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后患无穷(已修改)

袁绍峰一见女子,顿时记起,赫然就是那青驼山庄山下,出现的那个名叫‘青兰雨’的女子,却未想到,他竟会出现在这儿。

只听得青兰雨又道:“好个火焰门,好个丐帮,这下可有的热闹看了。”

霍元晟也记得这个女子,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青兰雨道:“正是小女子,原来霍帮主还识得小女子,真是有种受宠若惊的喜悦。”

那刘姓汉子见得霍元晟与绿衫少女聊的颇欢,却道:“原来是同伙儿。”

青兰雨笑道:“说不上同伙儿,不过路经此地,前来看上一看,没想到两大帮门的关系,时好时坏,有趣得紧。”

霍元晟道:“在青城山未见到青驼峰前辈,青姑娘既然出现在了建昌府,想必青驼峰前辈也应该来了建昌府,不知有没有机会认识一下青驼峰前辈,久闻青驼峰前辈,武功盖世,霍某已经很想见识见识了。”

青兰雨古怪一笑,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霍元晟,道:“江湖上,只要有人听了青驼峰的名字,躲都还来不及,你居然想见他?”

届时,唐云儿突然插了句话,道:“霍帮主,青老刚才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你难道没认出来吗?”

霍元晟一惊,道:“青驼峰前辈一直和我们在一起?难道那个……那个前辈就是青驼峰,我还真没见过,没想到他就是青驼峰前辈,那他现在在哪儿?”

唐云儿道:“对啊,不过,他刚刚走了。”

霍元晟道:“走了?”

唐云儿道:“对啊,走了,到了丐帮之后,他突然感觉不对劲,说有危险来了,他的走了,然后问我要解药,但我没给他,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给他吃什么毒药,都是一些有助于筋骨的药丸而已,我是骗他的,然后他就被我气跑了。”

只听得那青兰雨说道:“这位姐姐说的没错,我爹爹方才还在这儿,不过感觉到我来了,我爹爹就离开了这儿,我和他打赌,输了的一方,三个月内,见到对方来了,就要走,倘若出现在对方的眼前,就要光着屁股往集市上跑一圈,他输了,你说他该不该跑。”

青兰雨此话说的惊人,袁绍峰、唐云儿、霍元晟颇为惊骇,那句‘爹爹’说的意外,没想到的是,这青兰雨竟是青驼峰的女儿。

但最没想到的是,那个赌约,却是有种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感觉,大家脑海里都有那么一副画面,一个名震江湖的武林前辈,光着屁股跑集市,这倘若真发生了,简直就是名誉扫地,再无颜面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霍元晟心中默念:“江湖传闻,青驼峰为人颇为顽固,没有一点宗师风范,又亦正亦邪,行踪诡异,没人知晓他会在何处现身,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个妙龄女儿。”

就道:“原来如此,青驼峰前辈我想来也已经见了,只是没能与青驼峰前辈打招呼,却是可惜。”

只见得那青兰雨从墙上跃了下来,说道:“大家何必恶斗,何不一招定胜负,这样大家就算输了,也不丢人,还可以握手言和,可好?”

只听得刘姓汉子道:“我就想带着这狗贼的尸首,又有何不可。”

余风长老说道:“阁下此话大错特错,再怎么说,这人也是我丐帮的,怎可因你一句话,便带走了人,倘若传了出去,岂不贻笑大方,我丐帮从此名誉扫地。”

青兰雨颇觉有理,便道:“这话说的有理,这位好汉,人家死了人,你硬要带走,这不是在人家脸上打巴掌么,况且,倘若你爹妈死了,有人要带走你爹妈的尸首,你愿意不愿意?正所谓死者为大,你何必要让丐帮为难,大伙各退一步,岂不更好。”

刘姓汉子被说的哑然无语,顿感结巴,思来想去,就道:“姑娘所言,也是有理,就当我刘某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好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但是,人既然无法带走,我必须要霍帮主的书信,倘若不然,我家闫门主不信,我岂不来回折腾。”

霍元晟也觉应该,便道:“好,足下的要求,霍某答应,不仅要写书信,而且,为表我霍某管教不周的歉意,我霍元晟以血代笔,倘若闫门主还是不信,便可来各地分舵发信找我,霍某一定给闫门主一个交代。”

说完,霍元晟唤来纱布,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在手指上一划,就写下了一封血书,又从怀中取出一物,一同抛给那刘姓汉子。

那刘姓汉子一瞧,只见得除了血书,还有一块铁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丐’字,余风长老见状,不由震惊道:“帮主,这可是丐帮的信物,怎能就此送人。”

霍元晟道:“没事,想必火焰门也不想与我丐帮发生任何冲突,这块牌子,只是信物,想必以火焰门主的性格,没必要对此下心。”

又对那刘姓汉子说道:“倘若贵门门主信了,便请足下将此物交予任何的丐帮长老手中,他们知道怎么做。”

那刘姓汉子抱拳道:“好样的,久闻贵帮霍帮主豪情万丈,义薄云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刘某深感佩服,告辞!”一声命下,带着火焰门众弟子离去。

待火焰门离去,余风长老问道:“帮主,不知这狗贼的尸首,该当作何处理?”

霍元晟尚未答话,只听得那周封严突然走了出来,喝道:“这狗贼死有余辜,必将其千刀万剐,以示帮规。”

霍元晟说道:“周长老你伤势未好,不宜动怒,还是好好休息吧。黄千仞有此报应,也是命运使然。

死者为大,再大的错,也已经过去,看在他曾经为丐帮出生入死的份上,就将他火化,埋在后山吧。”

周封严极为不满,道:“帮主,这狗贼害我武功尽失是小,可让丐帮蒙受奇耻大辱,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又怎么跟两位长老交代。”

霍元晟也觉惭愧,叹道:“这事我也知晓,两位长老那儿,就交给我吧,想必张、徐两位长老也绝不是不念旧情之人。”

那周封严与余风长老只得作罢,毕竟霍元晟身为一代帮主,他们只得唉声叹气,忍气吞声。

届时,青兰雨突然道:“你就是袁绍峰么?我在嵩山大会上见过你,有点笨拙,依我所见,你武功虽没我爹爹高,但为人正直无私,这点确实比我爹爹好上很多。”

袁绍峰听得这青兰雨竟认识自己,不由好奇道:“在下与姑娘也算第二次会面,上次是在青坨山,但匆匆过去,只知姑娘姓名,姑娘的爹爹,我也是刚认识不久,姑娘何以如此肯定我。”

唐云儿一把搂住袁绍峰的手腕,唐云儿颇为不满,道:“小姑娘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和你那个顽固不化的爹是一个性格。”

青兰雨出奇的嘻笑,道:“姐姐真厉害,居然能骗我爹给你做事,也是奇了,不知姐姐叫什么名字?”

唐云儿斜眼扫了一眼青兰雨,道:“唐云儿。”

青兰雨看了眼两人的现状,道:“两位男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刚才云儿姐姐定是见我说了袁大哥的好话,便吃起了醋,我说怎么就闻起有一股子的醋劲味。”

唐云儿被说的甚是恼羞,撇嘴道:“胡说八道。”还给青兰雨扮了个鬼脸。

过得下刻,只听得霍元晟道:“两位姑娘别吵了,既然都来了敝帮,就请进来喝杯茶吧。”

说完,众人瞧在霍元晟的面上,便都停了嘴,也正好,因为霍元晟的开口,让夹在中间的袁绍峰,有了口喘气的机会,袁绍峰便劝导两位,进了丐帮的竹屋大厅。

在霍元晟的好心相邀下,袁绍峰与唐云儿两人在丐帮分舵又玩了数日。

这几日,他们都在建昌府内逛街,每次出去,袁绍峰都头疼不已,两个少女都挽着自己的手,让他生怕得罪了哪一方,有时候,两个人看中同一样东西,两人还吵起了嘴,袁绍峰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不由苦闷起来。

可以说,青兰雨的出现,让唐云儿时常觉得烦厌和嫉妒。

这日,袁绍峰、唐云儿、青兰雨三人正在闲逛,只听见有一家酒楼的二楼,突然有两人破栏而出,摔在了他们面前。

袁绍峰三人见状吃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得三人被人用利箭刺中胸口而坠落下来,袁绍峰抬头一看上方,只见得有四人背负利箭,手持拉弓,面目狰狞的看了眼下方,似乎在查看对方是死是活,见得已死,不由怒哼而去。

青兰雨看不过去,便运气轻功纵身而上,抛出一条细长牛鞭,一口气的功夫,连续击中四人后背,四人惨叫下,弓箭脱手,牛鞭一甩,扣住四张弓。

刚要回拉,忽然一把大刀疾来,青兰雨连忙收鞭却已不及,身子直坠下地,被袁绍峰一把拾住,青兰雨正要感谢,只听到唐云儿传来埋怨的声音,不满道:“还赖在袁大哥身上作甚啊?不知羞。”

唐云儿话音一落,两人登时反应下来,将青兰雨放下,袁绍峰道:“这是何人所为?出手不分轻重。”

只听得酒楼二楼上,突然有个粗犷的声音喝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多管闲事,竟敢伤你彪爷爷的人。”

袁绍峰闻声看去,只见得那阁楼上,一粗豪汉子愤愤站出,在那破烂了的窗边张望,先按青兰雨刚才的行为,得罪了他,只见得那粗犷汉子拔出插进了木柱上的大刀。

青兰雨蛮横道:“你这粗汉怎么回事?四处丢刀,不怕砸到本小姐么?”

那粗汉朝她一瞪,青兰雨不仅不惧,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道:“眼大有什么了不起,我袁大哥三两下便可以将你打的屁滚尿流。”

那粗犷的汉子道:“你这小娃娃,在跟你彪爷爷说话么?”

青兰雨道:“是又如何?”

只听得那粗犷汉子笑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姑娘怎么就爱多管闲事,没瞧见你彪爷爷在打人么?”

青兰雨说道:“你长得人高马大,四肢发达,在这儿欺负无名小辈,算甚英雄,倘若有种,便去和五岳剑派,和青城少林七大门派去打。”

那粗犷汉子不怒反笑,道:“小丫头,你别看你彪爷爷长得熊腰虎背,你这小小的激将法,彪爷爷不吃这套。”

青兰雨说道:“左句彪爷爷,右句彪爷爷,你到底叫甚名?”

那粗犷汉子说道:“小丫头,听好了你彪爷爷的名讳,你彪爷爷我就是双腿横扫南北江,双拳威震是无敌,人送外号‘南北彪爷’彪佃戎是也。”

青兰雨双眼打转,随即大笑,道:“原来你就是彪佃戎,没想到还有脸儿站出来承认,赶紧找个土窝藏起来吧。”

那粗犷汉子闻言,甚是不明其意,便问道:“小丫头,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你彪爷爷我听不懂。”

只听得青兰雨说道:“原来你还不知情呀,这消息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也总该传到这儿了吧,却怎么就没传到你的耳朵里呢。”

彪佃戎颇感迷糊,问道:“什么消息?彪爷怎么听不明白。”

青兰雨说道:“姓彪的,我看你不是不知晓,而使故意装作不知,是也不是。”

彪佃戎道:“小姑娘从头到尾到底说些什么,你彪爷爷我怎么就没听懂啊。”

青兰雨问道:“你真不知?”

彪佃戎答道:“不知。”

青兰雨道:“看来你还真不知,话说,数日前,我在会川府听得有人传闻,说是有个叫做彪佃戎的粗汉,跟人打架时,被打的无还手之力,跪地求饶,最后还屁滚尿流的跑了,我一好奇就打听这人到底是谁,巧了,也是个自称什么脚镇大江南北,拳震九州,还自称叫做‘南北彪爷’的家伙,不就是你吗。”

话毕,又是捂腹大笑,彪佃戎闻言,却是恼怒成羞,大吼一声,直震得那四人连退数步,那彪佃戎喝道:“小姑娘,你刚才所言,是何人造谣,彪爷爷我要扭断了他的狗头下酒菜。”

话毕,便是从二楼直接跳下,走到了青兰雨的身前,怒气冲冲,气大如牛。青兰雨却是吓了一跳,即道:“这人想必你也认识,他就是火焰门的少门主闫二公子,听闻那日此人也在会川府,倘若你想找他,最好现在就去,要不然啊,我两天前无意听他说,他很快就要去北漠了。”

彪佃戎大怒,喝道:“闫二公子?你个狗崽子,彪爷要扭断了你的狗头来下酒菜。”

话毕,便匆匆而去,那四人慌里慌张的从客栈走出,跟了彪佃戎而去。

袁绍峰突然说道:“青姑娘,刚才那人不曾得罪你,你为什么激怒他?难道姑娘和火焰门有仇。”

唐云儿笑道:“小丫头片子还挺有两下子的嘛。”

青兰雨抱拳笑道:“过奖!”

又对袁绍峰说道:“袁大哥,这话可就大错特错,这彪佃戎看起来像个粗鲁汉子,其实也不是很粗鲁,现在他是被我的语言激怒,想必过不多时,必会察觉不对,到时原路返回,我们可就遭殃。”

唐云儿道:“你没事惹他做什么?”

青兰雨说道:“云儿姐姐这话可就冤枉了我,你们仔细瞧瞧,这被杀之人,是谁?”

袁绍峰顺眼一看,只见得那被彪佃戎的四个手下所伤之人,竟皆是丐帮弟子。

袁绍峰道:“彪佃戎为何要和丐帮发生冲突?难道这汉子便是特意前来找霍帮主麻烦的?”

唐云儿似早有看到,便道:“这青姑娘故意将彪佃戎激将而走,目的就是为霍帮主争取时间,如今的霍帮主已经火烧眉毛,何必再添麻烦,我们能帮就帮。”

青兰雨说道:“云儿姐姐所言没错,这帮人的目的定然与火焰门的刘姓长老一样,都是冲着黄千仞那狗贼来的,想必黄千仞那狗贼死前,必定借助丐帮的声誉,做了不少勾当,这么一来,霍帮主可就有的忙了。”

袁绍峰说道:“没想到那黄千仞心机如此重,即便死了,也不放过丐帮,霍帮主帮中大事,已然很多,加上两位长老的伤势尚未康复,倘若这彪佃戎再去寻找霍帮主,黄千仞尸首已化,死无对证,彪佃戎见了霍帮主,霍帮主没了证据,彪佃戎绝不会因此而善罢甘休。”

过不多时,只见得众多丐帮弟子匆匆而来,那余风长老也跟了过来,见得丐帮弟子中箭重伤,问道:“袁少侠,不知发生何事,为何我丐帮弟子会重伤于此?”又叫人将重伤者抬走。

只听得青兰雨说道:“你丐帮又摊上大事了,黄千仞那狗贼死了也没少给你们找麻烦,像火焰门一样来寻仇,恐怕用不了几日,便会统统来齐,寻找霍帮主的麻烦。”

袁绍峰道:“余风长老,黄千仞这人死前可能给贵帮惹了不少麻烦,除了火焰门,加上刚才被青姑娘骗走的彪佃戎,恐怕像几日前的火焰门一样的麻烦,会接二连三的自动寻来,倘若贵帮不出面解释,像这几位的状况,日后也会陆续发生,甚至更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