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见过我微笑,那种带着百合香味的笑,我说我喜欢百合,好几朵插在透明的花瓶里,于心在写给湘的来信里有这样一段话。于心是一个把百合当成信物的女子,谈吐优雅,举止之间都流露着花样年华里,该有的青春和荡漾。湘是中途转学到这所学校的,学校里面有个变态的规定,超过10点半学生会在检查的时候还没有熄灯睡觉的,熄灯但是屋里还亮着光的会扣分,每周一都在学校开大会的时候通报。
于心和湘认识了五年,也相伴了五年,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夏天,大家都纷纷离开的季节,她们却走到了一起,湘喜欢在满是落叶的草坪上躺一个下午,把课本盖在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那天于心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带着最新流行的花边蕾丝。刚洗过头散发的香味就像刚下过雨的天气,干净里带着自然的清新。湘坐了起来,课本随手放在了旁边的书包上,喊于心坐到她身边来,于心坐了下来,问湘吃饭没有给你带了盒饭。
只记得湘跟我说:那天下午她们一直坐到了太阳落山,斜阳在时光的流淌里,打着温暖的名义出现再她们身边,湘说:于心,希望有一天,我能带你去新西兰结婚,在宽阔的草坪上,到处都是牛羊和马,不需要太多人知道,你嫁给我,我们一起逃到新西兰去,那里可以同意拉拉结婚。于心认真的听着湘对未来的期许,还有她把她放在未来里,认真思量的样子,于心点点头。只要你愿意带我走。我便随你而去,那一年她们17岁。
17的承诺就想泡在罐子里的蜂蜜,承诺的时候尝一口,来年罐子里的蜂蜜见底的时候,你才发现,那些许下的承诺慢慢的随着你长大的光年里面消失不见。蜂蜜也吃完了。爱人抹了抹嘴刚开始觉得挺好吃,后来有点腻味。再后来吃到吐你才明白过来。你只说却从来没有去实现过。
你们的争吵越来越多,刚开始只是小吵,睡了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发生。后来慢慢严重到甩门而去。
于心走的时候,我把她送到车站,因为行李很沉,我说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有些东西不要的就扔了,你说那个装着百合的花瓶陪了你5年,舍不得丢。于心问我湘呢,我哑口无言。没有告诉她,因为她昨晚喝多了,一直哭到凌晨才睡。中间起来吐了几次滴米未尽果腹。
自尊心太强的两个人是不合适在一起的,怎么说呢,两个人都不会先低头。就算是见了于心这样连百合花见了都开的女孩,不会那么逞强才是,可能是两个人彼此认识久了,却更不懂得体谅了,不懂的体谅对方的付出,你认为是理所当然,而她久了以后就得这些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一个人去全部完成。
我把于心送上机场的时候收到湘的微信,她说:她就站在门口。我叫住了于心,你要不要在见她一面。只听见行李箱倒下的声音,湘就站到我们面前。眼神很还很肿带着点迷离和善感里的不舍。湘说:真的要走?于心扑到她身上就像第一次她们见面的时候一样。抱得那么紧就像两个人从来不曾分开一样。
于心走后的一年里,我看见了湘有了很大的改变,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女生承诺。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她们说:两年后,如果彼此还是一个人就在一起。
二手百合花,我写下这个故事的时候是她们分一起开了两次后又走到了一起。那一年,你爱谈风她爱笑,她在草坪上睡着了。我们走过的街道,都会在我们的记忆里深深的扎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