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王在梅影宫遇害。
与此同时,被囚的陈子桓也失了踪迹。
陈子远在大势初定之时,既要追查真凶,又要抓捕逃犯,整个人又忙碌起来。
在这个时候,刚刚上任没几天的上官皇后也是不得片刻清闲,朝中变故她是瞅在眼里记在心里,为了尽早将废太子余孽抓捕归案,将上官家的势力都派上了用场。
虽然没有抓捕陈子桓,终究是靠着上官家这棵根系深厚的大树稳固了朝中的多股势力。
短短五六日的光景,这场震惊朝野上下的躁动便被缓缓安抚下来。
只是身处御书房的陈子远却是对着眼前堆叠如山的奏章,眉头拧成了疙瘩。
上官雯站在御书房门口让宫女仔细整理了整理衣衫后,接过宫女手机的汤盅,斥开门口的太监,缓缓迈了进去。那里面是她新婚以来从未谋面的夫君,是她想要相守一辈子的夫君。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产生出莫名的兴奋和隐隐的期待来。
看到年轻的皇帝正在伏案疾书,她刻意放缓了脚步。
而陈子远也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只专注案前的工作。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有些乏了,便抬起了头来。
就在这抬头间,上官雯便将用双手捂着的那盅热汤递到案前,想到临嫁前家人的殷勤叮嘱,不由得将语气放的轻柔缓和了许多:“陛下这几日连日操劳,也该趁着现在平稳好好休息休息,养养精神了。”
陈子远抬眼看到眼前衣衫华丽明亮衣衫的女子,忽然想到曾经追着自己满世界跑还恶言相向的小丫头片子,不由慨叹连上官雯那样聪明狡黠的小丫头竟也出落地今日这般美丽大方,温婉可人,此刻察觉到略微尴尬的气氛,调侃道:“门口的那些奴才也忒不懂规矩了,连皇后来了都不知道通报一声。”
上官雯笑笑忙替门口的太监侍卫辩解道:“是臣妾非要进来,陛下也就别怪那些奴才了。”
看着她满面温和的笑意,听着她一口一个臣妾的谦称,陈子远心底的某地地方忽然有些异样起来。然而不管是因为上官家,还是上官雯对自己的全心辅助,她都是皇后这个位置的最佳人选。
然而每当想到这个事实时,不知为何心头便总会浮起一阵莫名的排斥。
不过面上仍是温和地笑笑:“朕不过随口说说,哪儿又会真的责罚他们?何况皇后哪儿算是外人?!”
上官雯心头浮上些甜蜜感动来,甚至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是该说算你小子有福气呢还是要说谢主隆恩?
短暂的对话过后,气氛又有些僵滞起来。
上官雯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打破尴尬,坦诚相见道:“陛下,你我大婚已有五六日,却一连五六个日夜都宿在御书房,臣妾明白陛下心系国事,然而……”
“然而子嗣也是关系国脉的大事要事!”这句红衣教了数遍的话,到此时她却是憋得满脸通红,虽然他们名义上已是夫妻,然而却对男女之事仍是懵懂无知。所以憋红了耳根子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话说到这儿,陈子远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她的心思,又何尝不是上官家那些老顽固的心思,只要她能诞下未来的储君,那上官家在这王都的地位便又稳固了不少。
所以对上官雯,他除了宠,不能给她她想要的。
这点是他最为愧疚的,然而在自幼失祜在宫中长大的他,这种手段见了太多太多,所以他必须防微杜渐,尽管他清楚地知道上官雯并不是为了权势留在他身边。
但是她毕竟是上官家的女儿。
想到这些,陈子远稳了稳心神,道:“皇后这些日子也是消瘦了不少,这些日子也是苦了你了,就不用陪着朕熬着,”说罢扬起手边的一张奏折,“朕这边还有不少的奏章要处理。”
上官雯在他扬手的瞬间,目光忽然胶着在他手腕上那枚鄙陋至极的镯子上,久久未能回神儿过来。
“皇后?”
听到陈子远的呼唤,上官雯终于从失态中回神儿过来,忙请罪道:“是臣妾失态了。陛下专心国务,臣妾这便告退了。”
说完便有些步履踉跄地离开。
陈子远后知后觉地将目光转到手腕上的那方镯子,只觉得有些记忆不太清楚,不知道上官雯是否会知道这方镯子的来历,看来真得找个时间和她叙叙旧了……
当书案上的奏折处理了十之六七的时候,尹子后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了陈子远想要的消息。
陈子桓在半路已被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