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还不忘打一场悲情牌,语带哽咽道:“杜家的先祖,我原本以为我只要孝顺忍让,有朝一日就能换得她们的慈爱,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单纯了,有的人永远不会有满足的一天。”
她看向杜洪氏的眼神冰凉,“三婶为何如此想送我去尼姑庵,只怕是为了我娘的嫁妆吧。”若不是这些天开店忙晕头了,云夕差点都忘记这件事了。只是杜洪氏找上门来,她不由就想起了这个缘由。即使不是这个原因,她也要给杜洪氏扣上为了侵吞弟媳嫁妆不惜陷害侄女的屎盆子。
杜张氏怔了怔,“你娘除了那些书和笔墨,哪有什么嫁妆?”她嘴上这样说,心中却也生起了几分的疑虑,看向杜洪氏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友好了。难不成三媳妇真的吞了于青然的嫁妆?
杜张氏并不喜欢于青然,于青然本身是秀才之女,她父亲又宠她,甚至亲自教导她四书五经。于青然的气度显然同几个妯娌不同,在村里可谓是鹤立鸡群,更是将杜张氏这个婆婆衬托得和泥一样。只是不喜欢归不喜欢,倘若于青然真有留下嫁妆的话,杜张氏定是乐意接收的。如今听云夕这话,于青然的一部分嫁妆居然很有可能落在三媳妇手头,对她来说,那就是她的东西被抢了,自然不高兴了。
杜洪氏哪里想得到云夕会当众提起这一出,她倒是想否认,但是云夕这丫头据说留着于青然的嫁妆单子。她那几样首饰又都装在首饰盒,随便翻找就可以找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些是当时云夕年幼,一个小孩子无法保管好这些,青然才托我保管的。”
这话就算是三岁小孩都无法相信。
一个张娘子嗤笑道:“村里谁不知道青然同你大嫂最好,云夕这丫头更是被她亲自托付给你大嫂。就算有留下首饰,也应该是让你大嫂托管才是。你偷了自己弟媳的首饰也就算了,居然为了侵占首饰,串通和尚,陷害云夕,这样狠毒的心肠,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其他人跟着点头,显然到了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人相信弘文大师那所谓恶鬼附身的话语,都只认为是这对婆媳搞的鬼,看着她们两个的眼神,那叫一个鄙夷啊。
云夕更是适时地红了眼眶,略带哽咽地对杜周氏说道:“大娘,倘若我被他们害的不得不进尼姑庵,那么我娘的那套银首饰,你到时候就帮我收着吧,我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它一直落在恶人手中。不然我娘在地下恐怕也无法安宁。”
杜周氏较为感性,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她用手绢擦了擦眼睛,说道:“你这孩子在胡说些什么,大娘再怎么样也会护着你,定不让你进那什么尼姑庵。”
说罢,还狠狠瞪了弘文大师一眼。
其他人也纷纷道:“就是,像这种为了点银钱就出卖自己良心的和尚,我们才不会相信他的话呢。”
弘文大师的表情那叫一个尴尬,他原本以为只是出来赚点外快,却没想到这钱是如此的烧手。
杜洪氏这回过来,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别说首饰了,只怕名声就要臭死了,虽然她现在名声就已经够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