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仔细检查了封音的伤口,这才说道:“老爷您放心,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伤口不深,我开几服药,不出十日定然能好。不过是受到惊吓较重,还请老爷多加注意。”
说完这些,他又掏出一只小瓷瓶来,恭敬地送到贡南离的手上:“这里是外擦的药,有去疤美肤之功效。”
贡南离接过那小瓷瓶来,这才对着那陈汾说道:“你去配药吧。”
“是。”陈汾说着,恭敬离开。
贡如欢看着脸上满是虚弱的娘亲,又看看自家爹爹,最后扫了一眼沈易初,这才轻声说道:“爹爹,我去瞧瞧阿娘的药。”
人在怀中,虽然大夫说无大碍,可看着那脖颈上的伤口,贡南离眼中的心疼还是藏不住,他本一直在呵护着自家娘子,听到女儿的话,凤眸微抬,带着几分疲惫:“去吧。”
沈易初见状,对着贡南离道:“贡叔好生照顾音姨,我去看看那些刺客。”
听到“刺客”二字,贡南离的眼神一阴,声音都透着几分冷意:“好,易初小心点留活口。”
“贡叔放心,我省的。”沈易初说着,立即转身离开,与贡如欢正好一前一后。
等到出了南音苑,走在前面的贡如欢忽然驻足,转过来看着沈易初道:“你要去审问刺客?”
“是。”沈易初应道。
“我跟你一起去。”贡如欢说道:“我想问问他们此行的目的。”
不错,这个才是很关键的问题。
“好。”沈易初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面对贡如欢主动跟他说话,竟然有点愉悦。
好像是从那晚上的谈话之后,贡如欢对他的态度就有点疏远了。
而这样的变化,让他心情莫名地有些烦躁。
他知道原因可能是出在他们讨论的关于心仪之人那里,可奇怪的是,明明他那样说了,可现在的结果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这几日他还是做梦,总是梦到那个人。
梦到那个人与他一起聊天,一起吃美食,一起游历山水,一起做很多事情……在梦里,他心情愉快,可偏偏就看不到那个人的脸。
可偏偏在看到贡如欢之后,他便总是将她与梦中人重合在一起。
看着跟在身边不曾开口的小人儿,沈易初微微摇头,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在那夜之前,他们之间的相处是融洽自然的。
而今,明明就在身畔,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视线落在贡如欢握着自己腰间璎珞的手上,沈易初微微愣神。
在梦里,他无数次看到那个人白玉似的小手,也知道握住了之后那种细腻温软的感觉。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微微慢了半步,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软软的小手,凝脂般的滑嫩,就这样被他握在手心,像是一块软玉。
贡如欢显然也是愣了,倏地抬眼看着他:“沈易初,你这是……”
她不知他忽然这样亲近是何意,脸上莫名的发烫,脑中想到了一个词: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