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此简单的一封书信,为何需要四个武艺精湛的大汉前来相送,而且偏偏挑的都是与风云皓素日交好之人呢?颜文清半点头绪也无。他抬头看看苏柔,见她也是一副眉头紧锁、不明就里的样子。颜文清就这样看着苏柔,又不由得看得痴了。
“真个叫人不快,为何每次有大喜之事,定然不会有我的请柬?我好歹也是苏家二小姐啊!”苏柔看着写给他哥哥的那封请柬,嘟着小嘴儿,喃喃自语道,然后又突然抬头,看着颜文清,惊得颜文清差点坐倒在地上,苏柔却是并未瞧出颜文清的窘态,突然恍然大悟似的、一脸严肃的说:“你说刘伯伯会不会趁机伤害你们?”
颜文清听她关心自己的安危,心下一阵欢喜,但他又确实猜不出刘义峰此举的用意,只能对苏柔说自己也是不知,内心对自己向她吐露自己竟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而感到不甚舒服。听到苏柔还是叫刘义峰“刘伯伯”又觉得好笑。
苏柔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嘴里说着自己的分析:“刘伯伯也真是奇怪,既是要嫁女儿,怎的又这般藏着掖着,反正以他刘府在江湖上的地位,晓晓姐姐出嫁之时定然是要昭告天下的嘛!这大婚之事竟连他手下的人亦是不知,岂不奇怪?还有,送个请柬而已,为何要用得到四个身手不凡的大块头来?把我们苏府看成狼口还是虎穴了不成?”
苏柔一股脑地说着,颜文清越听越是奇怪,他不知道苏柔看着这般天真烂漫,想问题也能如此精密。不禁心下暗自感叹:这女子当真是世间唯一,我颜文清有幸一睹其芳,今生也是无憾了。颜文清随着苏柔的思路想下去,亦是全无结果,根本不知道刘义峰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一阵沉默,颜文清只觉这乡野之间香气袭人,心旷神怡,竟丝毫不觉此时已是深冬时节,想着若是能在此建座木屋,与苏柔每日院内清谈,便是失了这医人之术、轻身之功,日日农耕劳作,也是值得的。
“颜公子可有个弟弟?”
颜文清被苏柔打乱了思绪,不禁红了脸,道:“你、你说什么?”
苏柔并未察觉颜文清的变化,又问了一遍:“颜公子可有个弟弟?”
颜文清想了一阵,道:“颜某不曾有弟弟,苏姑娘何出此言?”
只见苏柔轻笑一声,道:“哈!我便说那男子定是胡说,他怎的可能是你的弟弟!”
颜文清见苏柔提起别的男子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不禁有些生气,对那个男子简直是恨之入骨,道:“哼,天下竟真有这般大胆之人,竟敢冒充我的家眷,此人身在何处,我定要当面跟他讨个说法!”
苏柔不料颜文清竟会这般生气,吓了一跳,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颜文清也觉自己语气太重,道:“是在下失礼,还请姑娘指点此人去向。”说罢起身行了一礼。
苏柔回礼,道:“颜公子要去找他算账不成。”
颜文清一笑,道:“说不定那人还是颜某旧识,我颜某又怎么难为于他?”
苏柔轻舒一口气,道:“我最见不得爹爹哥哥他们整日里打打杀杀的,可我苏家便是靠这个吃饭的,虽‘见不得’,却也只能‘见得’,但我素知伤人性命终是歹事,你若不与他为难,我便是告诉你又有什么打紧?”
颜文清不自然的一笑,听苏柔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