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游戏》其实是我最早给这本书取的名字,我觉得这个名字适合这本书,仅此而已。截止到我写这篇序言的时候,这本书仍然没有一个更合适的名字,这让我和这本书的责任编辑很焦躁,因为我们不可能在书店找到一本没有名字的书。
2012年年末,《懒得甜美》出版,那是我的第一本书,同样是杂文集。跟眼前这本书的最大区别,是《懒得甜美》更有个人主义色彩,其中不光有我的一些文章,更是包含了不少媒体对我的采访,综合而论,好像更像是暖小团的一次记录。这本书不一样,我特地在选文章的过程中去掉了太多加了个人烙印的东西,我只希望它是一些态度、意见和主张的记录,它收拢的是一些声音,而不是一些扩张。
一年中,我体重疯涨了二十斤,没回家几次,几乎没有性生活,从一个杂志社去了另一个杂志社,没加薪,在新雾都北京过着忙碌又寂寞的日子。减少了专栏的数量,也很少在微博上说超过一百四十个字的话,直到那种憋得实在需要情绪出口的时候才会打开文档,噼里啪啦敲完所有要说的话,然后命名保存,直接收工。好像所有的情绪也就随着这样一个安静又喧闹的过程彻底地付之东流,过程就好像一个饥渴的男人,面对一个AV电影,当最后一点儿荷尔蒙随着巅峰的高潮脱离体内的一刹那,整个人得到的只有更多的空虚。
有说法是2014年是寡妇年,2015年又是农历羊年,不适合要孩子,于是今年结婚的人就格外多。看着男男女女着急忙慌喜结连理的时候,我总是笑不出来。我也不知道他们中间多少人是能相互依偎走到最后的,他们中有多少人是带着真爱情定终生的。有时候我觉得我们都在妥协,现在这个年代不允许我们因为找不到爱的人所以终生不娶,没有一场爱情可以做到所谓的至死不渝。这并不让人惋惜,这是人的本能。我们必须这样做,不然我们该如何面对多舛的人生,我们总该把更多的东西握在手里,方能解忧。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不想要钱,我不想要爱情,不想要名利,我不想要我这个年龄应该想要的一切东西,这不是不贪婪的表示,这叫没理想。最终我确实做到了什么都没有,有时候我甚至会想我是不是亏了自己。可是能怪谁?就是因为你总说“啥都行,我不挑”,所以才总得不到最想要的,没人比你自己更了解自己,该说的还得说。有时候,一个人一无所有的导致原因,恰恰是他的一无所求。
微博在一天天地衰退,新的玩意儿在不断地更新。当年从“饭否”上走下来的一群人却依旧。时光没有给任何人留情,他们中依然有人茕茕孑立,也有人终成眷属,有人背井离乡,有人幸福地沦为家庭主妇。
就像你我的人生,其实也无非如此,我们也不知道跳跃的下一个音符到底是什么音色。时间也没给任何人留情,其实走下来的全凭勇气。有时候回头想一想,也能让自己忙里偷闲一会儿,只是谁也不舍得给自己的人生打折。
爱情依旧是所有生物的中心话题,人类存在的地方就依然存在着悲欢离合。即便是任何一个所谓公知,也不能算得准感情的卦。书中讲述的大多数故事,都是我目睹或者感同身受得来的一点儿心得体会。一直以来,写东西的目的不是用来指责什么人或者说服什么人,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果把我眼见的故事说出来,讲给大家听,每个人都可以听出不同的动静,就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去理解,也许会在以后的某一天遇到类似事情的时候突然想起某一个桥段,会觉得面对了同样的场景,也许就能恰好帮到了你。以上,就是我完成这么一本书的全部目的。
做媒体的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快,站在一年的开头觉得三百六十五天实在遥遥无期,不过如果把它浓缩成十二本杂志来看的话,其实也无非一瞬间的事儿。曾经怕到要死的三十岁依然在四舍五入之后胜利达到,逃不开,能做的只有逢迎。曾经在十八岁的时候拼命幻想自己二十岁的样子,觉得成人是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情,然而现在站在二十岁的尾巴上,看未来十年的时候,却总忍不住想成人游戏也不消停,没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