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攻崖》(七十八)

本来有的族人提出用崖上养的一千多匹大块头的白狼打头阵,但大族长却认为不到生死关头还是不要用的好,因为狼一闻见了血,就难以掌控,到时候就怕不好收拾了。

其实崖上养狼的消息李侯爷这一方早就知道了,因大内侍卫中的史震精于驯兽之道,故也没怎么当回事。

外字营强队里有一个四尺来高的少年,溜光水滑的黑头发里弄出了三个大三角,其中两个在头顶两边跟狼耳朵似的立立着,中间一个“耷拉”在额头中间,细长弯眉,大而有神的眼睛,小鼻子,菱角口,穿着近乎肉皮色的紧身衣,宽宽的绿色腰带,黑裤头,红色高靴子,靴筒口边比较厚实。

他叫阿童木,外号“铁臂”,脚底板下就似有强劲的飞行机括动力一般,一下就飞到了沃护法的面前,别看阿童木年纪不大,但看人很少走眼,既然这场仗目前还是没有接到可放手攻击的命令,找人动手就干脆找个好心眼的。

既然是个小小子,遂沃护法就没用兵器,脚下刚一错步,便见阿童木就“飞”到了自己欲进方向的反面,从而可知他不是武学经验丰富,就是听力异于常人好多倍。

阿童木陡然间双臂暴长,双拳亚赛充满力量的炮弹似的奔沃护法打了出去。

沃护法索性扎好马步,使出老太公所创的“长城掌”中的“雄关万里”,精绝的守式挡住了“铁臂”的进攻,其中蕴涵了一种大气险绝和磅礴恢宏的气势,可说是龙盘虎踞气吞山河。

“好功夫!”阿童木赞到。

“你的‘弹臂功’也和你的官话一样好。”沃护法也赞到。

其实阿童木又何止会说大明朝的汉话,要不然也不会做书外院的小先生,现在,他又快速地改变了位置,这回用的是指功。

沃护法看阿童木的架势好像会用已失传无数个年头的大理段氏“六脉神剑”,即用“绵延不断”,把守护面扩大,结果对手只是用了“簧指功”的功夫。

看来沃护法已经拿阿童木当老手了,否则怎会信一个不过弱冠的孩子会“六脉神剑”这等绝技。

同样的,阿童木也不把对手只是当做一个德善之人,想用点儿偏门的功夫,开始毫无规律地在沃护法身周乱蹿,而后陡然间出现在沃护法的面前,双目变得异常明亮,照得沃护法都睁不开眼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沃护法听到阿童木喊出了“十万马力”这四个字,应该比万马奔腾还要厉害。

开始的时候,沃护法的“固若金汤”还真的差点就让阿童木十万匹马的力给攻破了,遂立刻又用了“冰道运石”来巩固自己的先机攻势,紧接着就是“众志成城”,“铁臂”阿童木最终还是没能打破华夏古人智慧留下的奇迹。

正待沃护法要抓他的时候,他也太过调皮,居然转身把臀部一献,放了一个屁,足可算是可救命的屁,要是说从他屁股里放出来的东西可抵枪子的用处也不是太为过分。

沃护法甚至认为阿童木是为了给身体里除锈才放出来的。

阿童木的体力好像消耗了不少,必定是跟中华最浩大的工事“交手”,从而沃护法便转守为攻了。

“曲折回环”,“起伏奔腾”,两下子下来,阿童木没讨到半点便宜,有心把手缩进袖子大放暗器,但总觉过于霸道,不到紧要关头还是不使的好。

这一刻,沃护法刚想乘势再进之时,好似在阿童木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每一个上天外崖成为天外族人的人几乎都有一段特殊的经历,就拿阿童木来说,未加入天外族之前,大多数人不说拿他当个小怪物也是拿他当做一种活的特别工具,就连把阿童木带到这个尘世上的人都……幸运的是他后来遇上了宰父何罪大族长,让他重拾了对全天下和全天下人的信心,遂在这样的时刻,他自己让自己必须始终追随着大族长。

“击石燕鸣”,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沃护法的祈祝。

“玎玎当”,“玎玎当”,铃儿响玎当,九头驯鹿拉着一辆豪华雪橇,一位芬兰的胖老人乘坐在上面。

查护法见之,从头到脚一身的红色,头上一顶尖尖的软帽,帽尖上垂着一个白绒球,老人家应该来自很冷的地方,帽口、袖口、下摆、靴口都有厚厚的白绒边,就跟他老人家的浓眉、八字胡和颔下的大长胡子一般,但却很是健硕,直接驾着驯鹿雪橇就冲过来了,大有要跟查护法一较高下的意思。

查护法没有伤红袍老人的驯鹿,只是纵高避开。

红袍老人立刻就知道了对手的不简单,驾着雪橇攻击不够灵活,那是必败无疑的,遂飞快地松开驾鹿的绳索。

“鲁道夫,猛冲,舞者,乱舞,雌狐,彗星,朱庇特,唐纳,闪电。给我上!”红袍老人前面说的九个词应该是九头驯鹿的名字。

只见由一头驯鹿打头,其余的八头整齐地跟在后面左右,就像一杆由强大的弓射出的巨箭奔着查护法攻了过去。

红袍老人满以为接下来定是一通“凶杀恶斗”,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预料。

查护法人称“天然”,对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有一定的驾御能力,那九头有灵性的驯鹿到了查护法的跟前,非但没有进攻,而且围在了查护法的身边,还用脸和身体轻轻地磨蹭,神态甚是亲昵。

把红袍老人气得都快分不清哪是帽袍哪是脸了,把雪橇上一个满满当当的大口袋背在身上,而后不知道多少个铃铛奔查护法打了过去,再然后举起了雪橇,橇下的铁刃奔着查护法就过去了。

查护法轻抚这些驯鹿们的头顶,让它们先散开,而后拂尘一抖。

红袍老人明明到在了查护法的近前,但人家的银色拂尘在雪橇刃上一抚,也不知道是自己改变了方向,还是对手改变了位置,居然什么也没攻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