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方 治内热吐血。用青黛二钱,新汲水调服。

一方 治吐血损肺。炼成钟乳粉,每三钱,糯米汤调下立止。

一方 治吐血不止,青柏叶一握,干姜二片,阿胶一挺炙,水二升,煮一升,另绞藕汁,或童便一盏,去渣服。

一方 治恚怒呕血。烦满少气,胸胁疼痛。青柏为散,米饮下二三匕。

一方 治吐血衄血。白胶香、蛤粉,等分为末,姜汁调下。

一方 治暴卒吐血。锻石于刀头上烧研,每二钱,用井水调下。

一方 治吐血胸膈刺痛。用大黄一两为散,每一钱,以地黄汁一合,水煎服。

一方 治心热吐血不止。生葛捣汁半升,炖服。

一方 治内损吐血。飞罗面略炒,以京墨汁,或藕节汁,调服二钱。

一方 治吐血,诸药不效者。桃奴烧末,米饮下。

一方 治卒暴吐血。双荷散、藕节、荷蒂各七个,蜜少许,捣烂,水煎温服,或丸服。

一方 治吐血咯血。干荷叶焙干为末,每二钱,米汤下。

一方 治吐血。败荷叶为末,蒲黄等分,每三钱,麦冬汤下。

一方 治吐血衄血,阳盛于阴,血热妄行。宜服四生丸,生荷叶、生艾叶、生柏叶、生地黄等分捣烂,丸如梧桐子大,每水煎一丸服。

一方 治吐血如鹅鸭肝。用生犀角、生桔梗,各一两,末之,水服二钱。

一方 治诸失血。用 柴叶浓煎水服,或入药服尤妙。

附∶拙见治验

一人患咳吐血,余诊脉数而有力,独脾脉洪实而紧,此煎炒浓味所致,乃脾胃二经火也。余以陈皮、白芷、当归、生地黄、桔梗、甘草、白芍、黄芩、贝母、天花粉、白茯苓、知母、黄柏,数十剂而愈。

一农家因救旱过劳,忽吐血不止,医作火病治之,不效,求救于余,余以补中益气汤数服而愈。《内经》所谓劳者温之,正此义也。一老人下血不止,服止血药不效,余以四物加牡丹皮、白术,理脾而愈。

自汗盗汗

夫汗者,心之液,非大热过劳而出者,则病也。由则非一,或冲冒风雨湿邪,熏蒸郁遏,致营卫之气不和,是以腠理开张, 然汗出,此外邪之所为,惟彻其邪,则汗自止。若内伤之汗,非营虚则卫弱也。何则?以阴乘阳分,自然汗出者曰自汗,法当调营以益卫;以阳乘阴分,睡里汗出者曰盗汗,法当滋阴以抑阳。若病久而肌脱肉消者,昼则自汗蒸蒸夜则盗汗袭袭,又属阴阳两虚也,法当气血两益之。大都自汗之脉,则必微而弱,盗汗之脉,则必细而涩,微主阳气衰,细主阴气弱。王氏之论,岂欺我乎?要之自汗盗汗,乃亡津夺液之肇端,但见是证,则当警惕以治,毋以寻常一例视也。

圣曰∶所谓汗为心液者,以其心主是液,如脾主涎,肺主涕,肝主泪之类,非心窍之真液也。盖以水谷至清之液,脾气散精,上归于肺,输布一身,五脏六腑,四体百骸,靡不藉营养,人所不可一日无者,犹水湿于土中,淫则浸渍,燥则干枯,燥湿相得,则滋长万物矣。而其所以为汗者,必藉阳气鼓舞乃生。譬则造酒者,然以曲谷湿罨,置之甑中,注水于釜,迫之以火,则液气升而为酒矣。造酒作汗之理,以此喻之,若符之合节,可异乎?夫汗则也,而复有自汗盗汗之异,理何致也?所谓阳虚阴必凑之,抑何别耶?以阴乘阳分,是营气不与卫气谐也。阳主动,以动中有静,故觉而汗出,乃曰自汗,法当补阳以养阴。盖补者,参、 是也。养阴者,归、地是也。阴虚阳必乘之,以阳侵阴分,是卫气不与营气和也。阴主静,以静中有动,故寐而汗出,乃曰盗汗。若盗之潜出,觉之即止,法当补阴以抑阳。盖补阴者,四物是也。抑阳者,三黄是也。若夫昼则自汗,而夜盗汗者,固为阴阳两虚,然病至于此,则医亦掣肘矣。何也?卫气者,昼则行阳,夜则行阴,行阳则寤,行阴则寐。

今也寤寐俱汗,是阳动极而阴静反动,总之阴气已败,而微阳亦自浮越矣。时将补其阳,则阴火得补而遂炽,时欲济其阴,则阳微无以生其阴,于斯时也,惟脉大虚缓不数者,则为阴未甚虚,胃气尚存,二法用之,或可冀其万一耳。藉使脉来细数无力者,则为阴败阳颓,却仓扁复起,又何施耶?

自汗主方

治痰火证具,气虚自汗,脉微而缓,或大而虚微者宜之,或兼梦遗亦宜之。

黄 (蜜炒,一钱,泻肺火,益元气,实腠理,止自汗) 人参(清河者,五分,止一切自汗,或同当归猪肾煮食) 白术(土炒,一钱,止自汗,或同小麦煎服,或同黄 、石斛、牡蛎、金止自汗) 酸枣仁(微炒,一钱,研碎,止自汗,宁心惊,治不眠) 白茯苓(去皮,一钱,止自,养心液,止汗) 牡蛎( ,研末,一钱,气虚自汗,血虚盗汗,同杜仲酒服,虚劳盗汗,同黄 麻黄根煎服) 龙骨( ,研末,五分,止心惊盗汗) 熟地黄(一钱,益阴养阳,止汗上十味治自汗之专品,惟脉不细数弦长紧实者,俱可服也。

若觉阴火盛者,加玄参一钱。若兼伤风,卫气不与营气而自汗者,加桂枝三分。外以雌鸡猪肝羊胃作羹,牛羊脂酒服,皆有益于汗,以寻常作茹食之,亦宜。

盗汗主方

治痰火证具,阴虚盗汗,脉细而数,或弦涩虚微者宜之,兼梦遗者亦宜。

当归身(一钱,益阴生血,止盗汗) 熟地黄(一钱,滋肾水,益真阴,止盗汗) 白芍药(煨,一钱,补劳退热,除烦益气,泻肝安脾,止盗汗) 白茯神(去木,一钱,治同前)柏子仁(炒,一钱,研末,止心惊盗汗) 牡蛎粉(一钱,治同前) 黄柏(蜜炒,一钱,益肾止汗) 白术(土炒,一钱,治同前) 甘草(炙,五分,泻阴火补脾止汗) 黄连(酒炒,五分,除心热,止盗汗) 麦门冬(去心,一钱,治心烦,止盗汗) 浮小麦(微炒,一撮,止盗上十四味,治阴虚盗汗之圣药,脉细数者尤宜。

若盗汗盛者,亦加麻黄根五分,龙骨五分。若盗汗微而本证甚者,但俱以本证药为主,如证增减,自捷影响。

附∶诸方

当归六黄汤 治盗汗之圣药。

川当归身(一钱五分,补血养血,生血行血,止阴虚盗汗,故用生地黄,黄芩佐之不绝生化之源,要之血药不容舍此) 黄柏(蜜炒,一钱,泻肾火,救肾水滋阴降火,止盗者) 生地黄(砂仁拌蒸,一钱五分,阴微阳胜,相火炽强,来乘阴位,日渐煎熬。凡阴虚火证,及盗汗者宜之,又佐当归之能) 熟地黄(一钱,补肾水真阴,补血养气,止盗汗) 黄芩(蜜炒,一钱,除腠理间热,养阴退阳,盗汗自止,又佐当归之用) 黄连(蜜炒,八分,润心肺,止盗汗) 黄 (蜜炒,一钱,实皮毛,益胃气,去肌热,泻肺火,除虚热,除肌中燥湿,又治脉弦上六味,水煎,临卧服。

黄 汤 治喜怒惊恐,房室虚劳,以致阴阳偏虚,或发厥自汗,或盗汗不止,并宜服之。

黄 (蜜炒,一钱五分,如上) 白茯苓(去皮,一钱,保心镇惊,生津止汗) 熟地黄(一钱五分,治如上) 天门冬(去心,一钱,保肺定喘,润肌,为熟地黄之使) 麻黄根(八分,止汗) 龙骨( ,八分,安肺收汗) 五味子(二十粒,补肾生津,酸能敛收之义) 浮小麦(一钱,止汗) 防风(一钱,止盗汗自汗) 当归身(一钱,治如上) 甘草(炙,五分,泻火补脾,止汗)上十一味,止盗汗自汗之专剂,水煎,食远服。

牡蛎散 治诸虚体常自汗,惊惕不宁。

牡蛎(左顾者, ,一两) 黄 (蜜炒,一两) 麻黄根(一两) 白术(土炒,五钱) 甘草(炙,二钱五分) 浮小麦(百粒) 体虚加白茯苓一两。

上为粗末,每五钱,滚白汤,临卧温服。

附∶宜食诸物

猪心(若心虚自汗,同参, 煮食,甚妙。) 猪肾(止盗汗,产后蓐劳,盗汗,煮粥食之。) 麦面(止盗汗) 豆豉(止盗汗,为末,酒调服之。) 蒸饼(每夜食一枚,止盗汗自汗

附∶拙见治验

一书生患盗汗,每夜被湿数重,开帐其热气如雾上腾。余以当归六黄汤,加减数十剂,略减二三分,未全愈。诊六脉伏沉,乃虚之极也,加人参七分,黄 加至三倍,复以童便煮附子三分,一服热退,汗止一半,再服而汗证亦愈。

梦遗滑精

夫精者,血之粹者也。经曰∶阳平阴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神乃竭。以肾水虚衰,心火妄动,至水不得宁,由是不约而妄遗矣。迨溯其所自,因则有四,何也?有梦交而遗者,以火动水沸,神驰精泄,此君不务德,乱命所致,法当君以养心宁神,佐以益肾而敛窍也;有下元虚弱,精神荡溢而遗者,此肾衰不摄,玉关无约,而精乃妄泄,法当君以补肾,佐以涩精也;有年壮气盛,久节房事,致经络壅滞而遗者,此久旷精满而溢,惟得泄而自平也;有情动于中,所愿不遂而遗者,惟通其情而自止,即勿药可也。四者之中,惟梦遗最酷,盖劳神而复脱其精,痰火之机,多肇于此,可例视乎。

圣谓营气之粹者,化而为精,聚于命门。命门者。精血之府也。经曰∶男子二八而阳精升,约满一升二合,养而充之,可得三升,损而丧之,不及一升。谓精为峻者,精非血不化也。谓精为宝者,精非气不养也。故血盛则精长,气聚则精盈。譬则海水之潮,亦由天地间之阳气鼓舞。所以气、血、精三者,同源而异流,殊途而同归者也。《期嗣真诠》亦曰∶精即血朱砂中之取汞也。法置砂入鼎中,以火迫之,其汞乃出。夫妇交媾,必动淫火,而精乃泄。

故丹家以汞铅譬之精血,正此义矣。然精固营之粹者也。而肾中一点真水,则胎于无极,生于太极,有形有质,难成易亏,男女均有此物,所以男女过欲,皆能致水亏而成阴虚火动之症,其义可见矣。所谓二八而精满者,无乃饮食浓味之液所变之。浊阴澄秘者,复藉肺气输归于肾,若酒之搀水然,必藉本浮之气味,乃能充盈。故富贵之人,虽纵淫酒色,未尝一一而成痰火之病,盖以日食荤浓之味,故输化之精亦多,虽频泄亦未即渴。若夫天一之真精,则父母先天所成,为人身之至宝。可频而妄泄乎?倘无浓味精液之助,犹酒之真浮,可频费而妄耗乎?若藜藿如膏粱之纵欲,其有不病者亦鲜矣。况梦遗一证,于纵欲劳神,遂致坎离不交,水火未济,劳神夺精,心不御神,肾不摄精,心神荡溢,由是一梦而遗,其酷于诸遗者以此。法宜泻南方,补北方,益真火,壮真水,庶得病情之奥。

遗精主方

治心神不足,夜多淫梦,火伏水中,水不得宁,一梦即遗者。此心肾不交,水火未济,实痰火之肇端也,宜此主之。

人参(取清河的,五分) 白茯神(去木,一钱) 熟地黄(一钱,忌铁) 山茱萸(取肉,三钱) 肥远志(去心,一钱) 淮山药(一钱) 五味子(十五粒) 酸枣仁(微炒,一钱)肉苁蓉(酒洗,去甲,一钱) 补骨脂(微炒,八分) 芡实肉(一钱) 莲化须(五分) 鲜知母(去毛,淡盐水炒过,一钱) 覆盆子(一钱) 麦门冬(去心,一钱)上十五味,作一剂,空心服。乃养心血,宁心志,益神气,补肾精,泄肾火,固玉关之专品。此药不燥不寒,不妨肺肾,不助阴火,诚痰火之王道也。

若梦遗甚者,必专服之。若更遗甚者,或入金樱膏同服,或加牡蛎,或加龙骨。若脉实数弦长,或涩数而细,此不受补者,去人参、补骨脂,加当归、生地黄、黄连、芡实末,每两入龙骨一钱五分,或用金樱膏糊丸,间服水陆二仙丹,此标本兼治之药也。

附∶诸方

龙齿补心汤 治诸不足,血虚潮热,心神惊怖,睡卧不宁,盗汗梦遗,小便赤浊,烦躁不安等证。

龙齿( ,研,一钱,本剂化服) 人参(五分) 熟地黄(一钱五分) 川归身(一钱) 桔(一钱) 酸枣仁(微炒,研细) 白茯苓(去皮,一钱) 白茯神(去木,一钱) 麦门冬(去心,一钱) 绵黄 (蜜炒,一钱) 远志(取肉,八分) 半夏曲(八分) 白术(土炒,一钱)甘草(炙,五分) 原有枳壳、桂心,似不切病情,今摘之。

上十四味作一剂,入粳米一撮,姜汁水煎,空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