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又或者称作午饭,因为我们几个出去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我们去了一个我们以前经常去的小餐馆,点了几个爱吃的小菜,慢慢寻找着我们的回忆。
马繁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皱着眉看着餐厅,看着桌子,再看着桌子上的菜,迟迟不肯动筷。
“吃吧,很好吃的,”我说道,既然他不走,那就坦然接受他好了,只有他自己,而我们是三个人,应该能对付的了他吧。
“人家都是去大餐厅吃饭的,怎么可能吃的下去我们这些平常饭菜呢?”东森吃了一大口菜,讥讽道,“真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不走?”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马繁冷冷道,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气得东森在一旁干瞪眼,我朝东森摆了摆手,示意他淡定一点儿。
“一会儿我们去哪儿玩儿啊?”西淼问道,“附近新开了一个游乐场,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游乐场又不是没去过,玩来玩去就那些东西,你不嫌烦啊,”东森上来就反对道。
“切,你知道什么,”西淼朝东森撇了撇嘴,“新开的这家里面有鬼屋,蛋蛋,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一起去鬼屋玩儿一次是我和西淼从小的愿望,奈何当时年纪小,胆子更小,这里又没有鬼屋一类的东西,所以就把这个愿望一直搁置起来,现在既然回来了,那就一定要去了。
“你们两个平时连一个毛毛虫都怕,要真去了鬼屋还不吓死在里面?”东森对我们充满了怀疑,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跟西淼,摇了摇头,“还是别去了,你们俩一个比一个重,要真晕在了里面,我可拖不了你们。”
“你丫才晕在里面呢,”西淼踹了东森一脚,“那是我们嫌毛毛虫恶心,才躲的那么远的,再说了,谁说我们两个重的,姐这么苗条,你从哪儿看出来我重的?”
我点点头,附和着西淼,“毛毛虫确实很恶心。”
“人家哪儿恶心了,人家可是能变成蝴蝶的,你们能变成蝴蝶吗?”斗嘴已经成了我们三个每天相处的固定模式。
“我们又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没事变蝴蝶干嘛?”西淼连思考都没思考,反击的话脱口而出。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提起毛毛虫我就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看着东森问道。
东森一副舍身为己的模样,“我不去你们要真死里面怎么办?”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话,整天死死死的,”西淼也停了筷子,满脸嫌弃的看着东森,“我看是你害怕了吧,不想去就别去了,不用勉强的。”
我看了西淼一眼,对她说道,“说什么呢,人艰不拆听说过没,净说些大实话。”
对西淼说完我朝东森露出一个我都懂的表情,很友善地朝东森笑了笑,“木头,你是不是还有事啊,有事你就先走吧,我们没关系的。”
“闭嘴,吃完了吗?”东森朝我吼道。
我乖乖点点头,西淼也点点头,东森瞪了我们一眼,转身去了柜台。
我和西淼相视而笑,击了个掌,我们三个立下的约定,谁斗嘴输了,谁买账。
西淼和我从小心灵想通,团结合作,一致对外,所以,每次都是东森付钱。
东森这孩子,也是不长记性,乖乖付钱就好了,反正每次都是他输,可他每次都不死心,结果每次都被我跟西淼气的想要吐血。
我估计这世上能忍受我跟西淼的,也就只有东森了,换了别人,估计早就跟我俩翻脸了吧。
可我们三个之间的友谊,本就是斗嘴斗出来的,一旦矫情起来,我们三个反而会不适应。
突然,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回过神来,一转头对上了马繁那幽深的目光,我一惊,怎么把他给忘了。
我请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吃饱了吗?”
马繁依旧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探究,我尴尬地别过头,“我们一会儿要去鬼屋,你去吗?”
“去,”马繁回答地毫不犹豫,这速度又让我吃了一惊。
不过,马繁去了也好,万一我跟西淼真没出息地晕了,东森自己还真弄不了我们,马繁要是去了,应该不会放着我们不管吧。
因为是十一,游乐场又是新开的,所以里面的人异常的多,我们在鬼屋外边排着队,看着从鬼屋出来的人,一个一个都脸色异常难看。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西淼的胳膊,“里面貌似很可怕,”我小声嘀咕道。
东森立马嘲笑道,“我就说你胆小吧,还没进去呢就怂了。”
“你耳朵是猫耳朵吧,我说的这么小音你都能听见?”东森的嘲笑瞬间让我满血复活。
“哥这是顺风耳,你说的再小音我都能听见,”东森毫不客气地称赞自己道。
东森的脸上满是笑意,“煎蛋,你要是实在害怕,就跟哥说,哥绝对不嫌弃你,一定让你先回家。”
我努努嘴,你是不嫌弃我,你嘲笑我,蔑视地看了东森一眼,“我才不害怕呢,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到了真进去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这鬼屋坑爹地规定一次最多进去两个人!
本着做红娘的基本良心,我把西淼推到了东森的身边,大义凛然地说道,“你晕了我扛不动你,你还是跟木头一起进去吧。”
说完我怕西淼不同意,拉着马繁硬着头皮就进了鬼屋,大声喊道,“姐先给你们去探探路,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姐凯旋归来吧!”
我没敢回头,我知道外边的人一定在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可我是真的害怕啊,不大声喊一喊,我怕我还没进去腿就软了,额,貌似现在的腿已经软了。
“还继续往里面走吗?”马繁一说话吓了我一跳,连忙松开了他的手。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都进来了干嘛不走。”
身边有了马繁,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安心,恢复了一点理智,我对马繁说道,“对不起,没经你同意,就拉你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