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病愈

展君魅微眯起冰冷的眸子,转身单手背后下令道:“来人,将这群庸医押入地牢。”

“是!”外面两名兵将领命带人进来,将三个大呼冤枉饶命的可怜老大夫,给无情的拖了下去。

持珠见此也有些心慌了,公主不会真被吓出个好歹来了吧?

“将军这样耍脾气,可有点孩子气了。”上官浅韵在幔帐后坐了起来,对持珠道:“我没事,你继续守在门口,谁也不许进来。”

“是!”持珠宝剑拱手退了下去,房门再次被关闭。

展君魅走过去便伸手大力的掀开了幔帐,见她虽然脸色苍白,可精神头却好的很,可那三名被他极其看重的大夫,却被这样一个小女子给骗了,当真是人老眼昏花到连医术都退步了。

上官浅韵见展君魅是真的动了气,她便伸手向他,淡淡一笑道:“将军请摸摸我的脉搏,看它能有多少种变化。”

展君魅看着眼前凝白如雪的皓腕,就算他真的心如止水不近女色,可心跳也难免有点加快,鬼面具后的眸子变得更幽深,伸手扣住她的纤细的手腕,指腹下的肌肤柔软微凉,当他和她同在幔帐中,鼻尖便被一缕淡淡的异香所萦绕不散,很好闻,带着迷人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上官浅韵开始将手按在胁下内侧,抬头本想问展君魅有何感觉时,却对上了一双幽深如黑夜的眸子,心下一跳,奇异的感觉来得快,消失的也快,她也没去细想那是什么意思。

展君魅虽然因为这缕香气微微失神,可指下的感觉还在,感觉她的脉象从强而有力到了气若游丝,而后一转变,病弱的脉象变成了喜脉,他要不是见她手臂上那一点殷红守宫砂,说不定还真被吓的甩开了她的手。

上官浅韵收回了按在胁下内侧的手,她对于这个还抓着她手腕不放的男人,她唇角微扬道:“将军,请手下留情!”

展君魅对上她含笑的明眸,缓缓松开了握着她手腕的手,白皙的手腕上,果然因为他手下没个轻重,而留下了几点红印子。

上官浅韵揉着被按疼的手腕内侧,垂眸淡淡道:“这几日委屈将军了,我想,应该不用多日,宫里就该有御医到来了。等御医来了,我的病也就能好了,将军也不用心烦意燥的默写佛经了。”

展君魅这已好几日没出门了,军中之事他虽然安排了人去管,可他这位将军,也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吧?

更何况,他还接到边关亲信传来的消息,说匈奴老单于病世,而今已由那位左贤王继位。

而那位左贤王,他也略有耳闻,却是个凶残好战的,他成为了匈奴新的单于,这战事会不会忽然起来,那可就是未知了。

上官浅韵见他侧身站在床边,眸中神色透着忧虑,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前世这个时候,匈奴老单于便死了,而新继位的那位左贤王,却是个凶残好战的,没过多久便发动了掠夺战。

而展君魅自然是第一挂帅人选,那次出征,展君魅与那位左贤王一战,可谓之不相上下,若不是最后一战展君魅的军师出了奇招,还不能一举打败那位骁勇善战的左贤王呢!

而那位左贤王虽然很不服气,可最终却还是签订了降书,割地赔款了承天国。

这也才会有了后来的匈奴单于来朝承天国,给了上官羽极大羞辱的事。

展君魅虽然觉得这位清醒过来的凝香公主有些奇怪,可却也从没想过去深究什么,他们现在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各不干涉各自的事,和平相处就好!

而正如上官浅韵所料,没过两日,宫里就来了御医,说是奉太后皇上之名,前来为凝香公主请平安脉的。

什么平安脉?这是摆明来看看她是否是装病的吧?

展君魅让人放了那四名御医进来,而他今儿不写字了,而是屈起一膝坐在方形锦垫上,手中是一把锋利的宝剑,他正拿着一块白色抹布擦拭剑身,动作轻柔缓慢,头微低,鬼面具遮去了他眸底的冷光,可周身的森寒杀气却飘荡在房间里。

四名御医进来后,便额头冷汗一直冒个不停,心跳的跟擂鼓一样,走路的腿肚子都在打颤,这位煞神爷怎么真在房里守着长公主啊?看来传言是真的,这位从不近女色的展大将军,真的被长公主的美貌所折服了。

持珠站在床边,手中也握着一把剑,这是新买的,反正也就是唬人用的,剑的外表看着是好剑,其实就是把钝刃之剑,伤不得人。

四名御医轮流为幔帐后的人诊了脉,诊完脉后,他们心底都暗舒口气,还好不是病的很严重,就是以往长公主体虚的症状,用以前的良方将养个几日,也就能缓过来了。

几人起了身,背着药箱走过去,齐齐拱手低头,一人回道:“将军可安心,长公主这是老毛病了,吃几服药,将养几日便能好!”

凝香公主一般是民间的叫法,而在宫里和朝中,众人称呼上官浅韵从来都是长公主。

因为,帝王的姐姐只有这么一位,也只有她担得起长公主的尊称。

“嗯!”展君魅只淡淡应一声,周身的杀气淡去了,挥手让人带他们下去开药方,连一丝打赏的意思都没有。

四位御医大人可不敢还想什么打赏,他们这回能活着离开将军府就谢天谢地了。

毕竟,之前将军府的三位老大夫,可都关入了地牢里啊!将军府的地牢,那可是传闻中有进无处的人间地狱啊!

列祖列宗保佑!各路神仙保佑!他们可算安好而来,平安归去了。

持珠是随着四位御医离开的,房门再次被关闭,隔绝了外界与室内的人与事。

上官浅韵掀开幔帐下床穿了鞋子,双手交叉置于腹部,端庄贵雅的走过去,在旁边的锦垫上跪坐下,神情淡淡道:“将军是在为匈奴来犯做准备?可这准备做的也太早了,就算那位八贤王再狂妄,也不会在刚继位,便对承天国发动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