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是不是吃醋了?”
华星灿看着章嘉泽,笑着,侧着脸问他。
“我……我没有……”
“你没有?哼,不理你了!”
章嘉泽不知道又怎么得罪这个大美女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一时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气氛顿时凝固了。
一时陷入了僵局。
章嘉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顺手抓过身边的一株青草,折了几根草叶,十分灵巧地折了一只小喜鹊。
“来,送给你的。”
“谁稀罕你的!”
章嘉泽又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站起身,在地上的草丛中扒出一些大拇指头大小的红色的地果,递给华星灿,说:
“来,这个可香甜了,我们这里漫山遍野都是,你要吃的话我就去采!”
华星灿伸出手,一把打翻了他辛辛苦苦找回来的地果:“谁稀罕!”
章嘉泽又不说话了。
他看了看华星灿,又看了看远处,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而且华星灿还流泪了,眼泪吧嗒吧嗒地直朝下掉。
章嘉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一阵山风吹来,山涛阵阵。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唧唧喳喳的叫声。
一窝花喜鹊嘴里衔着小虫子,正喂它的小喜鹊呢。
章嘉泽用手捅了捅华星灿,指了指头顶的喜鹊窝,说:
“喜欢吗?喜欢我就爬上去给你逮一个!”
华星灿忽然喊起来,用拳头擂打着他的胸膛,边擂边说:
“我恨你……我恨你!”
擂打完之后,又靠在他的胸膛前,哭得一塌糊涂。
等她哭够之后,又破涕为笑:
“你啊……真是一个大傻瓜!”
“我……哪里傻了?”
“我不管,我说你傻你就傻!你就是一个傻瓜,一个最大最大的傻瓜!”
章嘉泽木然地应着:
“是,我是一个大傻瓜,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我都想念你两年了,你却从来都不找我!”
“我到哪里来找你?我都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你又不写一封信来,我到哪里来找你?你毕业后我还专门回到过光明中学,问遍了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他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你?你明明知道我在重点中学,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章嘉泽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埋藏多年的问题。
华星灿这才冷静下来,说:“嘉泽……都怪我不好……我是怕打扰你,怕让你分心,想让你好好学习。”
“可是你知道那样我会更伤心的,你知道吗?好多个夜晚,我都想念着你,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常常在想,我们曾经走过的那些路,那些美好的回忆是不是真的就只是一种回忆了,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故意远离我而去,因为我太穷,我家是农村的,我什么都没有……”
“你想念我?”
“是啊,难道想念一个人也有错?”
“没有。那要是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介意吗?”她故意把男孩说成男人,其实在她的眼里,那些男孩已经像是一个个的男人了,包括章嘉泽。
“我……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介意的……”
华星灿这次是真的火了,她说:
“我谢谢你对我的尊重!可是你知道吗?面对爱情,你要有勇气!知道什么是勇气吗?就是你要看紧我,要主动一些,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地说出来,知道吗?”
“我要看紧你?难道你会被别人夺去?”
“你就看你的态度了。”华星灿说。
章嘉泽这才明白眼前这个美女为什么刚才发那么大的火了。
因为他刚才说他没有吃醋。
他实在琢磨不透,女孩的心思竟然这样复杂。
“我是看你太像一个书呆子了,才明确地告诉你这些话的。我要让你明白,我喜欢的人,是你。”华星灿说。
“其实我喜欢的人何尝不是你。”章嘉泽在心里对她说,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他想,爱一个人,不是靠语言,而是靠行动。
他发誓,要好好地爱她,要最大可能地,给予她最美的幸福。
山风拂过,两人都觉得凉爽无比,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许多。
“你怎么知道我的家?要知道,从市区到我家,足有200多里路,要从市里坐2个多小时的长途车,在盘山道上颠簸而行,在最近的镇子里下车后,还得步行3个小时才到。你究竟是怎么来的?”章嘉泽看了看她鞋帮上的那些泥巴,虽然心里已经明白她是怎么来的,但仍然有些不相信似的问她,他想听听她来时发生的故事。
华星灿躺倒在草丛上,青草硌得她后背有点轻微的痒,但那种感觉很舒服,她两手枕着后脑勺,望着头顶密密匝匝的树枝、树叶,比树叶更遥远的,是湛蓝的天空。
这里的天空真蓝啊。蓝得令人心醉。
这种醉人的蓝,是在城市里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