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刘潇,借你的肩膀用一用,”李靖说着一头歪了过去,看来真是困极了。
“哦?”刘潇未能反应过来,李靖就已经倚了过来。
夜深人静,火车上的旅客大都已然入睡,或是倚着窗户,或是趴在桌子上,亦或是倚着亲朋好友,不管舒不舒服,也没有别的好办法,长时间的火车行程自然是很乏力的!
刘潇无奈,只好强打着精神独自撑着,一来三人都睡着了,怕有了情况来不及反应,二来是李靖倚着自己的肩膀也不好乱动!
就这样,刘潇便只能与火车的“咔嚓”声还有月色为伴了,一直撑到凌晨三点半,刘潇还是毫无意识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醒醒,醒醒你们两个,太阳都出来了还睡,”张彪抽着香烟喊着两人。
“在火车上睡觉真是难受着哩,”刘潇睁开眼睛道,接着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了筋骨。
“就是啊,浑身酸疼啊,哎呀,”李靖无精打采的说道。
“瞧瞧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一点活力都没有,”张彪抽着香烟道。
“我们两个没活力?哼,张彪大哥你可是一上火车就睡了,我们是到后半夜才睡的,在火车上睡觉真是不舒服,”李靖抱怨道。
“你还说呢李靖,我的肩膀都快让你给枕断了,哎呦......,”刘潇揉着右肩膀道。
“行了,你们两个是没做过火车的原因,没有什么经验,就知道兴奋,哈哈哈......哈哈哈,我先去餐厅买些早饭吃,你们两个别乱跑,”张彪起身道。
“嗯,好的张彪大哥,”李靖接着道。
此时的火车马上就要到南阳了,预计到达武当还要六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没多会的功夫,张彪便提着两包用黄油纸折叠好的包裹回来了,“来来来,现炸的油条、酥油饼,饿了吧,要是口渴就去后面接水喝,”张彪打开黄油纸说道。
“你们先吃吧,我得再睡会,要不然怕是走路都走不动了,”刘潇说着向左边一靠,倚着窗户又睡了起来。
“对了李靖,昨天那群唱歌的人是不是下火车了?”张彪吃着油条问道。
“哎?你还别说张彪大哥,真的下车了呢,”李靖扭着头望去道。
“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张彪接着道。
“应该是学生吧,昨天听着有人又喊老师又叫同学的,”李靖回应道。
“现在的青年学生倒是天真率直,一腔热血大喊抗日救国,比起我们国民政府的一些官员来真是强上好多哩,”张彪边吃边感叹道。
“嗯,是啊,听说时下二十九军正依靠着长城构建防御阵地,东洋人也在蠢蠢欲动,张彪大哥,你说双方万一打起来最后谁能赢啊?”李靖问道。
还未等张彪回答,只听斜坐着的一位身穿灰色长袍、头戴黑色帽子的先生道:“最终必定是我中华民族取得胜利,只是现在仍有国人存在幻想,没有下定决心抗日的人不少哩!”
“嗯,对,这位先生说的对极了,”张彪立马接应道。
“哦,”李靖应了一声不知道接着说什么。
“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先生有如此深刻见解,一定是个读书人,”张彪扭着头对这位先生说道。
“哪里哪里,这位先生客气了,在下姓孙,大名国维,孙国维,只是读了几年书而已,不知道先生您怎么称呼,”这位先生道。
“原来是孙先生啊,你好你好,我啊,我叫张彪,嘿嘿,”张彪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张先生,你好,对了张先生,你还没有回答这位小姐的问题呢,”孙国维客气道。
“哈哈哈,我啊,我完全同意孙先生刚才的回答,的确,孙先生,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准确的很,若是国人都能有此觉悟,何有日寇不走的道理?”张彪回答道。
“哈哈哈,不敢不敢,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罢了,”孙国维接着道。
“不知孙先生家是哪里人?从哪来?这趟又要去哪一站啊?”张彪又问道。
“鄙人老家在襄阳,此次正是回家探亲访友的,”孙国维回答道。
“襄阳?哦,南阳的下一站不就是襄阳了嘛,还有两站哩,”李靖说道。
“对,过了南阳下一站便是襄阳了,哈哈哈,不知道几位又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啊?”孙国维问道。
“我们是从扬州来的,”张彪回答道。
“哦,扬州啊,那是个好地方,能在火车上找到几个人聊聊天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一个人真是太无聊了,”孙国维道。
“就是就是,那孙先生你是做什么的啊,”李靖接着问道。
“我呀,在国立大学做国文老师,”孙国维答道。
“国文老师啊,怪不得孙先生你的见解那么深刻,一看孙先生你就是个知识分子,肚子里有好多的墨水哩!”张彪恭维道。
“哪里话......哪里话,”孙国维大笑道。
确实,在无聊的火车旅途之中,能与聊的投机之人谈天说地、畅谈时事真是一件打发时间的愉快事情!时间在他们几人之中竟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下一站就是襄阳站了,请去襄阳的人做好准备下车,”一名列车员走动着吆喊道。
“马上就要到襄阳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今天能认识孙先生真是高兴啊,”张彪道。
“是啊,大家能在火车上相识、相交也是一种缘分,他日你们若是有机会去国立大学,我带你们好好的玩玩,”孙国维收拾行李说道。
“一定,一定孙先生,”张彪说道。
火车慢慢的放缓了行驶的速度,没多会儿,只听“咔哧”一声,火车停了下来。
“告辞了几位,”孙国维站起来道。
“好,孙先生,一路慢走,我们不送了,”张彪告别道。
“好,好,再见,”孙国维说罢扭头随着人群下了火车。
“这人真是博学啊,一看就是有大文化、大智慧的人,”张彪望着孙国维的背影道。
“就是啊,关键是他的那种品质,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国家的热爱啊,”李靖接着说道。
“的确让人倾佩!”张彪感叹道。
“嗯——对了张彪大哥,过了襄阳就快到武当了吧?”李靖问道。
“快了,待会问问列车员还要多久能到,”张彪嘴里咬着香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