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对连倾的吸引力并不是美食,虽然平心而论她这辈子还没吃过比眼前这些食物更好吃的东西,更吸引她的是餐桌上表现的灵术。
宴会很像汉画上的情景,单人单份,四个不大的菜盘,一壶酒一只酒杯。每盘菜吃到快空时会自动消失,另一盘新的菜式取而代之,如果一盘菜很久没动或很久才动一下也会自动消失被其他菜取而代之。酒杯空了酒壶会自动倾倒,很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服务。
“莲意,那个一直盯着连倾看的人是谁?”白绿越过连倾的手问莲意。
这是半家宴性质的,有资格坐在位置上的不是较亲的皇室血亲就是朝廷重臣。位置呈缺了一边的框排列,莲王坐在主位上,他两边各有三个位置,莲意、连倾、白绿坐在他左边,右边是莲意的皇姑和两位皇叔。暗暗没有座位,身为一只猫头鹰,只能委屈的蹲在连倾和白绿之间的桌子边缘,靠着白绿的‘赏赐’填肚子。
白绿所说的那个‘一直盯着连倾看’的人是个年轻人,和他们一般年纪的样子,长得还不错,只是眉眼间有些轻佻,频频看向连倾。
“我二叔的儿子,定宁。”莲意不喜欢这位堂弟。
“看模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绿厌恶的道。
连倾则无所谓的轻笑:“叮铃?挺搞笑的名字。”
“安定的定,宁静的宁。”莲意解释道,“我二叔就他一个儿子。”莲意的言下之意是定宁被娇宠惯了,有些跋扈。
“哦。”白绿嘴角勾起一抹蔑笑,“你二叔就是那边那个一脸横相的吧?有其父必有其子。”
白绿说完,狠狠瞪了定宁一眼,手一晃,那个定宁便不住的揉眼睛。
“南边那个短发黑脸的男的是常冷吧。”暗暗忽然说道。
莲意沉默的看过去,点头不语。
常冷冷冰冰的眼一直盯着定宁,那种盯不同于一般的看,不起眼却又专注得让人心惊。
“你搞清楚了么?”连倾问得有些没头没脑。莲意果然没听明白,白绿不耐烦的解释:“常冷是不是那个要杀你的人?”
“嗯。”莲意轻应了一句,低下了头。
连倾和白绿交换了个眼神,也不再问,专注于美食和歌舞。
为了测试酒壶到底会不会空,再加上滋味确实不错,连倾不断的喝酒。她喝掉一杯酒壶就自动为她斟满一杯,等到白绿他们发现时,她双颊通红,显出微微的醉意,让人猜不准到底喝了多少。
“这酒后劲大。”莲意有些担忧的说。
“连倾,你醉了没有?”白绿压低声音问,很严肃的感觉。
“醉了。我头晕。”连倾很清醒的回答。
白绿也觉得有点晕。他第一次碰到醉的人明确的承认自己醉了。
暗暗跳上连倾的肩头,柔软的头顶的羽毛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擦,连倾‘呵呵’的轻笑起来。
白绿皱起眉摇着头,倾了身子问连倾那头一直看着他们的莲意,“先退场可以吗?”
莲意连忙点头,这会子也不早了,莲王先前已经离开了。
白绿扶了连倾的手站起身,“我们先回去,若发酒疯就难看了。”
“我不会发酒疯的。”连倾嘴上反驳着,乖乖的站起跟白绿往后走。
“你知道?”白绿有点不屑。
“又不是第一次喝醉。我酒量应该还算好吧,可以喝一瓶老白干也没事。”
“老白干是什么?”
“白酒,度数有三十几呢。”
“你一个人喝?”
“在家才喝。公司聚会时我从来不喝酒的。”
“为什么?”
“会喝酒别人都会来找你喝,麻烦。”
“哈!”
两个人一只鸟,压低了声音边走边聊。连倾倒还真像她说的,除了语气听着像小孩,不发酒疯。莲意也追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跟着,看他们的眼神很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