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谁知屋里有人已看不下去,咳嗽两声,“柳公子和柳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呐!”
柳千叶抬头,状态迅速从柔情转为戒备,眼神陡聚杀气。
亏他号称第一剑客,居然没有发现屋内有人!
“柳公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说过要亲自登门答谢公子的。”那个人从桌子旁的座位上起身,微笑。
陈潘!
柳千叶松开怀里的妻子,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他在心底冷冷一笑。这家伙倒是很懂得事故人情,可惜不事正业,心术太坏,否则以他的才干,作一个混混头目实在太可惜了。
“我这里有美玉一块,不成敬意,算是和公子交个朋友,不知柳公子意下如何?”陈潘拿起桌上的那个盒子,打开,看着对方。
一块玉就想和他柳千叶交朋友?
柳千叶看都没看,面露讥讽。别说是一块玉,就算送他几车珠宝他也不会和这种人做朋友的。
他瞳孔收缩,想起刑部门前赵老倌是如何哭得死去活来,想起那个女子走过他身边时那张绝望死灰般的脸!在那一刻他就已下决定:
杀人就得偿命!
柳千叶又怎么会和一个杀人者交朋友呢?
陈潘似乎没有感觉到对方眉宇间凝聚起来的杀气,他仍然慢慢地打开盒子,脸上笑容莫测。
盒子里,只见一块不大的方玉还未经雕琢,但颜色却透绿得诡奇。唐素琴看了一眼,隐隐皱眉,她也算见过无数美玉,但成色如此之纯之深深的玉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再仔细看时,发现那块玉的表面仿佛有一层若有若无的烟氲笼罩,在烛光下飘逸流动,仿如烟云。
蓝田日暖,良玉生烟。
“是蓝田玉!”
唐素琴惊叫出声,她擦了擦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柳千叶闻声转头,也颇为动容。
蓝田玉可是极品玉,传言和‘随侯珠’齐名的‘和氏璧’就是由蓝田玉雕琢而成!
“这是一块原玉,什么佩饰都作得。柳夫人身份高贵,心若兰芷,正配这蓝田玉。”陈潘见对方心动,适时出言。
唐素琴一听心里早已甜成了蜜汁,她冲过去接在手里,眼神迷醉,“蓝田玉,真是蓝田玉,千叶,你说我把它作成什么好呢?”
柳千叶看到兴奋如此的妻子,心中却不知是什么滋味。他突然发现他至今还没有给妻子买过什么手饰。他总以为家里的首饰已经多得她看都看不完,还需要他给她作什么?
柳千叶微笑,居然没有拒绝陈潘的提议。他第一次收了别人的贿赂,也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
“你可以走了。”柳千叶微微侧身让道,对这个人并没有好气。
陈潘一开始怔住,但见对方好歹已收了他的礼物,走过来“嘿嘿”两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好,你这个朋友就算是交了。”
柳千叶脸色微皱,仿佛嫌对方的手不干净,但陈潘已走出了房门。
“早点睡吧。”柳千叶感觉有些疲惫,催促了一声。
那一夜,等到唐素琴熟睡后,柳千叶悄悄从床上下来。他换了一身夜行衣,拿了一把普通的剑,从窗子口跳了出去。
他要去杀一个人!
月已西斜,翠竹林中,四野更加漆黑如墨。
两匹快马从林中穿过,一路向南飞驰而去。
“嘿,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居然能交上柳千叶这个朋友。”
“这是个机会,我给你弄个小官你先熟悉熟悉官场规则,以后凭着这层关系,不怕你爬不上去。”
“爹,我交这个朋友可不是想到要当官,”马背上的陈潘大笑,“第一剑客啊,哈哈……以后黑道白道,谁敢不服我?”
陈琳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林子里除了竹子还是竹子,有疏有密。赵玉珠找了一个既不太疏也不太密的地方将她的细网重新安好。这样对方既难发现她的陷阱,她待会也好看准目标下手!
她躲在柴草后已经整整一夜了,但半点也没有松懈,继续耐心地等待。
“哒……哒……”
终于,马蹄声响了,赵玉珠握紧了手里的短刀。
马蹄声越来越近,但赵玉珠并不慌乱,她静静地观察着,看到走在前面的人正是陈潘,她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的马头,看着它一点点接近她早已拉好的网丝。
月光在网丝上折射出光芒的时候,马一声惨叫,巨大的冲力把网丝几乎扯破,马倒翻在地。
马背上的男子骇极,但好歹还学了几下拳脚。他一个筋斗翻起,向旁边侧飞出去,落地后踉跄几步,几乎扑地。
赵玉珠看准时机,掀开那个草堆,举刀直对男子腰部刺去。陈潘听到动静霍然转头,发现一把雪亮的短刀离自己已不到一米!他全身肌肉绷紧,一个旋转,右脚在地上划过一个弧度,然后闪电般抬起,准确地踢在了女子握刀的手上。
短刀被踢飞,赵玉珠吃痛,然而脚下的速度却未减。她本来握刀的手再一次握紧,拳头朝男子下颚挥去。
陈潘此时已认出了对方,冷冷一笑,反手一挥便抓往赵玉珠挥向她的手。赵玉珠想也不想,又一只手已经挥出,但再一次被对方牢牢抓往。
刺杀失败!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甚至连一旁的陈琳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我的美人儿,”陈潘看着她,冷冷打趣。“你这个样子可报不了你哥的仇啊……”
赵玉珠死死地盯着对方,冷哼一声。陈潘的手一点点用力,但赵玉珠咬紧牙,生生忍住。
“好犟的娘们。”陈潘看着她冷笑,“爹,你说我们怎么处置她好呢?”
“杀了她,留着总是个祸害。”旁边的陈琳走了过来,看着这个女子,冷冷开口。
陈潘看着被他制住的女子,眼睛里慢慢露出淫光,“杀当然要杀,但这么漂亮的美人,不在她身上找点乐子岂不辜负了上天的恩赐?”
陈潘的话语带着淫笑,眼睛在对方身上搜索,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赵玉珠仍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求饶。她手挣扎了几下,但对方抓得太紧,她根本无法动弹。
“爹,你要不要先来?”陈潘微笑着回头问。
“没出息的家伙!”陈琳照地啐了一口,恨铁不成钢。但他知道儿子的德性,也无可奈何,转身已走到远处,“你最好快点完事,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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