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斗嫡姐

话音一落,就听见啾的一声,空中白影闪过。继而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啊……”

容家七小姐那清脆如黄莺的嗓子大概破了。

就一个眨眼的时间,原本站着嚣张的容家七小姐就躺着了,脸上还横着一直白胖的狐狸犬,一双刨土的爪子霍霍几下,只见那七小姐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就华丽丽被刮花了。

这突然起来的变故,所有人目瞪口呆,傻了!唯独容浅念半躺在软榻上,手里拈了块菊花糕,笑得春风得意,似乎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元帅大人身手不错啊,没有退步。”

那边继续人仰狗翻。

“啊,走开,走开。”

容年华翻滚在地,一双手胡乱挥舞。别看元帅大人身材‘丰满’,那矫捷身手可是无狗能及啊,一双爪子挠遍天下无敌爪,一路下来,容年华脸上脏污、血痕纵横,那叫一个狼藉不堪。

容锦绣一个娇滴滴的闺阁大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顿时花容失色,不敢上前,怯怯担忧地唤了一句:“姐姐。”转头,对着一群傻愣的丫头家丁大吼,“还不快去把那只该死的狗给我……”

“啾……”

好家伙!不愧是公狗中的战斗狗,那个速度叫人咋舌,就一个须臾的时间,容锦绣便叫元帅大人挠了个人仰马翻。

“啊……”容锦绣一声尖叫,响彻这方圆几十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家里杀猪宰羊呢。

不消片刻,容家那花容月貌的八小姐就惨不忍睹了。

两个女人一只狗,一出好戏啊!

容年华狼狈地从地上趔趄爬起,花了妆容,顶着一头鸡窝头,破着嗓子河东狮吼:“容浅念,快让这畜生滚开。”

一句话,刚落,紧接着一声尖叫:“啊……”

元帅大人似乎玩上瘾了,‘左拥右抱’,‘上下其手’,好不闹腾,众人只见两位平时端庄的大小姐,抱着头滚做一团,蓬头垢面,一身狼狈地嘶吼、尖叫个不停,外加一只作威作福的胖狗得瑟地窜上窜下。

“滚开。”

“该死的畜生。”

“快来人啊。”

“来人啊。”

“……”

两大小姐嗓子都喊哑了,没一个动一下,一半是被惊到了,一半是被这唤作元帅的狗吓到了。

“呵呵呵……”一片翻天覆地的闹腾尖叫声中,一声清脆的笑容不绝如缕。

反观那软榻上的女子笑得人仰马翻,邪气妖娆的丹凤眼眯成新月弯弯,好不欢喜,手里拈着块糕点,大喊:“元帅大人,姐姐身上那衣服可是京都锦绣坊做的,可别弄脏了。”末了,又来一嗓子,“哦,还有那头饰,是美人楼造的呢。”

元帅大人跟了容浅念好几年,哪能不懂她那一肚子坏水,立马会意。两爪子下去,那天价纱衣就‘体无完肤’了,自然那些红红绿绿的珠花,也没有逃过元帅大人的魔爪。

十三无语问天,大叹一句妖孽祸水啊,自家小姐可真是狠啊,这教训了人,还不忘坑点银子。

十三笃定,那锦绣坊与美人楼小金库的钥匙现在还拴在自家小姐的裤腰带上呢。黑心的商人!

“滚开,我的衣服,不许咬。”容年华发髻凌乱,脸上红红紫紫。

不许咬?元帅大人乌溜溜的眸子一转,磨磨牙齿,一口下去。

“啊……”

顿时,京中高雅温婉出名的容七小姐就衣不蔽体了。

容锦绣也好不到哪里去,吓得抱头鼠窜,就差屁滚尿流,可是……

“啊……”一声尖叫,容锦绣摔了个四脚朝天。

十三往地上一看,平坦的路面平白多了一根香蕉皮。再转头,瞅瞅自家小姐,正啃着香蕉,笑得人仰马翻。

见过腹黑的,绝对没见过这么腹黑的。摇摇头,十三无奈,天降祸害,鸡犬不宁啊!

容锦绣大概扭到脚了,瘫在地上,对着得瑟抖毛的元帅大人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地说:“求、求、求你。”

“啊……”

元帅大人不会怜香惜玉啊,这一口下去……

堂堂丞相八小姐,向一直狐狸犬求饶?

可惜,某胖狗听不懂人话,自然自家主子不是人,那是妖。

容浅念抱着肚子大笑:“哈哈哈……”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还不忘夸赞,“好样的,元帅大人。”

“小姐,差不多了。”十三凑过去提醒,再闹下去,这两位小姐香消玉殒了可就不好玩了。

容浅念收了笑,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了句:“我想,府里家丁一定都想知道这七小姐和八小姐的肚兜都是什么样式的。”

十三一头黑线。

突然,容浅念嗓音骤高:“哦,原本一个绣了牡丹,一个绣了月季啊。”

纵是被容浅念荼毒得处变不惊的十三也愣了,那两个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女人真是那府里那两位花容月貌的小姐?

尤其是那肚兜上一朵红艳艳的月季,一簇白茫茫的牡丹,也太……惹人眼球了。

几十双眼睛,顿时充血了。

容浅念掸了掸身上的糕点屑,伸了个懒腰,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大呼一声:“元帅大人,开饭了。”

元帅大人得令,屁颠屁颠地扭着胖胖的身子,跳上容浅念的肩膀,得意洋洋地伸出圆溜溜的脑袋,等着自家主子爱/抚。

容浅念拂了拂元帅大人的头,夸了句:“乖。”

元帅大人脑袋一扬,得瑟至极。

这个空荡,几个眼明手快的丫头赶紧上前,扶起自家小姐。容锦绣已经完全瘫软,被几个丫头抬着,容年华却抢过丫鬟的外衫,却还是遮不住外露的春光,恼羞成怒地大叫:“都给我闭上眼睛,再看我把你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那些傻眼的家丁连忙死死闭上眼睛,当中也不乏那么几个色胆包天的偷瞄上几眼。

容年华大概是缓过气来了,一双重瞳阴鸷,睃着容浅念,视线灼灼,恨不得撕碎眼前人,咬牙切齿道:“容浅念,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你的狗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