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娴已经察觉到我不对劲,撩起我的裤腿。整个脚踝红彤彤的,像是刚煮熟的猪蹄。阿静轻轻按了按,弹性十足!她一头黑线的看着我说:“人家发肿,一按一个大坑。你这弹性这么好,是肿了,还是胖了?”
我白了静娴一眼,用脚踢了她一下,道:“还开玩笑,我的整个腿都没有知觉了。”
静娴有些委屈的说:“那你刚才用什么踢得我?”
静娴的话提醒了我,刚才确实用脚踢到了她。我又动了动脚,可以动,也不痛了。我起身撩开裤腿,被蚰蜒咬的那一块已经几乎没有任何痕迹了,除了凝结的血点。阿静拍了拍我的腿,眼睛发着光,说道:“神了!你踢我之前还红肿的像猪蹄,现在怎么一点事情都没了?这还没过几秒呢吧?”
对于这种情况我也很奇怪,之前也没发现自己有这种功能呀。
阿言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说道:“可能和你所中的毒有关,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活动活动,看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如果没有,你应该就没事了。”
阿言的话也有道理,在这种地方出现什么的事情都不惊奇,什么样的毒虫都有,有的看起来很严重,也只不过是吓唬人而已。这次的蚰蜒,也可能只是有一定的毒性,但是并不致命,也有可能我们在刚才的时候已经碰到了解药,能够在蚰蜒生活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生物,一定具有解毒的能力。我们从地面到现在已经接触过很多的生物了,说不定已经接触过蚰蜒的解药了。
静娴扶着我起了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和脖子,除了头还有一些蒙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的不适。静娴又扶着我坐下,给了我一瓶水。头蒙可能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碰到了头,也有可能是因为头部的蚰蜒毒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缘故。我奇怪的是掉下来的时候我明明摔到了腿,还听到了骨裂的声音。现在竟然没事了!
阿言把蚰蜒的尸体处理干净之后就开始探路。她的危机意识是我们三个人中最强的,思虑也是最全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发现通道开关,而我却找不到的原因。
不出十分钟阿言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手电筒。她急匆匆的走过来,边走边急着说:“这里有人来过,地上还掉了一个手电,说明他们从这里逃走的,这里一定有危险不适合久留,我们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要赶紧离开这里。”
她把设备背起来,转身就走。我和静娴也慌忙带上自己的东西,紧跟在她的后边。
这里的墓穴通道和常见的那些并不一样,似乎是依照地底的缝隙建造的,并没有多加开采,只是铺出了一条路来。整个缝隙窄窄的,偶尔还有突出的石头。
我的头脑渐渐地清晰,没有了之前的昏胀之感。
大约走了三分钟之后,缝隙变得开阔了起来。瞧这缝隙的宽度,底部应该是非常深的才对,修建墓地的人需要用多少材料才可以铺出这条路来?这项工程不简单呀。
前面地面稀稀疏疏的出现了几处动物的尸体,但是已经腐烂,无法辨出是什么生物。这里有危险的生物出没,我们三个人的戒备也到了极点。不过,一道上只是遇到了一只手电筒,并没有见到人的尸体,说明危险系数并不高。我们只要提高警惕,应该不会受到伤害。
走到二十分钟左右,我们才走出缝隙。除了遇到的几具动物的尸体,其他什么都没有遇到。应该是被之前来过的人收拾干净了。
一般情况下被人进过的墓穴我是不会再进去的,进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还有可能要收拾残局,如果墓**部的结构已经被破坏,进到一半就必须撤离,得不偿失。但是,后面已经被蚰蜒堵死,我们只能选择深入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长长的缝隙,没有任何古墓的迹象,好像只是修建的普通通道而已。我和阿言怀疑我们是被骗了,也可能要被诱出墓了。
在我们将要放弃这里是墓穴的希望时,墓穴的大门突然出现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霸气,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矮小。门的比例完全符合我们现代人的身材,按道理来讲,古人是要比我们现代人的身材矮小一些,所以我们见到的墓穴通常会显得略微的低矮。但是,这次的大门这么符合我们现代人的比例,只能说明是近代的墓穴,近代的墓是没有任何的价值的,我们白来了。
我们三人只有静娴高高兴兴的去找大门的开关。阿言和我同时注意到了大门上的纹路。
大门其实很普通,常见的铜门,加上两个门环。完全是家门,没有一点墓穴大门的感觉。我“考古”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现象。阿言脸上也充满诧异,想必她探访的这么多墓中,这样的大门也是头一份吧。
静娴在那边忙的热火朝天。一直在叮嘱我们注意可疑的地方,发现开关之后别碰,把她叫过来,让她打开。
我和阿言深深的明白静娴的意思,三年来我们带着她下过两次地。第一次是阿言之前下过的,完全没有危险,机关也基本上全部解除了。第二次是我之前下过的,本来想要找一件玉器,但是那里没有,所以就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静娴在那里面到是很欢腾,有我们在她倒也不怕,实打实的硬闯各种机关,如果不是我之前来过,真的会出人命的。我们实地教了她很多的东西。静娴掌握的很快,两次的下地就把我们几十年积攒的经验学的差不多了。
由于之前的机关我们都动过,所以静娴还没有亲手动过真正的开关。这一次在下来之前她就再三的嘱咐我们,一定要给她一次动手的机会。
大门上面有一些轻微的裂痕,第一眼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铜门怎么可能会裂。走近一看才发现,真的是裂纹!还伴有着淡淡的腐木的味道。这铜门竟然是木头做的!外面涂了一层很薄很薄的铜膜,如果不是时间长木头开裂了,还真是看不出来。
我正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静娴,就在我说这一句话的时间里阿言的小手轻轻一推,整个大门瞬间倒塌了。“咚”的一声,扬起了很多的灰尘。吓得在旁边找开关的静娴向后跳了一大步。待她看清楚情况,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委屈的看着阿言。
阿言一脸心虚的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灰尘,顺道递给了静娴。
静娴咬牙接过手帕,愤愤地擦着自己的脸,哎,又没能触碰机关!
大门虽然已经开裂,但是质量很好。踩起来也感觉很硬,并没有腐朽的松软感。奇怪的是,我在大门上并没有看到合页的痕迹。门之所以开合完全是依靠的合页,即便当时还没有合页存在,但是也应该使用和合页原理差不多的方式。而这两个大门却是孤零零的两扇门,颤颤巍巍的独立在这里,难道只是为了吓唬人?
阿言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们道:“我总觉得很奇怪。从上面的麒麟,到现在的大门,都好像只是为了吓唬人。可是却又不是吓唬人的。难道是本来的基本已经被破坏了,所以才失去了作用?”
我点点头,对于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也就是机关坏了。
静娴歪着脑袋看着我们,用再正常不过的语气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古代的科技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制作机关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损坏了也很正常呀。你们之前不也说过嘛,有些墓穴的机关由于本身环境的原因或者是其他的突发状况,通常都已经不能用了。”
静娴的解释倒是提醒了我,这里的环境比较潮湿,机关生锈失去作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却想的太的太多了。总是以自己感觉为主,或许这里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阿言对静娴的观点也很赞同,她跟我一样,知道了这里风水的不凡,所以总是潜意识的认定这里的墓穴绝对要与众不同,一定很厉害。我们却忽略了,即便当时建造的时候很厉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侵蚀,机关变坏也很正常。懂得机关建造的,又未必对环境很了解,长期在湖底这种潮湿的环境中,即便是再好的机关,再耐腐蚀的材料,多多少少也是会受影响的吧。
我继续跟在他们的后边往前走,两边的石壁上开始出现了壁画。刻得很轻,只有淡淡的痕迹,我们需要努力辨认很久才可以看出来里面的内容。我本来以为壁画上刻的是关于墓穴主人的生平事迹,亦或者是这个墓穴的建造过程,一般的墓**都是刻的这些东西。可是当我看清楚上面的壁画之后,却发现,我又猜错了,墓主不按常理出牌呀。
壁画上刻着一群人,守在一个石台,石台上有一个十字架的木桩,应该是古代人的祭祀台;第二幅画是石台的特写,整个台柱上是密密麻麻的图案,还夹杂着一些符号,应该是祭祀的咒语,雕刻很精致,我不知道是壁画雕刻的精致,还是祭祀台雕刻的精致;第三幅图案上多了一个祭祀的祭品,一个少女,一个眼中充满了期待的少女。我不知道为什么古人祭祀喜欢用活人,还喜欢用少女,更不理解被祭祀的人为什么还这么自豪;第四幅画在祭祀台上多了一个女子,她背对着众人,冲着少女说着什么,少女的眼中出现了恐慌;第五幅的时候,少女开始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木桩的束缚,台下的人面目狰狞的看着台上的少女和女子,有一种马上就要上去吃了她们的感觉;第六幅画变的异常模糊,好像是刮起了大风,我只能辨认出台上的女子右手微微抬起,仍然没有回头,台下的人一片混乱;第七幅画面又恢复了平静,台下的人跪了一地,女子身子转了一半,仍然看不清楚脸,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条蛇,古代的祭祀巫师什么样的都有,不过女子很少,养蛇的就更少了。她的双手抬起,像是在召唤什么。少女眼中满是惊恐,都忘记了挣扎;第八幅画上揭示了少女惊恐的答案,从地上,到台上,再到空中,爬满了蛇,它们冲着少女的方向爬着,下面的人跪在地上,低着头,少女开始剧烈的挣扎,绑着绳子的地方向外冒着血,这更急激起了蛇的兴奋;第九幅画的时候,少女已经被群蛇湮没,地上的人仍然没有抬头,女子转过身对着台下的人,但是她的面容非常模糊,我只能看到她勾起的嘴角,似乎是在笑;之后的画都是这个女子的脸,但是每一幅画上只清晰的显示女子脸上的一块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很模糊,我记住她脸上每一块清晰的地方,试图拼奏出她的脸。她的眼睛很大,扁长的那种,下巴尖尖,左脸瘦长,右脸分为了很多块,很琐碎,我一直追看了十多幅才看到她的正脸。精美绝伦的左脸正对的竟然是长满了鳞片的右脸。起先我还以为是雕刻的时间久远花了,但是当我看到最后这一张的时候才明白不是,是真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