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程小野揉揉它的小脑袋，等它抖的不那么厉害了，开始检查它身上有没有受伤。
百里玉衍闻言蹙眉，“娘子在与谁说话？”
“我从万安寺回来的路上捡到一只小白狐，它好像受伤了。”小白狐皮毛上沾着血痕。
“原是如此。”百里玉衍表情淡漠，没再说话。
程小野细细察看，最终在白狐腿上找到了几个牙齿印。牙印很深，像是狼之类咬伤的，想来在山上见到的黑影，是头饿狼了。
想到这儿，她还得感谢王五，幸好他们动静大把狼吓跑了。
她拿来剪刀，把小白狐伤口的毛剪掉，用酒冲洗伤口消毒，又拿布包扎起来。
做完这些，她揉揉白狐的脑袋，笑道：“好了，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再送你回山里。”
小白狐眨着蔚蓝色的眼睛，竟听懂她的话似的点着脑袋。
“好聪明的白狐。”如果能养个这样的宠物就好了。
程小野重新给自己倒上酒，“百里玉衍，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算是一家人了。今天是中秋佳节，我们痛痛快快喝一杯。”
“好。”
又是好，也不知道换个词儿，程小野郁闷的把酒干了。
他蒙尘的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伤痛。自从那年祸起萧墙，多少年来，家这个词封存在心底，成了他一直不敢触碰的禁忌。
看他淡漠，程小野心中失落。
见小白狐眼巴巴的望着着她，更夹了片肉放它嘴边，“你饿不饿，今天是中秋节，你是不是也思念家人了？”
小白狐真张开嘴把肉片吃了。
“真乖。”程小野揉着白狐脑袋，苦涩的道：“不像有的人，一天到晚跟冰块似的。不会笑，也不爱说话，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与他无关一样。”
一席话夹枪带棒，说得百里玉衍皱了眉头。
他的确是不爱说话，却也没有当她是无关的人。刚想说句什么，却又听她道：“我和你一样，今年不能和家人团聚了，不如我们俩干一杯吧。”
这话，她当是与那只狐狸说的吧。
百里玉衍突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他似乎是过于冷淡了些。
“中秋节，月亮圆么？”他淡淡地开口，蒙尘的眸没有焦点的凝着前方。
程小野唇角裂开一丝笑纹，方才的忧郁荡然全无。
算你上道！姑娘专治各种高冷，就不信你不屈服。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月亮似银盘般悬在梢头，“很圆很美，很干净。”
在她以前生长的那个时代，很少能见到这么澄澈的月亮。忽然间想起第一次见面，他一袭素衣坐在石桌旁，干净的不染纤尘。
“百里玉衍，可有人跟你说过，你干净的不似凡人？”
“没有。”
“第一眼见到你，还以为你是踏月而来的上仙，就连文祁，也不及你这般清雅。”程小野笃定的说，完全没有当他是自己的相公。
文祁？
她在赏月，他却记往了文祁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