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平庸的外表

火车咝咝作响,在一阵融入低空的烟雾中重又启程。

这是一长串含泪的车厢,在每一个离别的站台上,手臂挥动着手绢。但他是单独的,鼻子贴着窗玻璃,别人的泪水和抽打玻璃窗的雨点把他的眼镜弄得一片模糊。他谁也不离别,也没有人在他将下的车站等他。

此外,他不讲述他的旅行,他不去描绘他目睹的国度。也许他什么也没见到。人们瞧他的时候,他就垂下眼帘,或者抬眼眺望云朵消逝的天空,他怕别人问他。到站了,谈不上欣喜或是焦急,他离开,孤零零的,在夜里。在隔一段距离就把他照亮的煤气灯下,有人看着他消失,小箱子拎在手上。他是单独的,人们认为他是单独的。然而,什么东西跟着他,或者也许是他那影子的奇异形状里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