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屋外是一片明亮爽朗的晴天,而屋内却是暴雨狂风。大学开学前夕,父与子在屋内争执不已。父亲恼怒万分,气不打一处来,脸变得通红,骂道:“我叫你选择电子信息工程专业,你却选择文学,能有什么前途?”倪里回答道:“爸,我从小就喜欢文学,我有自己的梦想,我想成为作家,我爱文学……”父亲打断倪里的话,道:“学电子信息工程有什么不好,你们这一代进入知识经济时代,你学文学,写小说能当饭吃吗?你写得小说能有多大的价值,现在作家多的是,竞争很严重,你知道吗?”倪里泪流满面,说:“爸,你不明白,我有自己的理想,我想用自己的比写出壮丽的诗篇来。爸,请你原谅我这次没有听你的。”
父亲很生气,一耳光扇过来。母亲劝说道:“这是怎么了?选都选了,能有什么办法?”父亲吼道:“你给我闭嘴,这是我们父子间的事,与你何干?”母亲说:“他也是我儿子,怎么就与我无干。”父亲说:“他是你儿子,这是我们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母亲为了不让父亲火上浇油,就没有再说下去了。父亲又指着倪里说:“你如果还一意孤行,你给我滚出家门,不要再回来,有本事就成为一个著名的作家。”倪里一怒之下含泪离开了家门。父亲塞了一张银行卡给母亲,叫母亲给倪里,母亲马上追上了倪里。
“妈,孩儿不能陪你了,我要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了,恕孩儿不孝。”母亲哭着说:“儿呀!你要想清楚,你爸只是气话,别放在心上呀。”倪里说:“妈,你就别再为我操劳了,以后您要好好照顾身体,孩儿成名之后一定回来。”母亲说:“倪里,你爸这个话脾气,你可别放在心上,你爸也是为你好。”倪里说:“妈,我知道,可是我爱自己的理想,我不想失去它,也许离开是一种锻炼,我以后会回来的。”母亲说:“既然你去意已决,我就不阻止你,这张银行卡里有你的学费和生活费,以后我就向这张卡里面打钱了,密码是你的生日。”倪里哭着收下了,说:“妈,你们以后别向这卡里打钱了,我把卡里的钱取了就把它废了,我要自食其力。”母亲说:“可是……”倪里说:“妈,没有可是,我要走了。我要实现自己的梦想。”
说完之后母子俩久久地抱在一起,父亲向着窗外流泪地望着。倪里慢慢地和母亲松开,慢慢地走上公路,时而不时地望望那所房子,直到客车从家门驶过,倪里就离开了家。
公路边的大树被微风吹动着,汽车在这汽车哭泣声中驶过,树叶被转进车里不能见到阳光,父亲和母亲久久地望着那颗锁在车内的心,而倪里在车内心却在滴血。
母亲慢慢回到屋里,骂道:“倪云,你为什么要赶走儿子?选择什么专业就比亲情重要吗?你这个混蛋。”骂完,拿着扫帚吵倪云打去。倪云此时以泪水沾湿了衣襟。一会,他走到妻子面前,对她说:“袁玲,对不起,我逼走了儿子,都怪我,都怪我。可是,我……我有我的苦衷的。”袁玲愤怒极了,大声喊:“你有什么苦衷?电子信息工程就那么重要,学这学那都不一样,只要他努力,你还担心他,如果都像你这样你那样,那天下的文学老师岂不都下岗了,你白读了这么多圣贤书了。”倪云此时已有些吞吞吐吐:“我……我,我还是告诉你吧,袁玲,我知道以他的倔脾气肯定不会听我的,我就是想让他出人头地……”
袁玲插过话说:“你知道他的脾气和你一样倔,你还逼他,想让他出人头地就得将他逼走吗?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吗?”倪云回答说:“一家人在一起固然好,可是你知道吗?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社会阅历极其缺乏,我们又不是神仙,不能用陪伴他,他以后还要靠自己生活,我知道他很倔,所以故意刁难他,他独自一人可以锻炼自己,增加自己的社会阅历,才能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你我都是有只是有文化的人,你一定要理解我,支持我的决定。
妻子并没有想到丈夫是如此良苦用心,马上用纸巾擦拭着丈夫身上被自己所打的伤口。倪云又对妻子说:“袁玲,我求你,不要把我的想法告诉倪里,不然他的意志不会坚定的。”袁玲说:“可是,可是这孩子一定会恨你的。”
倪云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没什么关系,只要它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也无愧于天。我相信这孩子一定会理解我的,他一定明白天底下没有哪一位父母不疼爱自己子女的道理。”
倪里正坐在汽车里,眼泪也浸湿了衣服,倪里会想着父母过去疼爱自己的场景,想着自己当着小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顿时大哭一场。并向那种暗暗立志:不成功就再也不回家。
汽笛一声长鸣,倪里来到他报读的江汉大学,拿出了自己临走前母亲给他的银行卡,向学校缴了一系列费用,另把卡内所有的钱取了出来,重新开了户,废掉了母亲给他的那张银行卡,回到学校进行他的新的学习生活。
在学习的时候,倪云夫妇经常来学校看他,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并没有让倪里发现,他们不想因此影响儿子的斗志,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好样的,即使儿子不能原谅自己他也不会怪罪,在爸妈的心理,儿子将来过得快乐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倪云夫妇也有时候怀疑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让他随波逐流,如果倪里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会在后方帮助解决的。
一年来,倪里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学习上的问题,偶尔有些小毛病他自己解决了。不过有一点大家应该明白,想家、想念亲人是无可置疑的,倪里在放假时也偷偷回过家看看那所曾经生活过的房子,但并没有走进去过。
倪里在学校的支持下在校内开了一个租车行,收入还有点高,所以满足了他的生活需要,放寒暑假的时候,他居住在外面出租的小房子里,看着别人过年的气息,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别人团团圆圆的,自己心里更是不好受。
其实一到过年不只是倪里一个人伤心,家里的爸妈更加想念自己的孩子,倪云夫妇总是看着倪里过去的相片,把儿子“赶”出家门后,他们没有哪天是快乐的,儿子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割掉一块若能不心痛吗?
倪里和同学的关系很好,很受同学的欢迎,但是他很内向,很少和同学一起讲话。
人的一生是脆弱的,不会有一帆风顺的人生,但是注定有平坦的时候,也许现在的伤痛是以后的一笔很好的财富。
倪里边学习边创作,他很刻苦,终于在大二时发表他的第一篇长篇小说《那支离破碎的家》,这部小说的发表,顿时引起了社会的轰动。倪里根据自身的经历,加上自己的想象,从一个小王子到孤独学习,以致主人公孤独终老,阐示社会盲目重视金钱的恶习,批判封建的思想和不重视感情的丑态。感动了不少同龄人。由于这部小说的轰动,倪里被多所学校破招,最终倪里选择了上海复旦大学,从此,倪里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和家人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由于《那支离破碎的家》震撼力很大,倪里在上海复旦大学同学们的心里不是一个陌生人的同学了,同学们纷纷和他交往。
倪云在电视里看着儿子的成就很高兴,却又有些沮丧,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据电视上说儿子去了上海,心里又有些担心,以前儿子离学校很近,可是现在……也害怕自己的儿子能不能坚持下去,岂有轻易放弃之理。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倪里和好友付军骑着自己租来的公共自行车,穿行在大街小巷。说起付军,还要从进校的第一天说起,那天,倪里刚到学校门口就被许多女同学围住,抢着帮他拿行李。因为他写的《那支离破碎的家》影响实在是他厉害了。可唯有付军虎视眈眈地坐在一旁,对他喝道:“是男人就不要因为一本小说的震撼而骄傲自大,男人就要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像你这样的人,懦弱!”其他同学也愤怒道:“付军,你知道什么呀?这是我们自愿的。我们已经两年的同学了,来帮助新同学是应该的,你还这里指指点点是什么意思?”倪里赶快制止争吵,对付军说:“听他们说,你一定叫付军吧!你说的没错,是男人应该自己的事自己做,我认定你这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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