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扫了八人一眼,对袁绍峰道:“袁大哥,他们不是玄武堂杀手,可能是黑道上的绿林好汉,被孙大山以重金请来办事。”
袁绍峰道:“孙大山的人脉倒也挺广,黑白两道都要给他面子,上次武威镖局樊沥请来的绿林好汉,也是如此。”
唐云对八人道:“孙大山用多少重金请动了诸位,让诸位如此兴师动众。”
八人中的一人道:“即是替人办事,符合我们的规矩,重金也有轻重,得罪了。”
却见八人同时出手,将袁绍峰、唐云、欧阳倩雪、朱阳四人围住。
袁绍峰挺剑御防,那朱阳也非等闲,赤手空拳以待,袁绍峰与朱阳各对付三人,唐云与欧倩雪各对付一人。
袁绍峰以气运剑,震慑三人,一剑下三人格剑挡住,袁绍峰挺剑一跃,身影倒立而下,长剑肆意向下扫动,只击得三人措手不及,袁绍峰趁势猛点三人脖颈右侧上的‘扶突穴’,三人只觉得头昏,便摸颈吃痛。
朱阳竟也不弱,赤手空拳下,刚退两人,却见两人去而复返,朱阳又被三人所围,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以作武器。
三人举剑而来,朱阳折扇展开,在身前一划,三剑竟在折扇的一扫下,如刀削面条般,只听到铛铛两声,三剑均被扫断,朱阳抬足一踢,将三人横扫在地。
这一招使得惟妙惟肖,甚为俊俏,让人不住叫好。
唐云与欧阳倩雪背背相依,各有一剑客挺剑袭出,欧阳倩雪与唐云互换对手,一掌猛地呼出,两人立即倒地。
唐云见得八人先后落败,不由暗松口气,唐云便道:“好个小贼,竟敢暗箭伤人,难怪蒙面,我看你们是知道自己的举止不太光明磊落,无颜面对世人吧。”不由气愤的狠狠踹了几脚,以作惩戒。
袁绍峰大松口气,对朱阳道:“多谢朱兄仗义相救。”
朱阳道:“哪里哪里?千里相遇就是有缘,不知仁兄出师何门何派,剑法如此了得。”
袁绍峰说道:“在下是华山派弟子袁绍峰。”
朱阳长哦一声,已然明白,就道:“不久前,听闻华山派发生大变,在下当时远在北漠,未能出一份锦薄之力,实属惭愧。”
袁绍峰道:“朱兄严重,人各有命,或许这就是我华山派的灾难,再多人也是徒劳无益,不过朱兄这份心意,在下心领了。”
朱阳一拍头,忽然面色大变,说道:“哎呀,不好,在下来此,只顾着办理拜访欧阳府的事情,险些忘了大事,在下先告辞了,有缘再见。”
袁绍峰见他极为匆忙,必然是头等大事,也不阻拦,道:“有缘再见。”
朱阳一走,唐云与欧阳倩雪也是不见了踪影,袁绍峰知道唐云机灵的很,不会乱来,定然是欣赏灯会了,便和乔不许与聆希珞向西城而去。
聆希珞与乔不许见不到唐云与欧阳倩雪,不由问道:“那两个丫头呢?”
袁绍峰道:“前辈,云弟必然是去欣赏灯会去了,我们边走边找吧。”
一边去往西城,一边寻找唐云与欧阳倩雪,当三人来到青石桥时,已偏离灯会,这青石桥岁月已久,已经成为了少有人来的地方,故而灯会并未延续到这个地方,而是转角偏南,变道延续灯会,一直延续到整个洛阳的主街道,形成一个圈,而青石桥却也在这个圈里。
三人刚到青石桥,已无人影,忽听得一阵矫捷的脚步声,袁绍峰心里一惊,寻思:“脚步轻盈,定是内功较高之人,倘若他们是孙大山的杀手,可就大事不妙,现下五人分散,云弟与欧阳姑娘刚刚遇到伏击,最是危险,聆前辈与乔前辈也是多不方便,已然寡不敌众,必须赶在他们找到云弟前,找到她们。”
袁绍峰三人都意识到了不寻常,藏身于石桥一侧的河边暗处,待得一阵脚步声过后,袁绍峰孤身一人紧跟而去。
跟得一阵子,忽然听到唐云的声音,那些脚步声登时一顿,立即藏身于黄墙之上,藏身探头。
袁绍峰忽见唐云与欧阳倩雪向青石桥的方向而去,这正是中了那些黄杉人的埋伏。
袁绍峰清楚得见到那些黄杉人,已持暗器待发,正在他们瞄准之际,袁绍峰急速飞跃而出,唐云最先察觉,见是袁绍峰,一惊之下,未及反应已被袁绍峰一掌轻柔的推肩退开。
袁绍峰脚步尚未落地,忽然无数暗器激射而来,袁绍峰双掌齐展,一股磅礴的九阳内劲破掌而出,无数暗器刚一靠近,就被静止凝固。
袁绍峰大喝一声,双手在胸前比划,那些暗器如掌中万物,被袁绍峰比划下,竟突然折返而去,向着那些黄杉人激射而去,紧接着,却见得有六人突然从黄墙之上滚落地上,已然断气。
唐云恼羞成怒,大声叫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藏头缩尾,有本事现身一战。”
不等唐云说完,两侧跃出九人,却听得九人齐声喝道:“顺者昌,逆者亡。”
话毕,九人同时出手,欧阳倩雪看似芊芊少女,却也十分了得,其父生怕欧阳倩雪遭遇委屈,故而传她诸多防身之法。
此刻黄杉人来临,欧阳倩雪虽未出掌击人,那黄杉人也近不了她的身,欧阳倩雪可谓身法了得,身形如魅似影。
唐云也非浪得虚名,那些人尽管了得,对唐云出手,均是有分有寸,故而唐云被三人围攻下,久攻不破。
袁绍峰挺剑而出,华山剑法层出不穷,接二连三的施展开来,却也难以一剑致命。
黄杉人眼看久攻不下,却生劝诫,就道:“在下并无恶意,只要小兄弟把聆希珞和罗舟交出来,我们便就此罢手。”
袁绍峰决然道:“要人没有,要命一条。”又是挺剑而去。
九人双眼一寒,又是攻上,袁绍峰三人,除却欧阳倩雪未曾出击外,唐云与袁绍峰均是连攻众人,场面打的混乱,过得一会儿,欧阳倩雪对付的更为吃力,不由掌力刚猛起来,却是欧阳家举世闻名的盖世掌法‘九莲神掌’这是欧阳倩雪尚未练到一定地步,故而使唤起来,不如聆希珞那般收发自如,也没有袁绍峰那么刚猛至极。
尽管如此,‘九莲神掌’终究是举世闻名的盖世神掌,欧阳倩雪招式一展,登时,三名黄杉人无论如何防备下,均是中掌倒地。
唐云与欧阳倩雪一般无二,大冥神掌使得出神入化,三个黄杉人转眼即败。
袁绍峰知晓倘若僵持下去,对他们大势不利,三人不约而同的震退周身之人,跃身而去,可那些黄杉人并非就此罢手,追了过去。
来到青石桥,袁绍峰等人刚一止步,忽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你们要的人在这儿,欺负这些小辈算什么英雄,有种的冲我来。”
聆希珞一声大喝,使得转眼即至的五人顿了顿脚,道:“阁下就是聆希珞?如今你们处境,可想而知,即便打过了我们,你们终究难逃一劫,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聆希珞闷哼一声,看着黄杉人,道:“难逃一劫?狂口小儿,叫使唤你们的家伙滚出来,有本事当面解决,藏头露尾,也不怕辱了名号。”
黄杉人道:“废话少说,纳命来。”
五人再度攻来,乔不许突然道:“这几个家伙交给我了。”
“你不是罗舟?”黄杉人似有所顾忌,不敢上前,过得一刻后,众人一拥而上,乔不许箭步疾行,迎战而去。
“罗舟?你才罗舟,你祖宗才是罗舟。”
乔不许上前,连跨数步,吓得众人跟退数步,只可惜,乔不许的震慑虽是可怕,可这五人相视下,齐攻乔不许,乔不许连退三步,双掌齐出,大喝声:“让你们尝尝老怪的破云掌法!”
掌法飞快,两人举剑格挡,却见到黄杉人紧接着,亮剑而上,乔不许退至聆希珞的轮椅后,取出大金剪,向着众人猛地一剪而去。
猛地间,竟将五人的长剑,夹于剪中,乔不许得意一笑,大金剪一转,黄杉人顿觉手臂传来一阵酸麻之感,长剑脱手落地,乔不许顺势大金剪向着众人的脸上一扫而去。
待得黄杉人们回神之时,已然被甩倒在地,全身麻痛得紧,已是伤得不轻。
乔不许正得意之际,眼前忽然划过一阵劲风,乔不许又看向五人时,却发现五人已然死去,额头眉心处,各有一颗钢珠,因何而亡,一目了然。
乔不许倒吸口凉气,看了眼神色阴寒的聆希珞,低声自语道:“这么歹毒?”
聆希珞似有听到,沉声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十九年前,就是因为我对两个狗贼的一忍再忍,才有了今日的我。”
不久之后,聆希珞挪了挪轮椅,厉声喝道:“孙大山,樊厉,即有本事派些虾兵蟹将来暗箭伤人,何不亲力亲为,畏畏缩缩,可不是君子所为,也对,你们根本就算不上君子。”
聆希珞此话刚落,却有两道身影缓步而来,正是孙大山与樊沥。
孙大山面色平静,道:“两三日不见,小师妹倒越加精神了。”
聆希珞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这可得托两位师兄的福气,好让小妹有精力在此相聚。”
樊厉道:“师妹,十几年不见,师妹可还好。”
聆希珞道:“你们两个武林败类,坏事做尽,既然老天爷不除你们,今日我就替天行道。”
孙大山目闪寒芒,冷冷道:“今日我们既然敢来,就说明已经放弃一切了,今晚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能看到明天太阳的,你我之中,只有一个。”
说完,手掌墨黑,一掌猛出,聆希珞冷笑道:“新仇旧恨,也该算一算了。”
孙大山与聆希珞连对九掌,孙大山大惊道:“九莲神掌三重天!你居然练到了欧阳牧的那个境界,为什么不传给我,我才是你的大弟子啊。”
孙大山目露寒芒,杀意顿起,大喝道:“我的大冥神爪,也非浪得虚名!”
孙大山手化黑爪,向聆希珞一举抓去,聆希珞也非等闲,华山禁谷苦修近二十载,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一刻,却见聆希珞每每呼出一掌,便有如火莲般的内劲,破掌而出,气势刚猛。
孙大山十指黑爪异常凶猛,竟将那刚猛掌劲生生撕裂,如撕碎布,聆希珞双眉紧皱,不知孙大山所使得爪功,是何门派,竟这般阴狠毒辣。
聆希珞岂会就此罢手,当即双掌在轮椅上猛地一拍,借力纵身而起,掌带破空劲力,生猛异常,竟让的孙大山不禁心生畏惧,连退数丈。
聆希珞一掌退敌,又回轮椅上,冷冷道:“为了报仇,我苦心专研师父的‘九莲神掌’,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被我一一参透,练至大成,对于此掌法,我早已达到出神入化之境,当年你二人觊觎此掌法,今日,我就成人之美,以此掌法击毙你二人,以报当年之恨。”
孙大山喝道:“牙尖嘴利,十几年过去,我孙大山的名声,也不是有名无实的,你若一心寻死,老夫今日成全你。”
话音刚落,只见得十指黑爪如死神之手般撕来,聆希珞闷哼一声,九莲神掌,层出不穷,每掌呼出,都让的孙大山不得靠近,使孙大山不由猛力发劲,爪功更加生猛起来。
樊厉眼瞧见孙大山落于下风,喝道:“师兄,我来助你。”
话音刚落,樊沥纵身而起,却被乔不许一掌呼来,挡住了去路,却听乔不许道:“他们忙他们的,你插什么手。”
樊沥怒道:“老家伙,给我滚开!”话毕,出掌呼去,与乔不许打在了一起。
紧接着,却见得西边街头,突然有三人纵身而来,三人黑色长衫,只是黑杉之上,却有三个不同的白色大字,却是‘赌’‘贪’‘盗’三字,三人刚到,袁绍峰等人还未反应,已然攻去。
三人各持不同利刃,‘赌’者持金边折扇,‘贪’者持三尺银枪,‘盗’者持长鞭铁钩。
三人脚未落地,已然又起,先是‘盗’者铁钩呼出,袁绍峰举剑格挡,长剑一甩,铁钩飞出,后又三尺银枪袭来,袁绍峰举剑迎上,剑与银枪擦肩而过,袁绍峰转身,却见银枪又来,袁绍峰挺剑而上,不过三招,银枪已退,最后,‘赌’者纵身而来,手中金边折扇,在袁绍峰天灵划过,袁绍峰后昂避开,与此同时,长剑抖动,那‘赌’者轻微一挪,避开长剑利刃,手腕快转一圈,金边折扇在袁绍峰的眼前,如一团黄金般向他胸口而去,袁绍峰双足一点,整个身子后昂退去。
与此同时,忽见西北方向,有一蓝衫男子纵身而来,唐云与欧阳倩雪一看,竟是朱阳。
却见朱阳脚未落地,从‘贪’者与‘盗’者身旁擦肩而过,已然向‘赌’者一拳呼去,拳劲如风。
‘赌’者似有察觉,翻身一跳,避开一拳,见得朱阳,不由面色一沉。
忽听到朱阳道:“我可找你们找的幸苦的很,原来都跑到这儿来凑热闹。”
又看了看袁绍峰与唐云,还有欧阳倩雪,朱阳眼光一亮,道:“哈,原来袁兄也在此凑热闹,幸会幸会。”
袁绍峰也向朱阳抱了抱拳,道:“幸会!”
却听朱阳道:“久闻湘西三侠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却听得‘盗’者道:“你小子有病吧,从杭州追到洛阳,我说了我们三兄弟没拿你家的东西,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对我们穷追不舍。”
朱阳道:“这事可不是三位一句没拿就能了事的,我管家亲眼见到,有一个衣服上写个‘盗’字的盗贼,进了密室。
更何况,普天之下,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出还有谁,敢穿的如此明显的偷盗,你可别说是别人诬陷,我也怀疑过,管家与你动过手,认得你的铁钩功,你推卸不责任。”
‘盗’者又无奈又恼火道:“你小子真是有病,我稻无砀要真拿了你们家的什么什么三十六路霸王拳法,我自会承认,可没拿就是没拿,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唐云与欧阳倩雪不由抿嘴窃笑,朱阳略显尴尬,不由轻咳了两声,道:“当日你们也在杭州,你们刚进杭州,当晚我朱家就进了贼,只要在江湖上闯荡过的都知道你们湘西三侠的名号。
一个爱赌,一个爱贪,你就是爱盗,不管轻重就盗,我能不怀疑你吗,如此也就作罢,次日让诸位以证清白,你却拖拖拉拉,还故意扰乱,趁机逃走,我能不怀疑你吗。”
‘盗’者道:“你……你这个锦衣卫当的太窝囊了,怎么就不明是非黑白,是不是有点不讲理。”
朱阳道:“废话少说,想要在下放过各位,除非我祖传拳法,完好无缺的归还我手,不然我也不好向家父交代。”
‘盗’者未说,‘赌’者突然道:“三弟,既已如此,何须再言,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毕,三人齐攻而上,金边折扇、三尺银枪、长鞭铁钩三种不同兵刃,从朱阳天灵,腹部、双腿三处而去。
金边折扇攻腹,三尺银枪纵跃而起攻天灵,长鞭铁钩向朱阳双脚勾去,以不同方位,攻其一人。
朱阳双臂一振,拳劲如风,双臂大展下,凌空而起,与此同时,袁绍峰岂会坐视不理,朱阳刚起,那长鞭铁钩已近,当即轻抖长剑,向长鞭铁钩扫去,将长鞭铁钩一把卷住,袁绍峰长剑入地三寸,将长鞭铁钩卷的难以动弹。
稻无砀心知此招破绽百出,早已想出对策,当即,双腿横扫而去,袁绍峰拔剑而退,稻无砀借势收回长鞭铁钩。
与此同时,朱阳凌空挥拳,瞬间将两人震退,却未能伤其身,落地时,湘西三侠已然又聚一起。
袁绍峰道:“好奇怪的攻势。”
朱阳道:“这三人是江湖上的高手,亦正亦邪,行事诡异,虽有暴打贪官污吏之义举,但也有偷盗赌贪等不良行为,故而江湖上,就给他们起了个名号,叫做‘湘西三鬼’。
他们刚才所使的,乃是三鬼齐阵,这是一种从八卦图中演变而出的阵势,三人齐心,齐力断金就是这套怪阵的宗旨,想要以一人之力,破了此阵,绝非易事,突然没有袁兄弟刚才出手,我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唐云听得入神,却道:“原来如此,这种阵势我听说过,一人难破,两大高手联手破敌,才有机会,只需要让三人的招式达不到共鸣,他们就像一座城门洞开且无守将般的城池一般,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