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重罚丁姨娘

“爹爹不用为难。”楚攸宁面无表情，声无喜怒：“爹爹主管国家刑罚，自然知道如何审案。这事有什么难的？姨娘一个妇道人家，平日在深宅大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所用的一针一线不都是公中分派的吗？公中的每一笔进出不都是白纸黑字，明明白白记录下了吗？把姨娘所有的东西都拢个数儿出来，再派人把何婶存下的东西都取来。姨娘少了什么，何婶多了什么，两相印证，则姨娘是不是拿自己的东西赏了何婶自见分晓。还有，把姨娘身边办事的小厮和丫鬟，特别是那个叫小红的丫鬟，都绑了来，挨个打！像打何婶一样打！坦白的就放一条生路，死犟到底的，打死算完！我就不信，他们个个嘴硬，不吐出半个字来！”

丁姨娘只觉得轰的一声，心里的防线崩塌了。照这样审下去，用不了半个时辰，她就要露馅了。

楚攸宁好似知道她的心情一般，看着她，冷然道：“我劝姨娘一句，究竟怎么回事，还是现在招了吧。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别等撕破脸了再说，彼此都不好看！”

“你这丫头，怎么没大没小的？”丁姨娘恼怒地道。也不知这丫头吃错了什么药，明明应该是个傻子才对，怎么突然理路这么清晰，说起话来有理有据的。

“没大没小的分明是姨娘！”楚攸宁柳眉一竖，声音渐高：“嫡庶有别，尊卑有别。我与江雪身份本就不同，然而姨娘不但不承认，反而一味打压我，这才教得弟弟妹妹连‘长幼有序’四个字都不明白，被全京城当成笑柄不说，还把自个儿赔进了监狱里，一辈子都毁了！”

“爹爹也是，一味纵容姨娘，才有了今天的事故。‘以妾为妻杖九十’，《大晋律典》写得清清楚楚，爹爹身为大司空，竟然明知故犯！《楚氏族规》也说得很清楚，‘不得宠妾以逾妻’。爹爹动辄以族规教训女儿，自己却明知故犯，还怎么让人心服？铁的事实摆在眼前，爹爹都不愿去查证，女儿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日言尽于此，爹爹要如何处置，您自己定夺。反正女儿多年来被失魂草荼毒，脑子糊涂，什么灵修呀，祖宗的教诲呀，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女儿命贱，过了今日没明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毒死，冻死……想那么多也是白费！但愿爹爹不要忘记振兴楚家的大业，千万别纵得姨娘把楚家掀翻了，再来后悔没人提醒过您！”说完，楚攸宁起身，头也不回就要往外走。

“站住！”楚长天大喝道。

“爹爹还有什么吩咐？”楚攸宁面不改色。

“来人！把姨太太关进西厢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楚长天吩咐道。

西厢房是关押有罪仆从的地方，若不是犯了重大过失，绝不会进去。到了那里，基本就等同于囚禁致死了。

“老爷，老爷呀！您不能听这个丫头片子的一面之词！妾身服侍您多年，您就不念旧情了吗？”丁姨娘哭得涕泪滂沱。

“住嘴！”楚长天狠狠盯了她一眼，转向下人吩咐道：“从今往后，府中内务，交由大小姐处理！所有事情都需向她禀报！”

“是，老爷！”在场的丫鬟小厮仆妇全都低下头，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