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斗

桑无痕在“清火”派,没了解到关于冷剑山庄,这个诡异案子半点有价值的线索之后。

便有一种无从下手感觉,要怎样才能揭开这层神秘面纱?

好像只有一条路可试:抓捕白晓。

可白晓在哪儿呢?

既然不清楚他人在什么地方,但完全可以到秀吉镇他家了解一些情况。

主意一定,桑无痕带着水笙立马奔去。

经过几个小时行程,两人终于在一道高墙大院门口停下。

桑无痕抬头望望门上牌匾:“白族山庄”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不过,院门油漆已经在脱落。

水笙则上前敲了敲。

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

一个老者,一个有点骆背老者出现在面前。

“你们找谁?”

“这是“神一拳”白锋的家么?”

水笙用眼睛向内瞟了几眼,发现院内很大,却看不见一个人影,也听不见有喧闹声音,心里顿时十分诧异。

“对。”

“怎么……?”

“你很惊讶没看见人,是吗?”老者没等水笙把话说完,便知道意思。

“是啊。”

“姑娘有所不知,二年前,白家就没人了。”

什么?桑无痕和水笙一听,大感意外。

“唉”。老者发出一声长叹,“如果公子和姑娘不嫌弃,就进来坐坐吧。”

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

穿过院内盆景,花树,很快到得大堂厅。

大堂宽敞,和很多大户人家摆设基本一样。

想必这里也曾宾朋满坐,热闹非凡。

可如今,大厅冷冷清清,人影全无。

桑无痕和水笙每人坐在一把竹椅上。

骆背老者端来茶水。

“公子,姑娘请喝茶。”

“老伯,您客气。”水笙说。

“说实话,这是两年以来白家第一次来客。”

“到底发生什么事?现在变得如此凄凉?”

老者又长叹一口气:“这件事全怪少爷。”

“白晓?”水笙睁大眼睛:“您能仔细说说么?”

“好吧,既然两位想听,老朽就开言。”

老者随手坐下,缓缓道开:“两年前,少爷迷上一位风尘女子慕容玲。老爷自从夫人死后,好不容易把他拉扯长,知道后自然大发雷霆,并且极力劝阻,因为少爷是有娘子的人,少夫人叫杏芳。”

“不可以纳妾么?”桑无痕插一句嘴。

“本来可以,哪知,慕容玲非要少爷把杏芳休了,再明媒正娶她。少爷可能沉迷在酒色之中,竟然一口答应。老爷对他与慕容玲交往本来心存芥蒂。现在还想休了杏芳去娶风尘女子。这下真是怒上有怒。再加上,少夫人知道后也每日以泪洗面。”

说到这里,老者停顿一下。

“后来怎样?”水笙问道。

“于是,老爷和少爷俩人争吵起来。俗话说:打架无好手,吵架无好口。在争执过程中,两人打起来。最后,少爷不小心一拳打在老爷的“太阳穴”上,由于拳劲太大,老爷当时就倒地不起。”

“是不是死了?”水笙问。

“对,少爷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夺门而去。从此,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一代拳神就这样死了?”桑无痕语气中带着惋惜。

老者刚想回话。

突然从厢房传出“哈哈,嘻嘻嘻”的笑声。

桑无痕和水笙刚想动。

老者摆了摆手:“这是少夫人杏芳,由于那一天变故,已经变得神经兮兮了。”

“原来如此。”两人各自暗叹一声:“好好的一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竟然落的如此可悲!”

“老伯,您现在有少爷音讯么?”

老者摇摇头。

“事情发生后,我遣散所有丫环,佣人。也真希望少爷回来,好打理这个家。”

桑无痕和水笙一时间无语。

过好一会。

水笙突然问道:“那您知道慕容玲现在在哪里么?”

老者又摇了摇头:“不过,以前住的地方,我还是有所耳闻。”

“在哪?”

“离这儿不远的“醉仙”楼。”

醉仙楼。

听名字好像吃饭喝酒地方,其实是青楼之地,专供男人寻花问柳。

桑无痕和水笙虽然很讨厌这样地方,但为了查案,不得不去。

于是,水笙打扮成翩翩少年。

当他们一走进醉仙楼。

就有五六个打扮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女子围过来。

“两位公子,寻开心么?”

“你看我们怎样?”娇滴滴话语,令人作呕。

“我想见你们老板。”

“老板你们也瞧的上?是老婆婆啦?”

桑无痕面色一沉:“别再胡言乱语,我是捕快,叫你们老板出来,有话问她。”说完,拿出捕快令牌,在她们前面晃了一下。

“大人,您息怒,这就去请。”其中一个女子见状,连忙说道。

另外几名也借机转身离去。

不一会。

一个年约五十,脸画浓妆的中年女子,从楼上走下来。

“大人,小女子招待不周,请上楼详谈,如何?”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必,我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就可以。”

“好,不知大人想问什么事?”

“有没有一个叫慕容玲姑娘?”话语直接了当。

“这,这……”老板娘一时塞语,好像不想说。

“怎么?不回答?”桑无痕眼光一厉。

“不是,大人,我们这里以前的确有一个姑娘叫慕容玲,可早已经走了。”

“是吗?”

桑无痕发现女人闪烁其词,根本没说真话。

“真的,大人。”

“哼哼,若你说假话,应该知道后果。”

中年女子沉默一会,道:“大人,我,我讲,我讲,她在水晶镇,居住绣水苑。”

原来,慕容玲是女人的侄女,所以,才极力隐瞒。

……

绣水苑。

离水晶镇大约三里,建在一个深潭的中间,墙身全用木头订制而成,屋顶盖着筒瓦。木屋周围就是一条不宽的走廊。下面环水,四面环山,一条用木板铺成的路直通山上。

桑无痕和水笙从山脚边一条路来到时,已接近黄昏。

虽是深冬季节,这里依然很美,四周淡淡的雾围绕着木屋,让人有一种仙境感觉。

看着云雾迷蒙,绿水清波,山连山,水接水。

水笙不由惊叹一声:“无痕大哥,是不是世外桃源?”

桑无痕笑了一下:“世间美景,莫过如此。”

言完,脚踏木板向屋子走去。

水笙也紧跟其后。

木屋大门正对着木板铺成的路。

两人走很快,一眨眼,到得大门前。

桑无痕抬头一看上面,“绣水苑”。三个字清秀有力。

“有人么?”问了一声。

没有回音。

“无痕大哥,你看。”水笙指了指门。

原来,它虚掩着。

这时,鼻子似乎嗅到从门缝里飘出来一股淡淡血腥味。

桑无痕顿时有一种不详预感,他猛地推开门,一脚踏进。

果然,在离门外不足两米的木地板上蜷缩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上身基本被血染红,双目紧闭。

他俯下身,用手探了探,已然没有呼吸,胸口有一处伤口,不像剑伤,也不像刀,更不像暗器,应该长枪造成。伤口两边冒出的血已经凝结。

看来,死亡至少十小时以上,也就说,女人在清晨,或上午遇害。

“无痕大哥,这里还有一个人。”水笙一声惊呼。

顺着声音,桑无痕抬头向木厅一个墙角望去:一个人影斜躺在那里。

由于夜幕降临,墙角光线全无,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

水笙拿出打火石,点亮窗口一根蜡烛。

桑无痕起身走去。

借着烛光,才知道是一个男人,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男人。

致命伤口和女子一样,唯一不同:身上至少七八处。

看到这,他用眼向整个木厅一扫:现场凌乱,桌椅斜倒,有的已经被打烂。

显然,发生过激烈打斗。

“如果我猜的不错,一男一女应该就是白晓和慕容玲。”

水笙点了点头。“无痕大哥,我们来迟了。”

他没有理会,掀开通往厢房的布帘。

房间内,有两个放在床上包裹被翻的乱七八糟。

从包裹情形来推测:白晓和慕容玲已经准备好一切去寻宝藏。在刚动身时候,凶手赶到,才有了一场厮杀。最后,凶手杀死他们,夺走藏宝图和钥匙。

“无痕大哥,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不用查了,我知道凶手是谁。”

“谁?”

“天下间使用长枪,且能杀死白晓的,只有一个人,他就是“铁血枪”吴飞。“桑无痕冷冷说道。

“那他为什么要……?”话没说完。

屋外山上突然传出一声凄厉惨叫。随后,嘎然而止。

桑无痕想都没想,身子一窜就出门外。然后,几个飞跃,向惨叫声地方奔去。

夜很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光秃大树,直立在山上,给人一种肃杀。

借着依稀夜光,看了看周围,却没有发现什么,仔细找了找,还是看不出一丝异样。

桑无痕猛然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什么,一转身,疾速冲向木屋。

嘴里喊道:“水笙,水笙”

当冲进木厅,哪里还有水笙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