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计杀天枢老祖

天堂星主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来追杀战无命等人，连战无命等人的毫毛都没伤到一根，就只剩下一艘星空飞舟了，其他飞舟上的人都死在这片星空了。他开始在心里责怪天枢老祖自大，居然要追进死冥星域这种死亡区域。

此时，任何责备的话都没有意义。他们总算是逃出了死冥船的阴影，但只要还在死冥星域，他们就不安全。

关于死冥船的恐怖传说中，危险不止于此，死冥船代表的是整个死冥星域的意志，它可能出现在这片星空的任何地方，也就是说，想逃出它的追击，必须离开这片星域。

天枢老祖很快便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星空飞舟并未飞出多远，绕过几颗巨大的陨星，前方的星空开阔了一些。在那片开阔的星空中，他又看到了一艘无比巨大的星空飞舟，从对面悠然飘来，如虚空幽灵般，避无可避。

“老祖，怎么办？”天堂星主脸都青了。死冥船盯上他们了，可恨的战无命等人将这祸水引到他们身上，以战无命等人血色飞舟的速度，路径明确的话，此刻只怕已快到死冥星域外围了，他们却还在死冥船的追击下苦苦挣扎。

“转向……”不用天堂星主吩咐，那些天命教弟子也知道该怎么做，刚才的一切他们全看在眼里，这艘船上都是他天堂星的高手。

天枢老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把抓起天堂星主，对身边的天堂星至尊道：“尽量避开死冥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靠近，否则我们就会被吞噬。我与群山去密室商讨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那至尊对天枢老祖的话没有半点怀疑。地仙老祖，若不是这次亲眼所见，他还以为是虚构的。他郑重地应了一声，迅速到操控台去指挥。

天堂星主跟在天枢老祖身后，郁郁地走进星舟密室。天枢老祖将他一带，两人瞬间消失了。在虚空中，他们如两只小虫划过，落在远处一颗小陨石上。

陨石原本以永恒不变的速度向远方漂流，漫无目的，天枢老祖与天堂星主落在其上，它开始有了方向，向远离死冥船和星空飞舟的方向飞去。

天堂星主怔了怔，他没想到，天枢老祖居然带着他离开星空飞舟，逃了。那船上可都是他的亲信。不过，他也明白，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死冥船会选择最明显的敌人攻击，让星空飞舟吸引死冥船的注意，他们两个趁机逃离要容易得多。虽然没有星空飞舟，但以天枢老祖的修为，就算是肉身飞行，也不会比星空飞舟慢多少。

血河舟太快了，战无命等人根本就看不到星域中的星辰，连虚空都看不到，透过船体，他们只看到一片像似被绞碎了的法则和元素，五颜六色，混混沌沌。只有在那片如玄龟般的星图上，才能看得出是在飞行，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飞行，那些星辰如一道道线，在星图上拉长，远去……

崇天等人明白，眼前这血河舟，只怕已是仙器级别的飞行法宝，这种宝贝绝不是下界该有的，战无命却有。

他们不知道这血河舟来自血魔，反而觉得战无命能战胜血魔，很可能是因为拥有这样的仙器。一个小小的元尊，又这么年轻，却有两件仙器，会不会有第三件？他们不知道，也不敢乱问。

“嗡……”血河舟的速度再次减缓，众人透过那血玉般明净通脱的船体，看到一片明净的星空。他们竟出来了，这么快就自死冥星域钻出来了。之前他们一路走，一路引诱，搞了一天，出来却只用了大半个时辰。

这一出来，他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血河舟飞行的轨迹是直线，前方即使有巨大的星辰阻挡，血河舟也是直接穿过去，根本就没绕路。最让他们惊讶的是，它穿过那些巨大的星辰时，仿佛穿过一个个虚影，并未引起那些星辰异动，仿佛与那些星辰不在同一个空间，虽是从中穿过，却没发生撞击。就算是在正常空间飞行，血河舟同样能穿透空间，进入异度虚空飞行，所以才能如此快地逃离死冥星域，只是这时的战无命还不知道。

战无命一开始就准备与天枢老祖等人捉迷藏，将他们带进死亡星域，故意绕来绕去，本来就没太深入，飞出来时，他们一路直线穿插，自然快捷无比。

“战兄弟，我、我们都看到死冥船了，那个、那个我们会不会被诅咒……”霍为夫回头望了死冥星域一眼，极不自在地问。

战无命摇了摇头道：“不会。如果换成其他星空飞舟，只怕这次我们都不能幸免。我们离那死冥船最近的一次有万里之遥，我感应到它的不祥之力可以侵蚀万里星空。不过那股不祥之力十分微弱，我的血河舟外同样有无边的怨力和血煞之力，恰好可以冲淡它。如果再让那死冥船近一点的话，只怕血河舟也救不了我们。我的心神一直与血河舟连接在一起，我知道那股诅咒之力没有侵入血河舟。如果不是天命教那帮人太‘仗义’，帮我们吸引了血河舟的注意，只怕我们这次就够呛了，那死冥船太诡异了。”

战无命这么一说，霍为夫等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他们最担心的事没发生，虽然心里仍然忐忑。

血河舟停在死冥星域外，战无命并未离开，而是盯着那玄龟壳般的血色星空台，巨大的死冥船不过是上面一个并不起眼的小点点，远距离观望下，根本就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战无命却记下了它的气息，血河舟也记下了它的气息。

死冥船虽然厉害，但在正常的星空中，却不能像在死冥星域那样任意穿梭，根本追不上血河舟。

“战兄弟，我们还是离死冥星域远一点吧。”崇天后怕。

能轻易冲出死冥星域，绝对是值得吹嘘的一件事，但此刻，他还没自死冥船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他们害得我损失了那么多灵宝，怎么能轻易走了呢？那也太对不住自己了。”战无命摇手。

“战兄弟有何打算？只怕他们在死冥星域没机会出来了。”霍为夫想在星空台上找到天命教的星空飞舟，却没找到，那些代表天命教星空飞舟的光亮全都消失了。

“再等等吧，那个老怪物只怕没那么容易死，我都给他指明了逃出死冥星域的路了，如果他们还是没办法逃出来，他那个地仙也不怎么样。”战无命的目光在死冥星域扫了一眼，淡然道。

崇天和霍为夫怔怔地望着战无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战无命在逃离死冥星域时，还玩这么一手，居然一路上给那地仙老怪留下了记号，他是疯了还是怎么着。那可是地仙，即使他能斩杀天堂星主那种半吊子半仙，但面对地仙，谁是对手啊？这不是找死吗？

“战兄弟，是不是再考虑一下？那是地仙，只怕我们很难胜他。”霍为夫有些担心地道。其实他想说，他们这群人根本就不是对手，找上他，那是找死。

“放心，我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就算他能逃出死冥星域，也不会那么轻松，出来也就剩下半条命了。”战无命肯定地道。

他知道那股恐怖的不祥之力的破坏力，那股力量带着侵蚀和剥夺。

血河舟凤首龙身，却拥有玄龟背甲一样的星盘，是因为血魔的身体中融合了这些神兽的血脉之力。

当年血界的血海中聚集了天地众神、众仙和众生的血肉，神龙、玄龟、甚至凤凰等神兽的血肉与众生之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血界第一个生命——血魔。

血魔身体中孕育出这只血河舟拥有强大的进化能力，没人知道它以后进化的方向。

血河舟可阻挡死冥船那股邪恶的诅咒力量的侵蚀，天命教的地仙却不能。天命教的星空飞舟尽数消失，如果地仙老祖逃出死冥星域，只能靠肉身之力飞出来。

崇天等人十分担心，但看战无命那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他们与战无命一起，从苏神星开始，做的哪件事不是胆大包天。在天堂星先后灭了死亡阁的分坛，搞掉了岳亡魂，还大破天堂星主府，让整个天堂星崩溃。

现在倒好，又来叫板地仙。天命教的地仙也是倒了霉了，战无命遇上了死冥船，却把祸水引向他们，让他们做了替死鬼。崇天等人原以为战无命这么一闹，定已将那群人搞死了，也就此罢手了，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居然在逃离的时候，给了那地仙老怪一个冲出死冥星域的机会，还想在那老怪身上找点补偿……

见过大胆的，没见过战无命这么胆大的，这简直是不要命，老鼠调戏猫啊。

这种感觉太刺激了，崇天等人热血沸腾，同时也忐忑不安。

“放心，对付这种老怪，我岂会上前死拼，我是那种浑人吗？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吃亏过？”战无命笑道。

“嘿嘿……这个倒是不假。”崇天尴尬地笑了笑，战无命还真没怎么吃过亏，即使是孤身遇上他们一群黄金盗，同样能以元尊修为从他们手中讹到黄金飞舟，唯一一次吃亏是被姓金的坑了一把。

崇天想了想，也觉得窝囊，堂堂黄金盗居然被一个只有元尊修为的金禅元坑了，差点挂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找个机会把洞离城金家灭了，让金禅元也见识一下黄金盗的手段。

“那老鬼出来还要不少时间，我们有时间在外面鼓捣点见面礼。他之前不是给我们弄了个八星大阵吗？那东西可真够阴险的。和我玩阴的，谁怕谁？”战无命脸上泛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崇天等人看得毛骨悚然。

天堂星主绝望了，飞船上的亲信跟他的心灵联系都断了，那群为他们引开死冥船的部下全成了死冥船的养分。

整个死冥星域充斥着诡异的气息，以前在星空飞舟中，还不是特别清晰。出了飞舟，他感觉这片星域就像一个巨大的活体，无边的阴云舒张收缩，拼命地吞噬这片星域每一个生灵的生机。

天堂星主终于明白了，为何人们说在这死冥星域，除了阴魂和阴兽，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生命存在，因为不可能有其他生命长久地待在这里而不被吞噬生机。

此时生机的流失速度比起与死冥船相对时的流失速度慢很多。与死冥船相对，时间的流逝仿佛加速了亿万倍，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生机以看得见的速度流失。

即使是半仙、地仙拥有庞大的寿元，在这片星域也会被抽离，只是他们的寿元更充足，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明显的表现。天堂星主随天枢老祖一起逃离，长时间在星空飞行，寿元被抽离的感觉十分明显。

最让天堂星主郁闷的是，死冥船竟锲而不舍地追着他们。与他有心灵联系的亲信死后不久，他们身边不远处的星空，死冥船再度出现，就像一个巨大的幽灵般漂浮在星空，不疾不徐，仿佛一个漫步的老者。但对天堂星主来说，那就是丧钟，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逃离对方的追击。

“不要管它，跟我来。”显然，天枢老祖还是很看重天堂星主的。一位半仙，再进一步，便是地仙，会是整个家族的核心。虽然从半仙到地仙并不容易，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但至少是一个希望。

更重要的是，天堂星主是他最得意的直系子孙，否则他也不会在天堂星附近潜修。天堂星一出事，接到家族的通知，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可还是迟了，他只能跟在后面死命地追。

进了死冥星域又是这样，对方拍拍屁股逃了，他却在这里拼死拼活地逃命。

可怜他堂堂地仙，在无尽星空飞行的速度居然还不如那只鲲鹏。他怎么也想不到战无命身边居然有一只鲲鹏，那小子的来头绝对不小。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血色飞舟飞过的刹那，在星空留下了血煞的力量。那力量凝而不散。他熟悉这种力量，里面有血魔的气息，血魔同样是太古时神王级的魔王，他的气息在这死冥星域不容易被抹去。沿着他的气息，就能追上战无命，甚至逃出这片死冥星域。

天枢老祖怀疑那血色的飞行仙器是自血魔那里得到的，天堂星崩溃后，血魔居然没任何消息，仿佛就此消失了。

天枢老祖相信血魔绝不会轻易死去，即使是噬仙虫，也破不了血魔真身，连血魔的外壳都破不了，如何吞噬血魔？那可是神王级的太古大凶，虽已过去无数年，它依然是诸天万界的噩梦。

所以，他不相信血魔死了。天堂星的崩溃定是与血魔有关，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元尊能让天堂星崩溃，即使是他，也做不到。天堂星是由一片神土组成的，那片神土的封印能镇住血魔，他一个小小的元尊根本破不开。

血魔身边有不少宝贝，血魔消失很可能与战无命等人有极大关系，那件宝贝可能就是血魔给他们的。

即使是地仙修为，天枢老祖依然能感觉到那股恐怖的腐蚀之力正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体，他的仙力快速流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天堂星主比天枢老祖悲摧得多，他虽是半仙，却没有足够的仙灵之力淬炼身体，他的身体与天枢老祖的身体比起来，就像是有无数网格的纱帐，完全没办法阻止那些诅咒之力的腐蚀。

此时，天堂星主都绝望了，他的身体已有一部分老化得如树皮。虽然还能勉强跟上天枢老祖的速度，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天枢老祖的累赘，不知那时天枢老祖会不会弃他而去。

天枢知道天堂星主快要撑不下去了，大手一挥，直接将其收入自己的空间法宝。他早就可以将天堂星主收入空间法宝，却一直没有。他与天堂星主的气机连在一起，那股恐怖的诅咒之力侵蚀时，他可以将其转嫁到天堂星主身上，不过此时，他即使还能转嫁，也转嫁不了多少了，再有片刻，天堂星主就要朽化了。

把天堂星主收入空间法宝，天枢老祖觉得那股诅咒之力瞬间强了不少，他猜测得没错，承受的人越多，力量越分散。此时，他只能苦撑了。他隐约感觉到，这里离死冥星域的边界已经不远了。一旦离开死冥星域，便可逃出死冥船的追击。

死冥船紧追不舍，天枢老祖为保持与它的距离，几乎拼尽了全力。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已在变坏、老化，出现了粗大的毛孔，它的仙体经此一役，只怕要毁了，就算能逃出这死冥星域，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到最佳状态，实在难说。

死冥船一直是死寂的，就像是永远不会发生变化的死神，散发着令周围星空死寂的诅咒之力。或许它再快一点，就能将天枢老祖碾碎，但它没有，如戏耍猎物的猫，不紧不慢，又追着不放，令人愤怒，让人绝望。

死冥星域外的星空是那么美好，天枢老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那段漫长的飞行的。他经历过无数岁月，从没像今天这般狼狈过，生机每时每刻都在流失，他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着一个方向拼命地逃跑，连停下来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他终于知道，世上有太多他惹不起的东西。死冥船追在他后面，就像是在驱逐一只闯入自己领地的小蚂蚁，漫不经心。

“嗡……”就在天枢老祖感觉要崩溃时，死冥船却停了下来，突然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死冥星域，那股恐怖的压力也随之消失了。

天枢老祖冲出了死冥星域。他终于逃出来了，身体几乎虚脱了，好似星空中一颗没有生命的陨石，随着星空乱流，向死冥域远处的星空飘去。他太累了，累得不想再动一个手指。

“该死的死冥船！”天枢老祖深深地吸了口气，落到一颗星球上。

这是一颗充满生机的星球，在死冥星域外，居然还有这样一颗星球。天枢老祖现在最缺的就是生机，他的生机被死冥船吞噬了大半，如不能尽快补充的话，那些诅咒之力便会进入他的命魂，让他原本枯萎的生机完全灭绝，那样的话，他活不过一年。

天枢老祖终于知道了，那所谓的不祥之力，并不是什么诅咒之力，而是因为生机缺失，生命寿轮破碎，被邪恶的怨念缠身，无休止地抽离生机，身体最终化成干尸。

天不绝人，在天枢老祖的生机几近被抽干的时候，他终于逃出来了。一出来就看到了一颗满是绿意的星球。星球上有浓密的树木，虽然没有生灵，但那股自星球深处透出来的生机却隐藏不住。这些是他此刻最需要的补品，如果真能吞噬了这整颗星球的生机，他就可以驱除身上的怨念，破除遇上死冥船，一年必死的魔咒。

天枢老祖干枯的手猛然抓住身边一棵数丈高的大树，丝丝纯净的生机如丝丝甘泉，汇入他干涸的身体，让他精神微微一振。这股纯净的木之生机对他有效，不仅如此，这股木之生机中还带有一丝奇异的神性的力量，这种力量无比高贵，让他的命魂有一种跃然欲飞的感觉。

“怎么可能？这究竟是一颗怎样的星球？这星球上有什么东西？竟拥有如此纯净的生机……”天枢老祖一脸震惊，这股生机带着纯净的木之本源的神性之力，对他身体的修复，有着难以想象的好处。

这颗星球并不是特别起眼，却这样奇异，天枢老祖怀疑星球深处有重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突然想到这样一句话。这时，他感觉身下的大地似乎轻轻动了一下……

是十分微弱的地震，仿佛有只小兽在地底翻了一个身。天枢老祖有些讶异，因为轻微的震动并没有马上停止，而是越来越剧烈。

“轰……”巨大的山峰突然崩塌，一道长长的裂缝自远处延伸而来。裂缝中传出震天的闷吼声，无数巨石土块滑入地心深处，翻滚而落的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合常理，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星球，却莫明其妙地发生了巨大的地质灾难，很奇怪。

没有人能回答天枢老祖。话音未落，他身下的星球突然像处处是孔的筛子般，无数地火、熔岩冲天而起，绿色的生机很快就消失了，整颗星球发出阵阵凄长的哀鸣，一股毁灭性力量自地心冲出，无数裂缝交错延伸。

天枢老祖的脸都绿了，星球居然要爆炸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此刻他已身受重伤，想要逃离，已然力不从心。

“贼老天，你耍我……”天枢老祖愤怒地对天大叫。他刚找到一颗充满生机的星球，没来得及吞噬生机，它居然就要爆炸了，简直倒霉透顶。

“老怪物，不是老天耍你，是小爷我耍你。小爷我在这里等你逃出死冥星域，亲手结果了你。居然敢算计小爷，怎么也得收点利息才行。”天枢老祖话音刚落，一个声音自无尽虚空飘来。

“是你！”天枢老祖脸上泛起怪异的表情，说话的竟是那个拥有仙器的少年……

天枢老祖没时间多想，勉强撑起身体，向星空外逃离。星球迅速崩裂，一股巨大的能量自星球内部向外迸发，巨大的冲击力疯狂地向自四面星空扩散。

“轰……”巨大的星球瞬间爆炸，强光向无边的星空散去，靠得较近的陨石直接气化，距离较远的，则化成了尘粉，消散在无尽的星空中。方圆千万里的星空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的影响下，形成了一片空旷的区域。

在这片区域中，一个小小的黑点随着未曾完全消散的气流在虚空翻转着，被抛到远处星空，星空中留下点点血光。那小黑点正是天枢老祖。

天枢老祖怎么也没想到，血色飞舟中的少年在死冥星外，还给他来了这样一手。他怀疑那颗星球上的生机都是那少年故意放的诱饵，那少年就是要把被那诅咒之力侵蚀得体无完肤、元气大伤的自己引入其中，而后让星球爆炸。

如果是在以前，一颗星球爆炸，根本就不会对他形成影响，以他的速度，能瞬间逃离到安全区域，以他的能耐，想要打爆一颗星球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的仙体之强，那星球爆炸的余波很难对他的肉身造成伤害，可此时，他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他的仙体已被那不祥之力侵蚀得千疮百孔，变得十分脆弱，哪里还经得起如此剧烈的冲击。此时的他，半截身子都被毁了。他在星球爆炸的中心，爆炸的速度太快，他甚至没能离开那颗星球的大气层，就被爆炸力追上了。

不得不说，地仙肉身的强大确实令人咋舌，在这种情况下，天枢老祖依然未被毁灭，换作至尊，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早被撕成碎片化成尘埃了。天枢老祖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仙体只被冲去了半个身躯。只要他能找到足够的生机，依然有恢复的机会，但若错过最佳时间，即使能恢复，也无法活过一年，将成为那段不祥传说中又一个悲剧人物。

此时的天枢老祖，心中对战无命的恨意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拜战无命所赐。那小子先是把他们引入死冥星域，而后又将死冥船引过来，他身边的人全都死了。更狠的是，他竟算准自己会逃出死冥星域，布下了这样一个死亡陷阱，利用一颗星球的爆炸，再次重创了他。

天枢老祖此刻才明白，他低估了眼前这个少年。他下了狠心，只要能回到天命教，他会立刻让家族不惜任何代价杀了战无命几人。只要他将战无命身上的宝贝说出来，只怕不光他天命教的人会为之疯狂，其他宗门的地仙老怪也会发疯，到那时，战无命就永无宁日。

“咦？那是什么？”天枢老祖正琢磨着怎么对付战无命，突然听到嗡鸣声，声音十分微弱，但在这死寂的星空，却显得十分怪异。

天枢老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虚空，神色剧变，因为不知何时，四周的星空竟出现了许多血色的小虫子，由于颜色暗淡，并不显眼。看到这些虫子，他就想到了天堂星主所说的噬仙虫，血色的噬仙虫。

此刻他已身受重伤，想要甩开这些虫子，并不容易。

“轰……”一股强大的气旋以天枢老祖为中心，如震荡波般，化成一股洪流，冲击而出。

即使是已经重伤的天枢老祖，也不能小看。仅凭这股冲击波，便足以将至尊强者撕成碎片。不过天枢老祖自己清楚，此刻的他已是强弩之末，这是他调集了体内残存的所有仙灵之力才发起的冲击，这一击之后，他已后继无力。

“吱吱……”细小的血色噬仙虫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顿时被吹得七零八落，但它们的外壳十分坚硬，这股冲击力虽将他们吹远了，却并未死伤。

天枢老祖绝望地发现，并不是所有噬仙虫都被冲开了，离得最近的噬仙虫已附着在他身体的伤口上。剧痛自伤口传来，他感觉自己的血肉正被一丝丝地撕碎，更多噬仙虫扑来，他反而没什么感觉了，仿佛身体已不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