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钱署长,这儿就是春风楼,”张彪回答道。
时间刚刚早晨九点半,烟花之地的作息时间和平常人正好是相反的,白天补觉休息,消磨时间,晚上把酒言欢,逍遥快活。
此时的春风楼除了倒夜香的伙计,没有几个人出来走动,和晚上比起来那是相当的安静了。
钱世明、张彪在前走进了春风楼,秦朗提着工具箱紧跟其后。
“哎,伙计,”张彪对倒夜香的伙计喊道。
“几位先生,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这时候姑娘们都还陪着昨晚的客人睡觉呢,你们得晚上来才有姑娘们陪呢,”倒夜香的伙计说道。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们是警察署的,叫你们老板还有老鸨子出来一趟,调查个案子,”钱世明道。
“调查个案子?什么案子,先生,这个点我们不营业,要不你们这晚上来,”倒夜香的伙计接着说道。
“说你废话多你还真那么多废话,啊,老板呢,老板,叫他给我出来,”张彪立马喊了起来。
练过功夫的人,丹田底气十足,嘹亮的声音在春风楼里开始回荡。
............
“赵爷,赵爷,”一位身材纤细的女子推着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
“嗯?怎么回事?”中年男子迷迷糊糊的问道。
“你听,有人在下面嚷什么呢?”身材纤细的女子道。
“嚷的啥?啊?”中年男子迷迷糊糊的问道。
“老板,老板人呢,给我快点出来............,”嘹亮的声音在春风楼里回荡着!
“有人来找茬了?”男子连忙做起身来穿衣服。
“他妈的,大早上的让人不肃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男子边骂边走出了房间。
“喂,干什么的?喊什么喊?”中年男子站在二楼的过道里说道。
“哎,赵爷,这......他们几个说是警察署的,说什么来调查案子,”倒夜香的伙计见状连忙说道。
“警察署的?查......查什么......案子?”赵爷略显紧张道。
“你是这里的老板?赵爷?”钱世明抬头问道。
“哦,我是这里管事的,几位长官你们是警察署的?”赵爷道。
“对,昨天我们收到举报,有人说你们这儿的头牌姑娘小凤菊死于非命,你们非但没有报案,而且还把小凤菊的尸体偷偷的给埋了,是不是,”钱世明道。
“啊......这......没......没有,没有的事啊,你们听谁瞎说的,”赵爷结巴的答道。
“我告诉你,这位是咱们扬州警察署的署长,钱世明钱署长,命案不报,可不是小事情,而且还是谋杀,你可得好好的想清楚才是,”张彪道。
“钱署长,你就是钱署长,久仰久仰,”赵爷说着连忙从二楼过道跑下来。
“正是在下,命案不报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嘛?”钱世明接着道。
“承担不......不起,长官,这可不是我想不报官的,都......都是老鸨子那娘们儿不让报的官,她不怕影响生意嘛,耽误了姑娘们接客人她就少拿不少的大洋呢,”赵爷道。
“老鸨子?她人呢?把她给我们叫出来,”张彪道。
“是是是,长官,她在后面住,估计这会正跟他相好的睡觉呢,阿扁,去,到后面叫那个娘们儿去,”赵爷指着倒夜香的伙计道。
“哦,”倒夜香的伙计说着跑去了后院。
“说说吧,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钱世明道。
“你说的可是小......小凤菊死的事情?”赵爷试探性的问道。
“哦,看样子你们这儿还有别的命案没有报官啊,朋友,”张彪道。
“没有,绝对没有了,长官,”赵爷连忙道。
“那你就给我们讲讲小凤菊的事情,”钱世明道。
“好,好,事情是这样的,长官们,就在前天早上,倒夜香的阿扁怎么也敲不开小凤菊的门,都到了晌午了,姑娘们都出来洗漱吃饭了,可......可小凤菊的门儿还是关的严严实实的,老鸨子一看情况不对就喊着几个姑娘去叫她的门儿,谁知道里面还是没有人答应,门从里面锁的严严实实,最后老鸨子又喊我去敲门,不管敲门儿的声音多响,始终没有人答应,没有办法,我就带头把门给撞开了,谁知道,门一被创开,眼前的一幕把大家吓了一大跳,小凤菊就穿着一件内衣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桌子上还有地上有好多的血渍,地上的酒杯打碎了一地,当时我仗着胆向前走去,小凤菊的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发紫,面目十分吓人,”赵爷说道。
秦朗从旁仔细的听着赵爷的描述,小凤菊的死状明显是中毒,临死的时候一定十分痛苦,所以面目才狰狞可怕,挣扎的过程中又打碎了酒杯,看来凶手是在酒壶里下了毒,当然也不能排除自杀的可能性,因为小凤菊也有可能自己喝毒酒自杀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如果小凤菊是别人下的毒酒,那凶手肯定是在小凤菊毒发身亡之前离开的房间,而且不会再回来,如果仅仅是临时出去,小凤菊也不会锁上门的。
“不速之客”的到来自然吵醒了不少与客人正做着春梦的姑娘们,二楼的过道里已经有四五个姑娘穿着肚兜儿出来观望了。
“什么事情啊?大早上的叫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位浓妆艳抹的胖妇人吆喊道。
“金镶玉,看看,都是你惹得好事情,人家警察署的人来了,”赵爷对这个从后面过来的胖女人说道。
由远及近,仔细打量,这位胖女人个子不高,约有一米六的样子,关键是身材太胖,这也有身高太矮的原因吧,留着断尾马辫,浓妆艳抹,马嘴肥腮,虎背熊腰,身宽体胖,着实让人看着厌恶。
“你就是这春风楼的老鸨子,”钱世明说道。
“对,俺就是这春风楼的妈妈,金镶玉,你们三个是警察署的?”金镶玉说道。
“对,听说小凤菊的死是你不让人报的官?”张彪道。
“奶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多管闲事的王八羔子,”金镶玉骂道。
“命案不报官,你可好大的胆子,我现在就可以抓你走,”张彪怒道。
“报什么官,报什么官,小凤菊自己喝酒死在了自己的房间,有什么好报官的,”金镶玉道。
“平白无故的她怎么会喝酒死了呢?而且据这位先生讲,小凤菊很有可能是中毒而死的,”秦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