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应对长寿风险：等待收入时的风险

全球大多数理财顾问与规划师实施的退休规划，通常以资产、投资和退休账户作为讨论问题的起点。讨论的重点问题是为养老资产投入多少，我们认为，退休收入规划实际上应当从最终点开始倒算，即生命的终点，确实是这样。

因此，退休收入规划的最佳起点是英国的《每日电讯报》、美国的《华尔街日报》、加拿大的《环球邮报》、《澳洲人》或《新西兰先驱报》的讣告栏目。难道以这种看起来令人沮丧的方式，开启对貌似人生最美好的退休时期的讨论，但是耐心一点，您很快就会明白。

找到报纸上这一两页的内容，这个栏目好像越来越长，是吗？收集几天甚至几周的报纸。拿一张白纸，冲一杯咖啡，找一支笔，安心坐下。现在，浏览每份讣告主人的生平，注意这些人的死亡年龄。好吧，除了看他们的生平及亲人，还要确保把每个人的死亡年龄圈出来。关注有些人是如何活到光辉的95岁，甚至可能是100岁，而其他人只活到70岁。在有些悲哀的例子中，有些人只活到40多岁或50多岁，甚至是20多岁或30多岁，但这样的人很少。大多数人还是有幸活到退休岁月。请把这些数字圈起来并做好记录。

下一步，新建一个表格列示那些活过65岁的人的存活年数，这是描述他们在退休阶段生活多少年的指标。不要记录那些未能活到65岁的不幸的少数人的负数值，只关心正数值。用死亡年龄减去65，将计算结果写在纸上。如果某人在85岁过世，写下20（=85-65）。如果活到97岁，写下32；如果活到66岁，写下1；如果65岁生日过世（唉，也是碰巧？），写下0。我希望您掌握了这种方法，写下一长串退休后存活年数的数字，如：27，23，14，2，7……您真棒！

不再开玩笑，如果您收集了几天或几周的此类数据，您的表格可能像表2.1。这个表格更大，收集的数据更精确，注意到年龄后面的小数点，该表格是由QWeMA集团的研究人员编制的。表格中有50项数字，展示2014年年底到2015年年初的几周内，50位过世美国人的情况。

这些数字后面是一些曾经活着的有趣的人：一位著名的女演员、一位知名作者，还有几位政客和体育明星。我们决定保持匿名而不公布姓名，只关注表格即可。注意到有些人退休后只活了少数几年，而其他人活了几十年。您可以看到有3个人超过100岁，一位女士成功活到106岁（65+40.5）。花点时间考察这些数字的变化及分布情况，思考这个问题：您认为他们知道自己退休阶段会有多长吗？他们平均生活了多长时间？

如果计算退休后存活年数的算术平均数，也就是说，把上述数字加起来除以50，得到的结果是19.7。因此，这些人在退休阶段的存活年数大约是20年。不过有些人的退休阶段长达40年，有些人则仅仅几个月，差异确实很大！

统计学家长期采用一种方式来测量这种差异：他们称之为“标准差”，该指标测量一组数与其均值（平均数）之间的离散程度。这一组数字的标准差值是11。意味着退休后的存活年数落在30年（19+11）与8年（19-11）之间的概率是66%。

如果这种表述过于技术化，我们用图2.1与2.2将退休后的存活年数与刚才计算的标准差以图形表达。图2.1展示了65岁的美国男性的预期余寿，而图2.2展示了各经济体退休人员65岁后的预期余寿的均值与标准差。这些图告诉您退休后存活年数的所有信息。在图2.1中，您看到的退休后存活年数大致表现为一种钟形曲线，犹如生活中的很多其他事情。更为重要的是，正如您看到的，退休后的预期余寿是随机的！

资料来源：由CANNEX交易所旗下QWeMA集团根据美国2009年版的生命表计算得到，详细信息来源见注释部分

现在从方差与标准差的讨论中走出来：您真的不会知道您将活多久，以及您需要多少养老资产。您的预期余寿可能长达40年（在曲线的右手侧），不幸的人可能短至2年（在曲线的左手侧）。这种波动性与股市的风险与波动性有的一比，但是您有可能理解并通过合适的资产配置，来控制您在股市的风险敞口。

死神的抛硬币游戏

实际上，思考您退休后活到不同年龄的方式之一，是比作死神的抛硬币游戏。如果出现反面，对应的数字落在平均值的左边（低）；如果出现正面，对应的数字落在平均值的右边（高）。我们不能过分强调预期余寿的随机性，还是要看现有数据。未来，医学突破、科学发现及很多未知因素都会增加这种不确定性。

资料来源：由CANNEX交易所旗下QWeMA集团根据各国生命表计算得到，详细信息来源见本书注释

为何如此？举一个例子，最近的研究表明地中海式饮食模式，多吃蔬菜、水果、全谷类、含更多蛋白的橄榄油，对染色体终端的保护性结构，长期保持这种饮食习惯与长寿正相关。因此，如果我们可以推广地中海式饮食模式，图2.1中的整条曲线会向右移动，所有人退休后的预期余寿的平均值会上升。不过，此处假设，此时我们普遍面对的其他因素不会缩短我们的寿命。谁知道这些事情？有必要再次搬出基本假设：您的寿命与股票市场的回旋与波动一样无常。即使可以基于您的家族史、健康状况与生活习惯、性别等因素预测您的寿命，现实是您正在下一个高风险的赌注。

什么是长寿风险

养老金专家，又称保险精算师，将表2.1、图2.1与图2.2中的核心概念称为长寿风险。长寿风险是您在本书剩余章节将看到的诸多产品的核心概念。“长寿风险”指您难以精确预测退休后的预期余寿的风险，因此您要为自己准备多少年的收入也不确定。麻烦的是，不像在股票市场，承担一定的风险就会对应较高的预期收益，长寿风险却完全无法得到补偿。活得长得不到任何财务上的回报！

思考或表述长寿风险的另一种方式是，使用表2.2那样的“概率分布图”。这些数字是研究人员从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统计机构收集得到，基于上万天的数百万例讣告，科学性远高于您拿着咖啡与报纸做的小实验。研究人员考虑了人口变化趋势，还做了很多其他假设。这类表格的底层统计数据超出本书的范围，但数据之间的相关性没有区别。您可以注意在未来几十年，退休后活到特定年龄的概率很高。

从表2.2中看出，65岁的女性活到100岁的概率在2%~4%之间，而65岁的男性活到100岁的概率低于1%~2%。请记住，这些数字针对所有人，而不是两个特定的人。

资料来源：由CANNEX交易所旗下QWeMA集团根据各国生命表计算得到，详细信息来源见本书注释

这里我们认识到又一个关于长寿及其风险的重要观点：可以预测女性比男性活得更长。实际上，如果您认真读讣告，您可以注意到尽管有些女性在较年轻时过世，而有些男性活得相对较长，但是退休后的女性的平均存活年数长于退休后的男性。实务上要求女性为更长的退休后存活年数做好规划。

预测未来寿命

有些读者可能会怀疑这些图表中的数据是如何得到及从何处得到的，以及您是否可以依赖它们做预测或规划未来。毕竟只是描述过去的人在哪个年龄去世，但是您如何预测未来的人会在哪个年龄去世呢？这是一个好问题，但是在没有出现其他任何不一样的证据时，统计学家假设历史会重演。如果过去几年的讣告产生类似于表2.1和表2.2及图2.1和图2.2的结果，可以合理假设在20年、30年或更多年后的讣告，也会表现为同样的模式。确实，平均值可能会提高，您的运气可能更好，但波动性不会改变。

我们再来看表2.2。其中的第三列指一对夫妻中至少有一个人活到特定年龄的概率。注意，夫妻中至少有一个人活到特定年龄的概率，大于单独一个人活到同样年龄的概率。夫妻中至少有一个人活到特定年龄的概率等于1减去夫妻两人都去世的概率。

具体含义：如果您是夫妻之一，你们中其中一人活到90岁或100岁（或年龄谱上任何其他年龄）的概率，大于某个人单独活到那个年龄的概率。因此，如果您是夫妻中的一方，而您的养老资产应该保障您和您的配偶，您需要在退休规划中考虑这一联合概率，而不仅考虑某个人活到那个年龄的单独概率。

最后，我们从表2.2发现另一个重要细节。请注意，在所有三列中，数字如何从接近100%，随着年龄变化而接近0。这种下降模式可以用图2.3表示。图2.3常被称为“存活概率曲线”，该图提供了清晰的视觉上的图解，表明活得更长的概率随着时间与年龄的变化而指数式下降。目前65岁的人群中，只有极少数人可以活到105岁，少数人会在75岁之前去世。图2.3表达的信息与表2.2完全一样（使用其中的美国人的数据来说明我们的观点）。

请记住，一个人非死即生，因此活着的概率与死亡的概率之和等于100%，再没有如此简单的数学题！

如何防范长寿风险？

我们在上一节发现，人的寿命是随机的。这种认识使退休规划更加困难，因为我们无法提前确知何时会去世，我们需要准备多久的资金。如前所说，我们面临的有限财务资源与预期寿命之间错配的风险，被称为长寿风险。

资料来源：由CANNEX交易所旗下QWeMA集团根据美国2009年版的生命表计算得到，详细信息来源见本书注释

现在您对长寿风险已经有了基本认识，它是什么，重要性何在？您将做一些简单的退休收入的计算。后续各章还要做更深入和更精确的计算，但是目前我们不想搞得太复杂。假设您快到60岁，正在认真考虑几年后退休。您需要多少养老资产来保障退休生活？

假设此时您需要一份每年5万美元的收入或现金流，来维持您期望的生活方式。在未来各章将考虑收入所得税、通货膨胀等其他因素，进行更加仔细的分析。同样，在这里我们不想搞得太复杂。

继续分析我们的例子，如果您在退休后生活40年才去世，您需要大约5万美元的40倍，即200万美元的养老资产，暂不考虑利率、投资收益、货币时间价值等因素。但是如果退休后5年就去世了，请您回到表2.1分析此类例子，那么您只需要5万美元的5倍，即25万美元的养老资产。如您看到的情况，您需要几百万美元和几十万美元之间的差异很大，而这两个数字都有其合理性。此处存在一个问题：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您不清楚您是需要大的数字还是小的数字。

如果您在开始退休前就能读到您的讣告，就可以非常轻松地规划您的财务方案。不过，这只是想象而已！

您是在头部，还是尾部？

但是，这种不确定性精确表明，长寿风险不只是变态的精算癖好，而是有明确的财务含义。考虑这个问题：您在全部的职业生涯中，尽力省下每一美元或英镑，多元化地认真配置您的资产，投入最大金额进入养老资产账户，所有这一切是为了在退休时有百万美元的养老资产。然而，过了几年退休生活之后，如果在长寿风险抛硬币游戏中得到反面，那么大多数养老资产将会给其他人。确实，如果将这些资产传承给您的亲人，可能还不至于如此糟糕，否则您何必在30年的工作期间那么省吃俭用？

考虑年龄谱的另一端：您可能建立起中等规模的养老资产，计划过平均为25年的退休生活，不过在长寿抛硬币游戏中得到正面，在65岁之后生活30年、35年甚至更长时间。这种结果意味着您要么必须降低生活水平，或者向孩子们要钱，或耗尽您的资产。不论哪种情况，都是管理退休生活的无效率方式；就像安排午餐，却完全不知道有多少客人会出席。

是否抓住要点？真的是您想要承受的风险吗？请记住：DB养老金可以防范这种风险。

至此，本书的一个基本认识是：很多退休人员面临长寿风险却手足无措。我们相信，通过养老资产年金化，可以避免这类风险，或至少可以有效管理它。即拿出您的部分金融资产并转换为养老金产品，可以在您的余生支付一份有保证的收入。年金化可以为您防范寿命不确定性及诸多其他可能遇到的风险，有些风险现在还无法把握。

好奇吗？往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