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攻崖》(七十四)

步迟芙和魏嗣思是一同入的螳螂派,本来早就互生好感,又因此事萌生情愫。

一夜,魏嗣思月下弹琴求爱,而步迟芙却害羞扭捏,心里的话语又怎好出口。

他以为求婚不成便跳下了她家门前的一条河里。

步迟芙再不敢作态,脱下一只绣鞋扔入河中,以示心中应允。

好在有魏嗣思的好友“点水蜻蜓”易轻在场,把他给救了上来。

一上岸,魏嗣思把鞋还给了她,拉起步迟芙的手轻吻手背定下婚事。

在喜乐喧天的婚礼上,夫妻俩对舞“量力步法”,好不热闹,但好似婚宴上的美食又引来了班仓的踪迹……

在成亲的夜里,魏嗣思死了,死因是被人吃掉了身上的……

班仓自然就成了头一个嫌犯,但在捕快问起步迟芙的时候却总是得不到正面的回答。

捕快们又进一步地调察,出乎意料的是竟察出了魏嗣思身上的东西是被步迟芙给……

这件案子就连当时的刑部尚书冒首英冒大人都有九分判断步迟芙骨子里就是个狠女人,只因师长的严加管束不敢造次,结果在圆房的当夜还是原形毕露了。

“我看冒大人说的对,步迟芙本来就是那种人,平时装相,到成亲的晚上就装不下去了。”“嘿嘿,最毒妇人心嘛,不过像姓步的女人那么狠的我还是头回听说,一想这事儿后脊梁都发凉。”“谁说不是呢。”

“哼哼,为什么这里的人就是不相信有人会为了爱情付出一切呢?”旁边那张桌的年青白雪公主对着空海而言且还带着愤慨。

“嘿……你个外国黄毛儿丫头懂个什么呀?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大庭广众的,你那儿说什么呢?”

“‘黄毛鸭头’?你说谁是黄毛的鸭头?”当时的白雪公主还是在大明朝待的时日不长,有些俗语还是听不明白。

那两个“蜿得坲”的客人一见白雪公主好似发怒了,自己也立刻就要发作,但此时过来了一个黑面庞的人给拦下了。

“欸,两位两位,先不要发火嘛。人家外国姑娘毕竟是来到咱们这儿的客人,二位要是对人家礼数不周,人家姑娘回去以后说讲起来可于咱们大明朝人的颜面上无光呀。得,二位看我啦,就算了吧,万事和为贵嘛。”

那二位一听也是在理就没再说别的,互视一眼又落座了。

“这位小姐,我能坐在这里吗?”“我喜欢跟帮过我的人坐在一起。”

遂,这位大明朝的黑面男人和那位外国的白人小姐坐在了一张桌旁。

黑面人一看白人小姐面前只摆着两个碟子,而且还不是什么上好的佳肴,知道她囊中羞涩,遂唤过小二,点了几样名菜。

中国美食的诱惑,恐千军万马也有难抵挡的时候,只不过没人会用这个法子去攻城掠地罢了,如果真要用食物做文章去打仗的话,一般是绝粮和投毒,战场就是那么简洁,没必要找那么多的大厨到前敌上去,当然,除非那种绝非寻常的兵家能者。

黑面男人观察到白人小姐虽在一个劲地咽口水,但表面上却是强做出一副满不在意之态,遂开口道:“看小姐用筷子的手法,来到我们这里应该有些日子了吧?”

是呀,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日子能短得了吗?白人小姐那么想的,可口里道:“也不算太久吧,贵国的秀丽风光我还没欣赏够呢。”

“那一切都还习惯吧?”“贵国不是有四个字,叫‘随遇而安’吗?”“看来小姐还是位学而不厌孜孜不倦的人。那我可以请小姐品位一下我们中国的美食学问吗?”

白人小姐好像听不太懂,但看见黑面男人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就明白了,先是假做不经意间夹起了一块不小的肉,而后仪态万千地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却是很快进入了喉咙。

接下来,黑面男人和白人小姐“探讨”了北宋大文豪苏轼被贬黄州后排遣烦闷和寂寞时烹制出来的“东坡肉”,薄皮嫩肉,酥烂香糯;叫花子就地取材,在无锅无灶的情形之下做出来的“叫花鸡”,色泽枣红,芳香扑鼻;宋朝时自贡的盐工们用淘汰的役牛烹出来的“水煮牛肉”,色深味厚,香味浓烈;刘伯温献给太祖的长寿菜,有“素菜之冠”美誉的“烧香菇”,香味浓郁,鲜美异常;武则天视为天降祥瑞的大萝卜做出的“洛阳燕菜”,汤鲜味美,酸辣香郁。妻子给南湖湖心亭苦读的丈夫送饭,用鸡油保温的“过桥米线”,滋嫩鲜香,清爽适口。

二人聊着聊着,几道佳肴就全被白人小姐给“品味”进了肚子,武林中管这个应该叫做“似慢实快”。

之后,黑面男人又要了壶香茗,开始说正题。

“刚才小姐你好像说过,这步迟芙和魏嗣思魏大侠的案子有内情。”“他们的事情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太详细。但我觉得,一个可以为爱情跳河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为了爱情在奉献出别的呢?”“啊,我倒是听说过。贵国的男人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决斗,但是小姐又怎么肯定那个被……那什么的男人就是自愿的呢?”“那你是否知道,在他们的新房里有搏斗过的痕迹吗?”“这个倒是没察到什么。”“还是的,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但小姐别忘了,当时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步迟芙完全可以在魏大侠毫无防备的情形下动手。”“你怎么跟他们一样啊?难道你们这里的人都……”“好啦,小姐你也消消气吧。我想贵国的法度也是应该重视真凭实据的吧?”“那我愿意跟你打个赌?”“哦?什么样的赌?”“那步迟芙这个时候在什么地方?”“当然是大牢里,一天到晚也不说话,只求生下魏大侠的孩子后再把她处死。”“她怀孕了?”“可这也同样不能证明什么。”“我跟你打这样一个赌,咱们各用自己的方法让她说实话,我要是赢了,那以后……无论什么事你都必须帮我。”“那是我的荣幸,但要是小姐输了呢?”“到时再说好了。”“嘿嘿,难道小姐还没有想好吗?这好像有些不公平。”“我根本不用去想,因为我一定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