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罪证

“你……你这是做什么？”楚子瑢大吃一惊，伸手想抢回佛珠。楚攸宁不知使了什么身法，脚步一挪，轻而易举地闪了过去。

楚子瑢心头纳闷，自己明明从小学武，怎么会大意失手？

楚攸宁将佛珠拎起来，晃了晃，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串佛珠是极为稀罕的墨玉菩提子串成的吧？这种树籽世间罕有，像这样漆黑如墨、大小如一的，竟能凑成二十一颗，串成一串，更是难得的珍品了。我们家只有这两串，放眼整个大晋，怕也凑不齐五串。父亲自己没舍得戴，给了你和江雪做周年礼物，也是希望佛菩萨保佑你们平安好运的意思。对吧，弟弟？”

“是……又怎么样？”楚子瑢担心她设下陷阱，不敢一口承认。

楚攸宁笑道：“我记得这种菩提子娇贵的很，是不能沾水的，对吧？”

“你……你想说什么？”楚子瑢脸色一变。

“爹爹你看。”楚攸宁将佛珠拿到楚长天的眼前，道：“墨玉菩提子本是通体漆黑之物，可是您看这个，每一颗上都有细小的红色斑点，还有轻微的裂痕，正是碎冰融化、水汽侵蚀表面的结果。”

“那是我不小心把水洒上去的结果！”楚子瑢辩解道。

“哦？是这样吗？”楚攸宁走到桌前，端起一杯水，毫不犹豫地朝着手串浇了下去。

“你干什么！”楚子瑢大叫起来，心疼得直跳脚。

众人无不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攸宁，心疼那价值连城的墨玉菩提子。只见那一颗颗饱满的菩提子在水的侵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成了不规则的球体，墨玉的颜色也变成了暗红，表面出现了清晰的裂缝。

楚长天心疼得不行。奈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刚才他已经听到有些人在窃窃私语了。“好东西不留给嫡亲的女儿，反倒给了庶子庶女，实在太偏心！”诸如此类的念头，想必已经在满朝文武心里扎下了根。此刻他要是再发作起来，岂不是加重了他虐待嫡女的形象？说不得，只好忍忍忍。

“弟弟，看见了吧？真正沾了水的墨玉菩提子，会迅速变成这副惨样。刚才那种程度的损伤，只能是被潮湿的水汽、细小的水珠侵蚀的结果，绝不可能是水直接洒上去的结果。”

楚子瑢一时语塞，停顿片刻，继续强词夺理：“我并没说我是洒了一杯水上去呀！其实我也只是不小心，弄洒了一点点而已，可能只有那么一滴两滴落到了菩提子上，剩下的都洒在靴子上了。”

“哦？不小心，是吗？”楚攸宁嘲讽地笑道：“弟弟身边不是有个丫鬟专门负责保养它吗？这串佛珠跟随你这么多年，从小到大，玩玩闹闹，从来没有以任何原因而有过损伤，今天怎么就不小心洒上水了呢？我是该说你太大意了，还是你身边的丫鬟太不负责了？”

“你……”楚子瑢终于理屈词穷。

“当然，也可能是太巧了！江雪的手串和她的裙裾，弟弟的手串和你的靴子，同一天、同一时刻被水沾湿了……”说罢，楚攸宁猝不及防地来到楚江雪的身边，没等后者反应过来，就已经将她手腕上的佛珠褪了下来，攥在手里。

“你……还给我！”楚江雪大急。如果真让楚攸宁将自己的手串也摆在父亲面前，那清清楚楚的红斑和裂痕，真是不好解释。

楚江雪伸出手想去抢回来，突然手腕被楚攸宁钳住，不知怎么，手臂一弯，只听“啪”的一声响，一个明晃晃的铜钥匙从袖中滑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