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硕荣的离开

由于中午齐老爷要来看莎莎，所以只得回避。

我们之间的关系定然不能让齐老爷知道，不然他一定要赶我走。

至少现在不能让他知道。

在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我把莎莎推回了房间，起初她有些不愿意，后来经我一再劝说，她最终同意了。

我把莎莎安顿好，便起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我特意问莎莎下午还出来吗。她摇了摇头，说太累了，所以我也没有再强求。

下午闲来无事，我决定去找苏青聊天，对他莫名的好感驱使着我这么做。

我先去了他家，没见到他，管家说他出去了。

我又去了苏青的店铺，还是没找到他。

百无聊赖，我决定回齐家，走着逛着不一会儿就到了。

我走上前去推开齐府府门，正要走进去的时候，孙奶奶迎了出来。

我问她什么事，她说赵俊推着莎莎去了黄河边上，叫我赶紧去看看。

我也不知道赵俊到底搞的什么鬼，也就义无反顾的跟了过去。

我一路小跑来到了黄河边上，远远看到莎莎和赵俊站在一片金黄海岸里，旁边是滚滚而下的“流沙”，漫天翻腾。

他们一点红一点绿地点缀在漫天的黄里，显得那么地细微和渺小。

好似轻而易举就能被淹没，被吞噬，被悄无声息地侵蚀、侵蚀成这漫天的沙，漫天的黄。

我也无意识地加入了他们，用自己的微小去证明这大自然的神奇和伟岸。

我来到他们身边，背对着滚滚而下的波涛，对赵俊说出了心里话。

“赵俊，我有话和你说。”我脱口而出。

“你说，我听着呢！”赵俊一点也不惊讶。

“你不要再纠缠莎莎了。”我开门见山。

“我觉得是你，是你纠缠莎莎吧。”赵俊毫不退让。

“莎莎喜欢的是我，不是你。”

“呸，放屁，她怎么会喜欢你。”赵俊嘬了一口唾沫。

“不信我们问问她。”我不依不饶。

赵俊和我走到莎莎身边，我摸了摸莎莎的手说:“莎莎，我们俩你喜欢的是谁?”

莎莎愣了愣，慢慢地抬起了手臂，缓缓地指向了滚滚波涛前的我。

之后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赵俊回过神来说:“那又怎样，喜欢一个人又不需要理由！”

“你要脸吗？”我嗤之以鼻。

“我愿意对她好，你管得着！”赵俊这脸肯定就不要了。

“我敢保证，你也不喜欢莎莎吧？”我说。

“你喜欢的是权利和钱。”我指着赵俊大吼。

“我要说不是呢？我要说我喜欢莎莎呢”赵俊用手拨开我的手说。

“鬼才信，你有一件事是设身处地的为莎莎着想吗？”我看了看莎莎对赵俊说。

“我要说我比你更爱莎莎呢。”赵俊斩钉截铁：“没有人比我更爱莎莎，我保证。”

赵俊走到莎莎身边，摸了摸莎莎额头前可爱的刘海，看着莎莎说：“莎莎，你知道我是更爱你的对吗？”

莎莎一日往常地冷若冰霜，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就点一点头。”赵俊语气越来越急切地说。

莎莎冰冷的摇了摇头。

赵俊慢慢抱住轮椅上莎莎，身体交错中绝望的摇了摇头。

“好，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我爱你！”赵俊大喊着跳进了滚滚波涛之中。

我和莎莎都吓傻了，在那里愣了好久。

之后我听到了推动轮椅的声音，我回过神来，看到莎莎正推着轮椅往黄河岸边走，我想上去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索性莎莎并不是想不开，她在岸边的悬崖上停下了，然后看着滚滚而下的黄河水，不住的点头。

我和莎莎一样，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赵俊说得对，他爱着莎莎。

甚至比我更爱。

我的爱是爱生命，他的爱可以舍弃生命。

他的爱更深沉，更无私。

滚滚的黄河水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这光芒太耀眼，太绚烂，仿佛把一切都吞噬了。

之后莎莎还是在那不住的点头，我上去劝阻，但是无济于事。索性之后莎莎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上去要推着莎莎离开，被她一把推开。

“我不想见到你，你滚。”莎莎说。

我想要去解释但最终还是哑口无言。

我只得离开，跑到府里去找孙奶奶，孙奶奶起初问我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莎莎一个人留在了黄河边上，我默不作声，她也就不问了，只管自顾自去接莎莎。

我放心不下，跟在孙奶奶后面，看着孙奶奶把莎莎接到府上才放心离开。

之后莎莎就再也没有理过我，我也变的心灰意冷。在几天时间里我只是自顾自的一个人喝闷酒。

终于，在一个酒醒的早晨我决定离开了。

赈灾款也已经筹集到了，我也再也心无旁骛，只想着为国效力。

第二天，我就自顾自离开了，我收拾好行囊，特地经过莎莎的房间，莎莎的房门没有开，窗户也关着，显然她已经铁了心不愿再见我，我也只能依依不舍得离开。

门口的中国结下，再也没有灯火阑珊，再也没有莎莎的笑脸，有的只是我落寞的身影。

齐老爷和下人把我送到府门外，我对齐老爷说不必再送了，齐老爷也就没有再送，我自己一个人踏上了离开方天城的旅程。

我一个人在方天城的街道上走着，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

心里既温暖感动，也有遗憾和不舍，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莎莎，她的命运会何去何从，我再也参与不了。

不过有齐老爷在，应该会时时爱护着莎莎，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正在想着，突然背后有一只手拍了我的肩膀，我回过头来，看到了苏青的鬼脸。

“走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太急了，来不及。”我的回答似是而非。

“不够意思啊！”

“呵呵.......”我心情差得要命，无力辩驳。

“心情不好吗？我送你吧。”苏青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容满面地说。

“求之不得。”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们一路走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要分别的时刻。

“我走了。”我对近在咫尺苏青摆了摆手。

“还会再来吗？”苏青看着我说。

“不好说，但愿能再见面。”我也不能笃定。

苏青说着突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被拥得暖暖的，我多想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一会，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明白那不是男人之间的拥抱。

我收起悲伤的情绪，挥挥手和苏青说再见，看到苏青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我才重新出发。

我没走出多远，从路旁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影，我一看是赵芸。

“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赵芸还没有喘匀气吞吞吐吐的说。

“什么事？”我看到赵芸很是诧异。

“我哥是苏青害死的。”

这句话对我来说好似晴天霹雳。

“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

事情是这样的：“我哥出事那天中午，苏青来府上找我哥喝酒。平时他们喝酒都是在客厅，但是那天却在我哥的房里。

他们喝酒一般是生意上的事，我也就没有在旁边。

我在客厅里摆弄着我的衣服绸缎。

过了一会儿，我哥的生意伙伴送来了一瓶20年的女儿红，我想这样的好差事还是我去。

我一路走着逛着，来到房门口刚想推门进去，听到苏青说：

‘恐怕你娶齐莎的愿望要落空了。’

‘为什么？’

‘硕荣喜欢齐莎，齐莎也喜欢硕荣，他们两个情投意合，天生一对。’苏青的语气有轻有重。

‘那又怎样，我也可以给莎莎幸福。’硕荣不屑一顾。

‘你真的爱她吗？’我哥的语气很是疑惑。

‘当然，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没人能看出来，包括莎莎’苏青斩钉截铁地讲。

可能赵俊城府太深了，真心很难被看到。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赢回莎莎的心。’苏青的声音突然变小。

‘什么方法？’赵俊的音量也跟着缩小。

‘你有多爱齐莎？’

‘要多爱有多爱！’

‘那好，你把莎莎带到黄河边上，当着硕荣的面比谁更爱齐莎，然后你为了证明你爱齐莎，你跳进黄河里，这样你就能赢得齐莎的心了。’

‘胡扯，这不是爱，这是愚蠢！’

‘我只是说说。’

‘这样的事急不来的，从长计议吧。’我哥说。”赵芸终于叙述完了。

“我以为我哥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真那么做了。”赵芸抹着眼泪说。

“我管不了了。我得走了。”我说。

“你难道不想找出罪魁祸首？”

“那又能怎样呢？能赢回莎莎的心吗？”

“那我哥的仇怎么办？”

“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撇下在一旁哭泣的赵芸，决然地踏上了离开方天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