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街上,一家普普通通的成衣铺子里,只有两个人在里面说笑。
周段氏这次离开有快一个月,直到前几天才回来,两人许久不见,这一见就有说不完的话。
“周婶,我瞧着你胖了,这是背着我到哪儿找吃的去了?”
周段氏没好气的白了谢锦一眼:“你就爱打趣我,可是没看到我这额头上的一个窟窿?”
她白皙的额头上缠着一块厚厚的纱布,额角微微肿起,是在外面受了伤。
谢锦一开始见到还吓了一跳,不知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都遇见了什么,但也许是件伤心事也说不定,所以周婶不主动提,谢锦也不会主动问,只挑着开心的说。
“可不就是看这里胖了才问你的?”
周段氏心情不错,也没有难过的迹象,只平静的道:“是我内家的一个侄子,快要成亲了,正在跟对方家商议,估计很快就能定下来了。我这头就是在家一不小心摔的。”
原来是这样,谢锦笑着道:“那就恭喜你那个侄子了,祝他找个温柔如仙的美娇娘,回头再生几个大胖小子!”
周段氏只淡淡的笑笑,转了话题。
时间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声中渐渐溜走,天快要黑了,通常这个时候,谢锦都已经要回家了,而周段氏也该关铺子了。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绷子,将屁股底下的凳子收起来,帮着周段氏理了理被客人拿乱的衣裳,就要告别:
“周婶,那我就先走……”
“咚!”
一声闷响,周段氏刚站起来的身子猛地一晃,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的头朝柜台撞去,那一声响正是头撞柜台的声音,恰巧就是那受伤的一角。
“周婶!”谢锦吓了一大跳,心都漏了一拍,赶忙丢了手中的小包,几步冲过去将人给扶了起来。
周段氏嘴唇发白,面无人色,额角不停有汗淌下来,紧闭的双眼在谢锦十几声叫唤下才勉强睁开来。
“小锦啊……我,有点头晕。”
周段氏小声的说出来。
这能不头晕吗,本来头上就受了伤,这还又磕在柜台上。
“周婶,没事的,我这就背你到隔壁结草堂去看大夫啊!”谢锦赶忙扶住了她的两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又蹲下身子,要将人背起来。
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谢锦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和周段氏在一起,她前世的母亲早逝,早就模糊了有母亲是什么感觉,但她在周段氏身上就感受到了。
周段氏不问她的身份,也不嫌弃她没有当下小姑娘家流行的温柔婉约,就像是个无私的母亲一般,教她针线,给她做衣裳,和她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时常还会做些小东西小配件让她带回去给谢弈,这是一个“陌生人”无条件付出的关爱。
谢锦向来是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同样的,别人对她好,她也会对别人好。认识的这两个月,她叫周段氏一声婶婶,实则心中是将她当作了母亲。
因此此时见她虚弱成这副模样,心里简直急的如同火烧。
“小锦,不用,不用了,你先扶我到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