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纨绔时代

“公子,二房的安公子,还有三房的卓公子都派人过来催问,如意坊你今天去不去了?”罗帐轻纱之前,一个脸膛黑得跟锅底差不多的少年,正在弯腰低声请示罩在轻纱之中憩睡的公子哥。

“唔......”床上的公子哥轻呓了一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黑亮的眸子慢慢的眯开了一条缝。轻扫了一眼房间,突然间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脖子猛地一梗,眼睛瞬间睁到了极大,称之为瞪眼如铜铃也不为过。

看到自家公子这副样子,那黑脸少年立马慌了,“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小的啊?”

听到那黑脸少年的惊叫,那公子哥似乎回过神,不过,大睁的黑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你是......黑炭头高远?你还......活着?”

恍惚间,一个黑脸汉子正在冲他大吼:“公子,快走!”然后,冲那些追上来的紫衣人裂嘴一笑,露出了在黑脸的映衬下闪烁寒光的牙齿,随后爆作满天血雾........

那名叫高远的黑脸少年闻言神情一松,会说话应该就没啥问题。“公子,小的当然活着,不过两年前若不是公子你救了我,小的早就被人打死了!”

说完,高远又小心的问了一句:“公子,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活着.....就好!”那公子哥摆了摆手,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呢喃着,“两年前......高远.......高远是我15岁那年救下的,这么说,我今年17岁.......难道说我重生到了300年前......”

想到这里,凌动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脚上,那带有青春气息的皮肤刺得他的眼睛生疼生疼!

“我不是自爆罡斗死了吗?怎么会回到我17岁的时光?”狠狠的掐了一记自个的大腿,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凌动将目光掠向了这间卧室,墙壁上挂着的蒙尘宝剑,桌上的精美纸扇......

在黑脸少年高远惊讶的目光中,凌动光着脚下了床榻,刷的一声,打开了桌上的那柄纸扇,纸扇正面画是魁星大陆历史上有名的四大美女,反面其实也是那四大美女,不过却是坊间流传的轻纱露点版本!

记忆的闸门就此打开,那尘封的痛苦记忆再次一幕幕的在凌动的脑海中流过,他开始回忆这长达300多年的经历。

凌动记得,他是魁星大陆摇光帝国南山郡世家凌家的子孙。

父亲凌远山,是凌家的族长凌越锋的长子,在凌家之中地位尚可,先天一层的罡气修为,勉强让他拥有族长一位的继承资格。

不过,凌家有竞争族长资格的人不止凌动的父亲凌远山一人,出于家族大长老二长老一脉的几位叔伯,罡气修为别说是在凌家,就是在整个南山郡,那也是个顶个,十分的优秀。

但有时候一个家族的优秀子弟太多,且都有意于族长那个位置的时候,对凌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在凌家的镇海石——族长凌越锋为突破先天九层而闭死关之后,将家族事务交由后辈们打理。没有了那位族长震慑,凌家的后辈们便开始了明争暗斗,为族长的位置暗自较力,无所不用其极。

凌动便是这一场明争暗斗当中的牺牲品。

先是被诱赌欠下巨额赌债之外,还做下了极为荒唐的事情,让父亲凌远山的一大助力也离他而去。

后来,掌管家族财务的父亲凌远山悄悄的为凌动还了这笔赌债,这也为后来的族长之争失败埋下了伏笔。这件事,让凌动好生警醒了一番,只不过依旧我行我素罢了。

后来的一次青楼之行,是凌动噩梦一般的生活开始。

一杯异域美酒下肚之后,凌动做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那件事不仅让他恶名远扬,受尽了所有人的嘲笑不说,还让凌动彻底的陷入了自爆自弃之中!

那是凌动一生最后悔最痛苦的事情。

自那之后,无脸见人的凌动索性破罐子破摔,整日流连于青楼酒肆,醉生梦死。

父亲凌远山用尽了方法,也无法重树凌动的信心!

长叹一声,深知儿子为自己所累的凌远山只能由了凌动醉生梦死。他能做的,只是尽所能将嫖资赌资一应提供,间且在凌动的酒水中混上几颗补益身体的丹药。

长夜独对孤灯,做着任何一个父亲都有的梦,希望儿子凌动某天能够浪子回头,望子成龙之心.......

凌远山并没有等到那一天!

一年半后,族长凌越峰出关,宣告冲击地煞一品失败。

随后,凌远山为凌动挪用公帑还赌债的事情被揭发,两年来凌动的一系列恶行包括在青楼做的那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丑事,也被二长老一脉捅了上去。

冲击地煞一品失败的凌越锋本就有暗伤在身,闻言更是急怒攻心,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再后来,大长老一脉的长子凌正山在大比中击败了为儿子费尽心血的凌远山,继任了族长,得偿所愿!

被当众执行了家法的凌动在事后依旧故我,往返于青楼酒肆之间,醉生梦死,家中地位大跌收入大减的父亲凌远山,在为凌动尽所能遮风挡雨的同时,依旧为他提供着宛若流水一般花出去的嫖资。

如果事情一直这样下去,凌动可能死在某个青楼粉头的肚皮上,可是凌动19岁那年夏天一个凌晨,家族惨遭灭门,独留连于青楼的凌动与贴身跟班高远免于一死。

父亲凌远山带着一柄贯胸长剑浑身是血的闯进了凌动销魂的粉罗帐时,只说了一句:“快跑.....活下去!”便撒手西去。

随后,黑衣杀手紧随而止,好运的是青楼人员复杂,满身是血的凌远山的冲入让整个青楼混乱起来,手足失措的凌动也在高远的护持下,趁乱逃了出去。

那是凌动一辈子的遗憾,父亲拼命逃来为他报信的时候,他还在.......

他连为父亲立坟磕头的机会都没有......

从此之后,番然醒悟的凌动便以为父亲复仇目标,四处拜师学艺探访仇敌身份,可惜前两年流连青楼,身体损耗过度,没有任何一个师傅愿收他这样的徒弟。

出了南山郡,凌动一路向南,迫于生计,凌动开始做一些赚钱的行当。挖过草药打过铁,当过学徒做过伙计,辛酸之极!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倒也学到了一些炼药的本事,也以此调理自己亏损严重的身体。

一路向南出了摇光帝国,凌动进入开阳古国,恰逢当地大派真罡门招收弟子。此时,凌动已经21岁,虽然这两年来生活坎坷,身体结实了些,但是亏损的气血依旧没有恢复,修为也只有可怜的后天三层,连做外门弟子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凌动失望透顶的时候,一个他曾经在酒楼施之以援手的神秘蒙面美女突然出现,力排众议,收他为徒,让凌动喜出望外!

在凌动刚进入开阳古国在一家小镇吃饭时,发现有人在一蒙面美女的茶水中下药,出声提醒之后,惨遭围殴,所幸那蒙面美女修为不弱,得以脱难。

虽然入得真罡门,但是凌动的处境依旧很艰难,不为别的,和他同入门的师兄弟最差的都有后天八九层的修为,就他还在后天四层徘徊,进步依旧很慢。

不过师傅秋清怡却对他很好,闲暇时,凌动常给师傅讲解外边的见闻。

秋清怡也经常弄来一些固本培源的灵药给凌动服用,经过近一年的时间调养,凌动亏损的气血精元总算有所恢复,不仅罡气修为精进到后天七层,炼药方面也有小成,后期的补益丹药都是凌动自己动手炼制的。

可惜好景不长,一场莫名其妙的冲突,真罡门全宗上下全被屠戮一空。负伤的秋清怡护着凌动向后山逃脱,先是随行的高远自爆断后,可那些紫衣人依旧紧追不舍。

最后,秋清怡动用秘法燃烧精血化真罡,刹那时光带着凌动遁逃数百里。

秋清怡在凌动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听着凌动的故事永远入睡.......

凌动痛得心疼,呕血三升之后,凌动毅然踏上了复仇之路。

经过多方打听,凌动得知,屠灭真罡门又霸占了真罡门山门的人,竟然是魁星大陆一个名叫天魁宗的少宗主古通天。

怀着血海深仇,凌动离开了开阳古国,开始在魁星大陆浪迹天涯,积蕴实力,伺机报仇。

为了以弱对强,凌动专门花了十几年时间研究学习符箓,为了以少敌多,探索秘府,凌动花了几十年来学习研究阵法,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延长寿命,凌动足迹遍布魁星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采药,挖矿,炼丹制器,每天只休息两三个小时,尽自己所有可能提升着自己的实力。

但纵然如此,他孤家寡人一个,实力提升的速度压根比不上丹药战器无限量供应的天魁宗的少宗主古通天。

直到某次受人雇佣探索秘府,意外到了一本名为天罡北斗诀的奇功,罡气修为这才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在150岁白发苍苍时,突破先天九层,晋级为地煞强者。但是此时,已是天魁宗宗主的古通天修为已经突破地煞巅峰,成为天下有数的天罡强者,就连天魁宗也席卷了大半个魁星大陆,成为名副其实的魁星大陆第一大派!

凌动依旧报仇无望,继续苦修,并暗自经营自己的势力!

百余年后,突破到天罡境的凌动自知寿元无多,展开了复仇计划,此时的古通天已经是天罡七转强者。

经过一系列牛皮糖式的暗杀,在凌动经营出的势力死伤惨重之后,终于将古通天引诱到了他提前布下的北斗绝杀大阵之中,意图靠阵法弥补两人之间实力的差距。

天不从人愿,在生死关头之前,古通天的符箓,丹药,战器层出不穷。凌动这几百年积累的那点自认还算丰厚的身家,与古通天一比连其十分之一都没有。

眼见报仇无望的凌动选择了与古通天同归于尽,燃烧精血罡元,自爆罡斗,意图与敌同归于尽。

在凌动自爆罡斗之前,听到了一个让他万分痛苦的消息:古通天这个魁星大陆第一宗的宗主,也只是别人手里的强壮棋子.......

凌动好悔,好恨。

在不甘怒吼声中,体内的罡斗尽数破裂,化作毁天灭地的能量,这是他最后的努力.......

他好恨.......

他好遗憾........

..........

几百年的岁月,在凌动的眼中一一流过,伤心,痛苦,高举,遗憾,仇恨......

凌动脸色的阴晴不定,很是难看,这让一旁的黑脸高远却是犯起了嘀咕,“公子,你要是不舒服,那小的就去说你宿醉未醒,今天去不了如意坊了!”

高远的话,猛地将凌动的回忆思绪打断,让凌动的目光回到了手中的那柄露点美女扇之上。

“如意坊?你是说城南新开的那家如意赌坊?”凌动的眉毛一挑问道。

“是的,公子,上月新开的,安公子他们说要和你去见识见识。”回了一句,高远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凌动进言道:“那种地方,公子能不去最好还是不要去......”

凌动手中折扇啪地一合,眼睛一眯:“去,为什么不去!告诉他们,我洗漱之后便去。”如果凌动没有记错,他的人生大转折,就是从那如意赌坊开始的。

“是!”退出去的高远突然发现,公子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无比,令他不敢丝毫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