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药竟要我去百花门做交换生,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老海龟见状笑道:“既是梁门主亲自挑的人选,也算是她的造化,昔城,这次结束后你便和梁门主去吧。”
我一向信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不信自己有如此好运,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其中若干细节想不通,所幸丢开不理,专心构思节目,权当我真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话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募捐大会的节目被我愣头愣脑地一折腾,居然也凑了个像模像样。我负手而行,身后带着安子淮小弟,按个检查节目彩排状况。
“哎我说紫樱,你的幅度再大点,S型你懂么?你弄个I型谁看啊?”
“大师兄,孟师兄,你们的节目也抓点紧,一会咱们还得联排,除了大腕洪莺莺其余人等都得参加,不得用替身。”
“哎,你哪个组的?不好好练,漫不经心的,告诉你我们节目可有超时,节目质量不高的得枪毙一两个。”
“哎,现在的新人可真不懂规矩,排练不刻苦,以后卖红薯。”
安子淮在一旁摇着折扇为我扇风,“可不是。”
我眼珠子一瞪,“你跟着做什么?你的胸口碎大石呢?快去练习!”
安子淮怏怏而去,还依依不舍地三步一回头,抹抹泪花。看什么看,看也没用,我现在是总导演,为了灾民我铁面无私,就算是坐大腿都没用,还回头?要不潜规则的话我倒可以考虑……
三十几个小时连轴转,节目终于初具规模,我嘴巴虽黑,倒也真舍得出力气,跟着摸爬滚打,状态直逼考研冲刺时刻,感觉自己像一块切开裸露在外的苹果,果肉泛黄,干枯缺水。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睡上一觉,而是长睡不复醒。
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人山人海涌来,台上精彩纷呈,台下热闹非常……“昔城,昔城,洪小姐来了。”
我迷迷糊糊应道:“洪小姐怎么来了,没到她上场呢。”
冰冷冷地女声响起,“她这是什么意思?请了我们来,没有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这里睡觉!”
模糊的意识抓到了“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这八个字,立即睁开双眼,“皇上来了,皇上来看咱们节目了!”
睁开眼睛,看见洪莺莺面色不悦,冷冷瞧着我,“皇上在哪呢?”
我连忙赔笑,“洪小姐是一代歌后,自然需要歌王相配。”
洪莺莺面色稍霁,吩咐道:“天上人间的房间可都安排好了?”
“挑了一间总统套房给姑娘留着。”
“一间?”洪莺莺的手指差点点到我鼻子上去,“我们八个人住一间,你当我来吃牢饭的?”
“你的丫头住在海归派吧!”
洪莺莺发出一记标准的鼻腔音,“我的丫头也比你们海归派弟子高贵些!”
此言一出,海归众人立即从疲惫的状态里被唤醒,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脾气暴躁的孟师兄危险地眯起双眼,“昔城,这是你请来的?”
洪莺莺仍然不知死活地添油加醋,“你速速给我安排,谁要住在这穷乡僻壤,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人穷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的丫头一身衣服也够你们半年开销……”
孟师兄握了拳头走上前去,“你再说上一遍!”
我看着架势不对,连忙上前打圆场,“房间没问题,你们舟车劳顿早就累了,速速休息去吧!”
洪莺莺撇了一眼孟师兄,吩咐手下,“咱们走,这歌唱便唱,不唱就撂你台子!”
我暗自摇头,这女子少说也混迹明代娱乐圈几年,仍如此沉不住气,将来必定得罪与人。脚下仍然追了出去,将她们截下,好说歹说了半天,最后许诺多加了五十两银子才将这女人哄得回心转意,去天上人间住了,请暖洋洋同去和天上人间的刘老板好好商量一番。
我擦擦头上冷汗,暗道有种女子当真难养,简直比藏獒还难养。毕姥爷的三百两转眼便被就妞赚去了二百两,而她不过扭扭屁股唱两首口水歌,这银子当真好赚。不知我现在重新学习声乐有否发展?人都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么!
晚些时候,估摸这姑奶奶用过饭了,气也平了,才去天上人间寻她们。到了天上人间门口,才发现洪莺莺的骄横也不是全无道理,自有一群愚人惯着这妞。洪莺莺庐州粉丝团早打听到了洪莺莺下榻的酒店,一早守在天上人间之外,高叫乱嚷,无组织无纪律,扰的其他客人不得休息。
我怕这些少男少女破坏刘老板生意,便寻出了她们负责之人,
我暗自摇头,进了客栈去找洪莺莺,洪莺莺房间并不难找,老远便听见她呵斥那个叫乐音的丫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辣?想害死我不成?”
那叫乐音的丫头略带了哭腔,声音远远飘了过来,“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旁边一人劝了几句,洪莺莺声音渐消,乐音的哭声也渐渐隐忍住了。
我等了片刻,敲门入室,看见洪莺莺胸脯起伏,余怒未消,那个叫乐音的丫头却不见了,想是在内间躲起来哭。
洪莺莺正在发脾气,我暗叫倒霉撞了枪口,也只得陪着笑脸嘘寒问暖一番,听她抱怨了天上人间好一阵子,心里暗自嘀咕:这不是你指定下榻宾馆么?有种女子纯粹是内分泌失调,看什么都不入眼,总能挑出几条毛病。
扯了一阵子,我便步入正题,“洪姑娘明天唱什么歌?同我们排练一下可好?”
“就唱曲念奴娇吧!”
“可这似乎与主题不甚相符……”
洪莺莺又是摆出一副召唤丫头家丁速速离开的模样,明明知她不舍得那二百两银子,我还真不敢叫这个板,自觉脸上笑得发僵,若是擦了粉真要扑扑落下。
被这女人精神折磨得不轻,一边往外走太阳穴一边突突直跳,才走了几步,暖洋洋迎面跑来,急道:“昔城可碰见你了,大事不妙,那个毕家小姐来了,极是难缠,比那下午来的洪莺莺还难缠几分!”
我一听暖洋洋这话,差点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