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姑娘一向苛刻。从无真心喜爱,与王爷才是一条心的,只管将卫氏母子捧在手心宠着。什么菩萨,真菩萨能如此偏心,不过是装出来的,享受别人这样叫她罢了……”弄月低声道:“历代镇南王皆是出色的,文能文,武能武,上马杀敌,下马善诗,只有这一代镇南王却是没落了,依我看,定是老王妃的缘故,这母子俩有时候真的很相似呢,只是王爷隐讳些罢了……”
“再有卫氏的血缘一融合,到了世子身上,他连上马都上不得了,弄月说的倒有几分道理。”玫兰道:“老王妃一回来,姑娘怕是要吃亏……”
“不过一老妇,怕她做什么!”李君玉道:“母亲还未走呢,卫氏就将她请回来想作威作福,真以为这镇南王府她成了女主人?!呵……”
两人见李君玉根本不在意,便笑道:“姑娘的心性果然变了不少,若是以往,奴婢还担心姑娘会逆来顺受,吃老王妃的亏。”
“老王妃呆在寺庙念几卷经,便以为这就是菩萨了,岂不知人若不慈,成的也不过是一尊假慈悲的恶人……”弄月自从想通了以后,如今说话越发的没了顾忌,十分活泼,可能是因为心里有底的缘故,所以脸上常常带着笑。
虽受过伤,脸上却是好了,眼中也带了许多自信,以及对李君玉的维护和信任。十分见不得她吃亏。
李君玉见她与玫兰二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上吃的用的戴的俱都是好的,也没越制,便也不管。
两人都十分忠心,她也乐意她们打扮的好些,活泼些,在她身边,只要机灵些,她也不想将她们压抑的死气沉沉。
听着她们关心的话,李君玉心中的烦躁稍去了些,待发干了,便躺下来休息。两人也都歇下。
李君玉一会儿想到母亲,又是不舍,又是思念,一会儿又想到千机门,睡梦中也不大踏实,晚上便说着梦话:“……君瑜……”
弄月醒来听见她说梦话,细听便觉得有些奇怪,姑娘怎么晚上做梦还叫自个儿的名字的?!
她帮她掩了掩薄被,见她没有再说,便又躺到榻上继续睡下了。
李君玉早上醒来,便有些怅然若失。
待练了武,出了一身汗,才觉得有了些精气神。
慕容沣现在在慕容家,她也放心,便收拾了一通出去了。
完全不知府里已是炸了锅。
老王妃歇不住,一大早就从城外寺庙回来了,她最喜排场,哪怕去城外礼佛,也是带了两队侍卫。
回府之时,侍卫护着她的马车,护的水泄不通。
卫氏与世子,以及镇南王出来接,老王妃一下马车,见到鼻青脸肿的世子,柳眉便是倒竖,一瞪眼,一竖眼间,刻薄相尽显,加上法令纹很深,嘴角紧抿,更显得有些威严十足。
“母亲……”镇南王道。
“世子,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老王妃沉声道。
卫氏一泣,忙来扶她,面上十足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