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外未知方向射来三道金光之时,花天娇已然看到了,甚至也迅速出手阻截了,但暗器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不可思议,以至于花天娇刚起身,三枚暗器就已经贴近严云星胸口了!
严云星第一次感觉到死神离他如此之近,只能本能的暗呼一声:“神罚天雷!”他只知道这项武技可作用于人,并没有尝试过作用于物体,所以这也是他临死前的一种无奈的挣扎。
只是他没有想到,危险迫近时刻,激发出他潜藏于大脑中狂暴的精神力,在喊出“神罚天雷”的一瞬间,脑袋仿佛被抽空一般暂时性的失去了意识,他的七窍也爆炸式的喷涌出了七道鲜血!
众人只听得天空轰隆一声雷鸣,一道红色闪电瞬间击中即将破胸而入的三道金光,堪堪停在严云星胸口处。众人大惊失色,仔细一看,原来是三根筷子般长短的细长金针。这时慧空方丈惊呼了一声:“是唐门暗器‘金玉良缘’!”
此时“神罚天雷”的一秒时限已过,三根停在半空中的金针再次射向严云星,不过在这一秒之内,严云星随着意识的缺失渐渐歪倒了身体,三根金针射中了他左肩,却是“叮”的一声,好似射在铁器上一般。而意识模糊的严云星则被爆射的金针所暗含的气势推得左转了一个圈,重重地摔趴在了地上。
这时花天娇、橙色、紫衣等人纷纷跳入场内围住了严云星,血刀更是一脸阴沉地低喝道:“是哪个鼠辈暗中偷袭,给劳资滚出来!”
场外鸦雀无声,根本没人发现这三枚金针是何时而出,何地而现。血刀盛怒不已,挥起长刀狠狠地劈向脚下的比试场地,只听“轰隆”一声响,地面顿时裂开一道大缝,整个比试场被飞扬的尘土搞得乌烟瘴气。人们也不敢来招惹暴怒的血刀,只得纷纷上前询问严云星的伤势情况。
橙色耀月光满脸焦急地看着意识模糊的严云星,见他的左侧脑袋头发渐渐脱落,急得她伸手就要拔出那三枚金针,花天娇却探手挡住了橙色的动作,神色严肃地说道:“金针含有剧毒,不可用手触碰!”
她说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后撤,接着撕下一片衣襟缠住手指,轻轻捏住针尾迅猛拔出的同时,身体飞速后撤,想象中喷射的黑血并没有出现,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众人不禁感到疑惑,刚准备上前查看,严云星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紫衣看他苏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快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准备扶起他。然而刚一碰他的左臂,他大喊一声“疼”,冷汗直下,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紫衣急忙褪去他上身长衫,却看到他周身紧贴一块武装到臂膀的铁板,众人见此情形,不禁感到一阵惊奇,又觉十分好笑。严云星这人还真是有够谨慎,不过还好有这块铁板,不然他早已被金针射了个对穿,即使射不中心脏也会被毒死。
原来严云星在第一场结束后看到落叶有情的伤势,就预感到自己也可能会遭遇不测,匆忙找了一块防身的铁板穿上。但真正救命的,其实是他那一声“神罚天雷”,此招消耗掉了三根金针的大部分去势,不然就算是穿上厚厚地铁块也根本阻挡不住金针的威力。
说起这救命的“神罚天雷”,严云星心里也是暗暗叫苦,这招奇怪的口诀来自于西方大食国,与中原王国内力不同,是通过引导精神力来进行施展的,在《神罚天雷》这本秘笈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此口诀消耗精神力至强,不可连续多用,否则必遭反噬!而严云星在前一天刚用过这一招对付余今心,今日又勉强使用,果然遭到了强烈反噬。那一瞬间意识的缺失、七窍狂喷的鲜血和左脑掉光的头发,就是反噬的结果。
这时花天娇已命医师处理好了严云星的伤口,面部鲜血也擦拭干净,虽然保住了小命,严云星心里还是阵阵后怕,即使有“神罚天雷”和铁板的阻挡,却依然没有躲过重伤的结果,这个暗算的家伙功力之深可见一斑!
严云星被紫衣扶起身坐到不远处的椅子上休息了片刻,联军一方商量了一会,由独孤一方开口道:“严堂主遭人暗算,确实是场中意外,不过此次比试也有了结果,不知花教主可否让我等下山离去……”
橙色耀月光听对方如此无理的要求,顿时火冒三丈,娇声呵斥道:“难道你们暗中偷袭得手就想走人再战吗?独孤帮主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独孤一方也有些微怒,反驳道:“慧空方丈也说了这是唐门暗器‘金玉良缘’,难道你以为我们这么多人来灭五毒教还需要请西夏唐门的人吗?”
橙色耀月光冷笑着刚要开口,却听严云星咳嗽一声,有气无力地打断道:“两位还是暂停争吵吧。”他说完这句话抬眼看了看联军一众人,接着说道:“难道你们真的就不愿听我稍微解释一番吗?你们确定要不分青红皂白就与我教开战吗?”
联军一众人略微沉思片刻,银终于开口了,冰冷的语调一如既往,“虽然此次比试虎头蛇尾,虽然我本人不太喜欢你这个人,但偷袭一事也的确是我方的失误,我们便听你说一段,不过你要是说服不了,就别怪我们下山整兵再战了!”
严云星微微一笑,接过了火儿递来的茶水,右手端起轻抿了一口,问道:“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不知道我五毒教勾结百越的消息是从何而来的?”
严云星问完这个问题,联军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慧空和灵虚子。慧空方丈也便站了出来,双手合十开口道:“阿弥陀佛,五毒教勾结百越一事是老衲得一封书信所知。就在一年前离开贵教不久,老衲于禅房中发现了一封书信,信中写到贵教与百越勾结将要侵犯我西南一事,并且还附有贵教与百越边境军官互通的书信。刚开始老衲也并不太相信,并未太过深究,后来与灵虚子道长偶然说起此事,灵虚子道长说他也收到过同样的书信,于是我们便暗派弟子南下百越查探虚实,果不其然,在百越仰光城城主拖摩舒家中发现与贵教来往的书信,我们便将此消息传给南宋武林各门派。”
灵虚子道长听到这儿点了点头表示慧空方丈所言属实,独孤一方趁机道:“怎么样,这下证据确凿,该承认罪行了吧?”
严云星听后笑了笑,问道:“承认什么?”
“当然是你五毒教勾结百越一事,难不成还想抵赖?”
严云星缓缓摇了摇头,肩头的伤痛让他看起来有些虚弱,拒绝了火儿想要扶他回房修养的好意,这才开口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相信慧空方丈和灵虚子道长所说属实,但并不代表我承认他们所说内容。”
“你这是什么意思?死鸭子嘴硬?”独孤一方有些听不懂严云星的话,不禁有些微恼。血刀却瞥了一眼独孤一方,解释道:“他的意思是慧空方丈所得到证据属实,但是被人故意诬陷的。”
血刀虽然不大喜欢严云星,但他毕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遭人偷袭暗算,这让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所以他必须找出这个偷袭之人好好教训一番!
想到这儿,血刀接着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些我没有兴趣,我想知道的是,你知不知道偷袭你的人是谁?在我手里的猎物怎么能容许他人横插一脚!”
紫衣听着血刀竟将严云星比作他的猎物,不禁有些愤怒,刚要开口呵斥,却被严云星使了个眼色,只得狠狠剜了血刀一眼,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严云星却好似浑不在意,依旧一脸笑容,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偷袭我的人是谁,那也好,反正这个人与你们此次攻打我五毒教干系重大。”
众人不禁心生疑惑,难道这严云星真知道偷袭他的人是谁?这却有点意思了。
严云星微笑着扫了联军众人一眼,目光停留在大理城杨越城主身旁的年轻男子身上,缓缓开口道:“那个诬陷我教,偷袭我的人就是杨城主身边这位大理城副城主——余今心!哦不……余城主,或许我应该叫你唐念羽,更合适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