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散去,伊人浑身焦黑躺在地上,无力扯了扯嘴角,“天雷都劈不死我,看来是我命不该绝。”
雎鸠方才的意思,难道天雷是劈不进来的吗?
“死亡之花都要不了我的命,我才是想死都死不了,啊哈哈哈!”刚才的女人又活了过来,模样比上次还要癫狂。
伊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次气到想杀人,她死不了,还害她被雷劈,“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谁?”女人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她嫌弃的扫了眼伊人,“滚!丑死了,我不喜欢脏东西!”
“去死!”伊人愤怒,也不知为何,她的力量突然增强了不少,情绪一出,一大股杀气破体而出。
就在此时,潭水发生异动,像是烧开的水,‘咕噜咕噜’的冒泡,紧接着便是不断翻涌。
女人大惊,“你是刚才的疯男人,你装成这幅样子来骗我,我吃了你!”一模一样的杀招,不是同一个人会是谁。
女人竟然变成了巨蟒,一口将她吞了下去。
牙齿刺入脖子肉里。
一道光芒闪过,伊人抬眸,眼前是一个普通小村子,与人界的百姓所居住的小村庄并无区别,她浑身是血,一出现,便造成了骚动。
“天呐,吓死老娘了,要死啊,这是怎么了?你……”年轻妇人颤抖指着伊人,视线落在伊人猩红的脖子上,然后又瞧见伊人嘴角沾满了血迹,吓得直哆嗦,“快来人啊,吃人了,杀人了!”
伊人眉头一皱,蠢货,见过自己咬自己一口血的人吗,还未来得及解释只言片语,猛然眩晕,仰头往后倒去。
“晕了晕了,快去瞧瞧。”不知是谁推了谁一把,有人扑了过来,扒开伊人脖子一看,察觉不对,用手一抹,惊喜道,“嘿,没伤口,人还有气,应该是在什么地方沾到了,诶,不对,是这姑娘的手在流血,快,去请大夫。”
伊人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独自一人惊恐的在黑暗中奔跑,急得满头大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哗啦啦的水浪翻涌,她回头一看,巨浪滔天朝着她扑了过来。
波浪锋利得如同无情刀子,咆哮着粉碎她身子。
眼前猩红一片,她痛到嘶吼出声,这一吼,人瞬间清醒了过来,惊恐坐起,猝不及防撞上了俯身查看她伤势的年轻妇人。
妇人‘哎呦’痛呼,捂着头跌坐在地,“磕死老娘了,你醒了不会知会一声啊!”妇人骂骂咧咧起身。
脸,赫然是疯子女人的脸。
“是你!”伊人猛然瞪大了眼睛,手虚空一抓,一条带着倒刺的荆棘鞭出现在手中,她只是愣了一下,下一刻挥鞭出去,妇人尖叫着抱着头掏出逃窜。
“救命啊!杀人啦!”
伊人追了出去,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惊恐的看着她,可诡异的是,这些人虽然依着打扮不同,脸却都是同一张脸,是巨蟒化作人形之时的模样。
伊人忽然懂了,估计,这便是蟒蛇肚子里,她这辈子是与蟒蛇泛冲,手持荆棘鞭,缓缓走近人群,“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或许我可以帮你报仇!”
“就是你杀了我,我要你偿命!”整个街道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着,表情逐渐开始扭曲。
伊人冷冷扫过去,没有,都没有,最后视线被远处树梢之上的美一妇人吸引了过去,她一袭红,应是新嫁娘的打扮,额头间的黑色水滴尤为显眼。
伊人试探性的走了两步,一提气,竟然身轻如燕,飞了起来,稳稳落在树枝另外一头,转身,看着妇人,妇人不躲不闪,抬手点在自己额头,咧嘴一笑,“你想要,过来拿啊!”
身体先于意识跨出了半步,伊人很快察觉不对,退了回去,蟒蛇妇人看到她这个动作,嘴角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副恶毒凶狠,“你不过来,我就不给你了,你长得可真美,我都要妒忌了,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不是你一直强调我是并蒂莲?”伊人聪明的选择不答反问,眼角余光瞥见妇人身后有个树洞,里面隐约坐着个男人,伊人疑惑皱眉,“你最好别招惹我,我不是个好招惹的人!”
这女人胆子不小,还没尝到厉害吗?
“异界最美之人,明明只有一个,为何出现了两个,你到底是谁?”蟒蛇妇人好似想到了什么,“你是魔女雅迦,死亡之花,只有魔女雅迦能驱动,没想到你竟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不惜将自己的脸变幻成了他的模样,呵,比起你,我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容颜乃爹娘所赐,我生来便如此,”伊人蹙眉,她听到的传说完全与蟒蛇妇人所说的不一样,死亡之花只有无脸仙女可以驱动,魔女雅迦可以唤醒无脸仙女,而无脸仙女本是天界派遣下来,感化妖王的。
妖王消失不见,异界之门被封,守门人失踪,而魔女雅迦与守门人有着情一爱纠葛,目前毫无疑问可以确定的便是,她是守门人,目前的使命便是找寻拼凑齐六片黑龙鳞片。
“滚出我的地盘,你不是我要等的人,你干什么?”蟒蛇妇人声音戛然而止,伊人斩断树枝,脚尖微点,飞跃上去,蟒蛇妇人不防,摔落下去。
伊人扫了她一眼,飞进树洞,激动的以为是雎鸠,可在看清楚只不过是一个没有雕刻好的无脸男人,失落无比,蟒蛇妇人爬了上来,蛇尾盘旋着树根,凶狠的威胁,道,“滚,给我滚,别弄脏了他!”
“这只是个木头!”伊人扭头,方才看到红色一角,她还以为里面躲的是不会武功的新郎,想劫持过来威胁蟒蛇妇人的,却不想是个木头雕塑。
“他是我相公,是我相公!”蟒蛇情绪激动,却未进攻,那模样生怕激怒伊人,怕伊人毁了雕塑。
“他抛弃了你?”伊人疑惑不解,蟒蛇妇人若是因情所困,含恨而终,不应该恨透了男人吗,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莫不是疯了,所以才雕刻了个木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