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雎鸠嘲讽勾唇,“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说话?”
龙母噎住,不再言语。
伊人复杂抬眸,雎鸠正好将视线从龙母身上撤回,低头重新落在她脸上,伊人本想狠心不管他死活的,可不知为何,一听到他可能有危险,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没有妖丹,你会如何?”雎鸠,你会死吗?
心瞬间揪起。
可是仔细一想,也好。
你死了,我就当做是替父皇报仇了,可为何心里会如此难过呢,好像舍不得他受半点伤害,明明之前她还想杀了他的。
“会死!”伊人你在乎吗?
雎鸠直直的锁住伊人,眼睛都不眨,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变化,包括伊人在听到他故意试探的话之时,眼睛里流露出的难过,他忽然笑了,一如既往的邪肆,“可惜,因你是人类,无法消化妖丹,妖丹还在我体内,伊人,找到不死药我带你回东陵。”
原来妖丹还在。
原本窒息到快无法呼吸,却在听到雎鸠后半句话后,立即落心,舒了一口气,“一个死人,还回去做什么,父皇已死,我还回去做什么?”
语毕,伊人脸色变冷,挣扎着从雎鸠怀中下来,雎鸠知道她还在怪他,怪他无情杀了东陵帝,她在记恨他!
雎鸠拳头下意识握紧,眸色一点点变冷,该死的女人,他救了她,她没有感激,反倒冷落憎恨,难道她忘记了,她心心念念的父皇才是要狠心杀她之人。
伊人走了几步,距离龙母只有几步之遥,停顿下来,居高临下,俯视着盘坐与草地之上的龙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浑身的伤,目光变得同情起来,伸手去搀扶,“你伤得不轻,起来吧。”
龙母错愕,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伊人,不知所措,傻傻的由着她拉动。
可下一刻,伊人的手在刚要触碰到龙母伸过来的手,嘴角一勾,藏在袖中发钗直接‘噗嗤’一声,扎破龙母喉咙,雎鸠震惊,瞪大了眼睛,龙母则是瞪得更大,说不出半句话。
伊人不理,微微侧头,侧目看向身后,“你不救她吗?她可是你生母?”
“……”雎鸠扫了一眼喉咙处不断冒着鲜血直龙母,然后向伊人,表情没有半分波动,就好像他根本就不认识龙母一般,伊人突然笑了,“果然冷血!”
“噗……”用力一抽,发钗拔出的同时,鲜血飞溅,眼见着伊人衣服就要遭殃,雎鸠此时却快速冲了过来,一手揽住伊人腰肢,用力一带,躲避到安全范围,伊人震惊回眸,雎鸠却没有看她,而是盯着倒在地上的龙母。
龙母倒地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她先是整张脸扭曲,最后变成了陌生人的模样,再然后,身子抽搐着变成了一头狼,这头狼死在了伊人手中。
雎鸠眸色一变,“你何时发现的?”龙母是人假冒的。
“女人的直觉,洞穴之中龙母自始至终都未正眼瞧过你,而这个人,似乎热情过了头,一直不停打探你妖丹在何处,竟然忘记了真正的龙母冷得可以。”说到此处,伊人转身,道,“你不是狼吗,怎么,闻不出来?”
龙母可是他的母亲,这也分辨不出?
伊人以为雎鸠会惭愧的,却不想他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妖丹一直在你身上!”
什么?!
伊人表情一变,满脸错愕,不过,很快,她就听出了雎鸠话中隐藏着的其他讯息,“你故意扭曲事实,是想做什么,你何时发现的?”
果然是狼,鼻子真够灵。
“听着,伊人,你没有死,我的妖丹你的确消化不了,异界的不死药能救你,你当初替东陵帝挡刀,奄奄一息,我赶到之时,只能吐出内丹保你最后一口生气,却不想,你醒来之后,什么都记得,却唯独忘记了曾经对我做的一切,伊人,这不公平。”说着,雎鸠转身,褪下了一身耀眼的红,露在伊人眼前的背,疤痕交错,甚是恐怖。
伊人瞳孔猛然一缩,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断否认,“不,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不是我做的,我……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
最后一句,伊人崩溃大吼而出,眼泪也跟着不停的往下掉落!
雎鸠眸色微暗,这不是他要的答案,她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失落穿上衣物,雎鸠转身,缓缓走到伊人跟前,盯着哭泣的伊人看了许久,手指紧了又紧,终究还是没忍住,手一伸,动作粗鲁的将人拽到跟前,手指捏住她下巴,泄愤一般狠狠咬了上去。
伊人嘴上一痛,惊愕瞪眼,忘记哭泣,心脏骤停片刻,随后无规律猛跳,快到好像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一般。
“伊人,我恨你!”雎鸠放开她之时,眼中带着浓烈恨意。
接收到恨意,伊人浑身一震,忘记了反应。
“狼九子,玩够了,该回去了!”狼王带着大批人出现,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儿味,他扫了一眼与自己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伊人,在看向通红着眼的雎鸠,或是因为多年的亏欠,一时心软了,“狼族听命,伊人与雎鸠是本王失散多年的公主与太子!”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公主!”
因为容貌,丝毫没有人起疑。
雎鸠扭头恶狠狠的瞪向狼王,狼王只是淡然一笑,假装看不懂。
雎鸠逼近,小声低吼,“她是人。”
“无妨,她体内有你的妖丹,狼九子,她生来有龙鳞,却无龙族气息,极有可能是守门人的仆人,你们找到守门人,我给你不死药。”狼王侧目,“去看看龙母吧,她似乎有话要对你说。”
闻言,雎鸠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伊人,冲着狼王,道,“你找个人捏造出死亡之花,就为了知晓我妖丹在何处?”太悠闲了点。
狼王眸色一沉,“死亡之花,是真的出现了,无论你信与不信,伊人身份绝不简单,她有意杀你,你痴心错付,当心不得善终。”
“从她强行走进我内心世界之时,我早已不得善终了。”雎鸠丢下一句,我替你寻守门人。”语毕,走了。
伊人还陷入雎鸠莫名的强烈恨意中无法自拔,云里雾里的,眼见着雎鸠要走,无意识的便抬脚跟了几步,忽然,眼前晃过一张熟悉的脸,伊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