手里一串圆圆黑黑的小圆粒,二宝疑惑的问道,“姐姐,这是什么?好吃吗?”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望小嘴里塞了一串,三宝也是一样!

大丫微微诧异,这里的孩子竟然不知道野葡萄,没等她再想就听见两个小家伙欢呼的声音,“姐姐,这物什真好吃,酸的甜的,好吃!”“嗯,是好吃,姐姐,我还要!”“我也要我也要!”

大丫背着大篓子,一手牵着一个弟弟往家里走去,一进家门口,还没打招呼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忙不及的丢下篓子,疾步往爷爷奶奶的屋子走去,连声问道,“奶奶,奶奶,你在哪呢?奶奶,……”

直接闯进了屋子,见了屋子里的情形愣了一下子,接着心里产生的慌乱都快把她淹没了,推开满屋子的人,疾步往床边挤去,“奶奶,爷爷,爷爷没事吧!奶奶……”

老孙氏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见正哭得稀里哗啦的孙女,忙不及的拉着她到自己怀里,低着哭泣着哄道,“没事了,没事了,大丫,没事了,你爷爷,你爷爷可以开口说话了!刚刚把你吓着了吧,乖孩子,快擦了眼泪!”

大丫摸了摸眼角,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流泪了,也许在心底她也很怕,很怕这个家再出什么乱子,再有什么祸事,原来不过三天,她对这个家就产生了亲切感,归属感!

大丫破涕而笑,用手背把脸颊的泪水都擦干净,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真的吗?奶奶,爷爷可以说话了?我看看,我也要看看!”

大丫伏在床边,对着躺在床上的老人轻轻地唤了一句,“爷爷,我是大丫,你记得我吗?”在现代的时候她外公老年也中风了,而且还不记得事了,她不知道现在的爷爷是个什么状况!

床上的老孙头干裂的嘴巴稍稍歪斜,两鬓白发斑斑,额头眼角的皱纹像是印记一样刻在脸上,大概是听见熟悉的声音,所以情绪有些激动,两只手开始颤抖,但是还是拿不起来,只是囫囵的说着,“好,乖,乖孙女,大,大丫……”

虽然因为中风,说出来的话听得不是很清楚,可是这对于孙家来说已经是个了不得的好消息了,老孙氏更是伏在床头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头子醒了,总算是醒了,她终于不再提心吊胆了!

原来今天老孙氏送了大丫他们出门,又收拾了家里,越收拾心里就越是悲愤,勉强擦了眼泪,照着大夫的吩咐,打了热水打算给老头子擦身子,没想到到了屋子里竟然瞧见老头子睁开眼睛了,她当时都像傻了一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出了家门口老远了,手里还提着一个水桶!把水桶随处放在地下,她继续往村子里的土郎中家那跑去。

郎中诊断,老爷子中风醒了,往后慢慢吃药,不要让老爷子再激动,总还是保住了一条命的!

听了郎中的话,老孙氏顿时就嚎啕大哭,虽然老头子往后可能就这么躺着,可总算是活了呀,前几日每当望见老头子躺在床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的时候,她总有一种恐惧,会不会老头子就这么躺着再也醒不过来了,今日总算是醒了!

大丫进来的时候正是左邻右舍得知老孙头醒了,一个个都跑来看看老人家,好心的也来送一点东西,这不,一屋子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大丫刚进家门听见吵吵闹闹的,又夹杂着哭声,她以为,以为爷爷去了,所以又慌又伤心,才会一进屋子就不由的流泪,哪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