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刚从阳台收衣服进来,就见满爷三人眼含热泪地望过来,觉得有些好笑,径直走到柜子前整理着,随口提醒:
“泪腺太发达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情。”
三人一口老血咯上喉,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最乖的流年递上电话,一脸兴奋地用气声说:
“三少找你……”
清歌蓦然一怔,皱着眉继续手上的动作:
“说我不在。”
既然已经被气走,再来纠缠有什么意义?
她不知道这几天以来,心里微微堵着的一点不舒服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在程一诺面前,她历来很少率先失控过,这样一丝异样也被她归为近期事情太多,内分泌失调等生理客观因素。
“我知道她在,”程一诺笑着将另一支手上握着的纸拿到眼前细细欣赏,语声柔和,不复往日的霸道,却叫人平白觉得有些可怕,“如果她想知道宛城那家收容所的下场的话……”
“程一诺,你想怎么样?”清歌拿过电话冷声问。
她甚至不用去想就该知道,其实程一诺这个人一定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过,所以对于她的拒绝才会这样反感,以至于就此被激发非要得到的一股子执拗来。
经年渲染的时光,从来没有教会清歌怎样变得完美而优秀,她自己却已然自学了如何保护好自己,最有效的途径,就是拒绝。
拒绝不该奢望的温存,拒绝不该肖想的人。
“我在樊城的程家大院等你,”少年嘴角轻勾起,眉眼几分邪肆几分温暖,“许清歌,我没办法离你太远。”所以即使是回来,也只是回了这个地方的家,而不是假期返回的那个家。
门外是仆人恭谨的提醒:
“三少爷,老爷让你下去,可以开宴了。”
“是我说得不清楚是么?”清歌揉着眉心,竭力把突来的疲惫压下去,嗓音细软中带着冷漠的清冷:
“程一诺,我想你离你远远的。”
“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大概是站得累了,程一诺没有理会外面的催促,而是放松了身体往后斜倚在窗户上,修长的身形被近午洒进来的日光勾勒出大半固执来。
清歌没听清,蹙着眉刚想问,耳边几声惊恐的“小心!”倏然响起——
她只感觉颈后被什么坚硬沉重的东西狠狠砸住,疼痛感还未袭来,眼前已经一片昏黑,直到深切彻骨的痛意抵达神经中枢,才觉得浑身上下绵软无力……
“怎么?又想这样挂我电话是么?许清歌……你到底知不知道……”
“嘟嘟——”的忙音将男生接下来的话打断,感到心头一空,他哂笑着颓然闭眼,连这样的招数都不管用了吗?
纸张在掌间被揉成一团,手机却再次震动起来,刚接起,几道哭腔伴着乒乓声传来——
“三少……呜呜……清歌流了好多血……”
(嗷呜,迎来咱可爱的大周末帝国的回归了,亲们赶紧冒泡吧……不然真心觉得写得无力……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