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梦靥，守护

“九儿，别怕，娘在这里。”

一个温暖的怀抱把自己搂在了怀中，然后一张大手包裹住了自己的手，慢慢的温柔却坚定的把拳头给轻轻的扳开。

青芜有一瞬间的呆愣，不知道她娘这是怎么了，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低着头，然后又紧握着拳头，再加上自己现在只有五岁，看来她娘是以为自己吓到了才会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符合她一个五岁孩子的设定。

“木棉，看看人怎么样了。”老夫人眉头皱了皱，对于这样的画面只觉得晦气不已。

“是。”被称作木棉的嬷嬷走向已经瘫软在血泊之中的媚儿，手伸向鼻息之间后，耳朵也靠着对方的胸口听了听。

做完这一切后，站起来朝着老夫人汇报道“已经不行了。”

做这一切的时候那样子熟练的让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就连兰姨娘都有些畏惧的朝着老夫人看了一眼，似乎现在才认识老夫人一般。

“来人，把人给拖下去。”

沈嬷嬷虽然脸色也很不好，大概也是很少看到这样的画面，但还是用平稳的声音叫来了外面的人。

人已经断气了，来的粗使嬷嬷也是很随意的就把人给拖走了，看着那被当做一件垃圾一样对待的尸体，那些没有晕过去的姨娘们脸色铁青，看着那一幕好像能够想到自己的下场一般，说到底姨娘其实也不过是地位稍微高一点的奴婢罢了。

在场的人各有所思，一时间安静的只能听到柳程氏拍着青芜后背的声音。

“咳咳，咳咳”本就有些不舒服，还被这样的刺激，老夫人的精神更加的不好了，柳程氏担忧的朝着老夫人说道“母亲，要多加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老夫人听到柳程氏的话，也只是抬了抬眼，然后继续半躺在软榻上闭目。

“这些事情就都交给丞相夫人去处理吧，这段时间谁也别到松涛苑来。”

就在兰姨娘耐不住性子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老夫人说了这么一句，顿时看向柳程氏的目光带着各种怨毒。

“那儿媳就带着妹妹们先下去了。”见老夫人的精神确实不怎么好，而且也没有改注意的意思，况且这件事还跟青芜扯上了，于公于私她都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青芜并不知道她的娘亲柳程氏为她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她只是安静的被柳程氏牵着然后往外走罢了，走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一眼老夫人，可是却在扫到那一滩血迹的时候，记忆中刻意想要忘记的东西却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我跟你说过的吧，你现在是我的，你居然还敢跑？你说怎么办呢？怎么才能不让你跑呢？”

“啊，啊，不如把你的腿给折去吧，这样的话，你就不能跑了吧？”

“哈哈，我是个天才，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一大片的红色在自己的眼前盛开，全身的骨头好似都要断裂了，眼睛明明都已经没有眼泪了，可是却还是在哭泣着，那是血泪……

“不要，我不要，啊！”

慌乱中抓到一只手，温暖又柔软，紧紧的包裹着自己，青芜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柳程氏满脸憔悴的在自己的眼前。

“青儿，没事了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熟悉的话语，明明头疼的不行，可是却还是清晰的想起了之前自己落水后醒来的场面，那个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同样的画面，同样的话语。

扶着自己的额头，青芜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记得去老夫人那里，然后看到了……，血……

“青儿，已经没事了，娘就在这里，娘会保护青儿的，青儿别怕。”

被柳程氏搂在怀里，青芜的思绪也慢慢的开始清晰，她想起来了，她看到了血然后晕了过去，然后还梦到了之前刚被送到那个变态司马流云的手中所遇到的事情。

青芜忍不住在心中苦笑“啊，都已经这样了为何还是无法忘记呢？光是看到血而已就晕了过去，自己还真是没用呢。”

“娘，我没事了，不用担心”无论如何现在所拥有的她都想尽量去守护，青芜轻轻从柳程氏的怀中露出来，然后轻松的对着柳程氏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那样的笑容看上去更是虚无缥缈，像是马上就会烟消云散。

柳程氏看着这样的青芜，心疼的无以复加，紧紧的把青芜拥在怀中。

感受着来自母亲的体温，青芜前所未有的安心，梦中前世的那些痛苦也在这一刻离她很远。

接下来的几天，青芜都被柳程氏勒令呆在房中，连偶尔的散步都会让小桃紧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青芜的原本也只是一时冲击再加上之前落水后留下的后遗症，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而已，稍作休息就可以了，但是柳程氏却无论如何都不让青芜出府。

“小桃，娘还要多久才能让我出府啊？”

青芜无力的瘫在书桌上，这些天，天天不是练琴就是看书，要不就是下下棋，除了小桃跟身边的几个贴身丫鬟之外，连府中其他人一个都没有看到。

“小姐……，请小姐注意一下仪态。”

这是小桃这几天来说的最多的话，刚开始的两天青芜还能够乖乖的自娱自乐，可是这都快要临近新年了，明明该是热热闹闹的，可是却什么都听到不到，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她都快要郁闷死了，哪里还能够管什么仪态。

“小桃，你别每次我问你的时候都这样转移话题啊，就算你要转移也换个借口啊。”

本来就很闷了，还是跟小桃这种事事都比较注意的人，青芜觉得自己已经快要都极限了，所以才有气无力的嘟囔了一句。

稍微犹豫了一下，小桃平淡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起“那，那小姐饿了吗？需要点心吗？”

“呃……”完全没有想到小桃也会附和自己的话，居然还真的找一个其他的借口，青芜微微抬头看向小桃，见小桃只是不知所以的看向自己，青芜微微一笑，嘛，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