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莲王居然怔怔的忘乎所以的看着连倾,将其余一干人等视若无睹。
堂堂莲国国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失态,莲意及众侍卫无不心头暗惊。暗暗眸光一闪,扑腾着从连倾眼前飞过站到了白绿肩上,白绿立时会意,拉了连倾到自己身后。就算莲王眼光再独特白绿也不认为连倾的面貌能让莲王及莲意对她一见失心,可连倾是自己和暗暗从人界带过来的绝不会错,那这两父子是抽风还是怎么着?
莲王回过神,见着白绿一脸不善的瞪着自己,不由失笑。
连倾从白绿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莲王陛下,您认识我吗?”
没有办法,莲意和莲王都是一脸呆愣的看她半天,虽然自己从没到过月境,但说不准有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妖怪。
莲王听闻又细细看了她一眼,怅然摇头,道:“大约是年纪大了,幻觉罢了。”眼里却有了可疑的水光。
莲意欲言又止,倒是连倾状若无意的道:“这样啊。我以为应该是很像呢,毕竟头次见面莲意也像您刚才一样,盯着我看了半天。”
仿佛可以听见声音似的,莲意的脸戏剧性的红了。莲王扫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有些怔然的道:“初看时眼睛感觉很像,只是现在细看看却又不像了。”
“父皇!”莲意喊了一声,含着压抑的激动。
莲王身子急不可见的震了一下,缓缓的笑了,竟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涩和怅然。一时间有些伤感,尤其是白绿,用着可以称得上是怜悯的眼神看着莲王。
“王上,太子与众位客人一路风尘仆仆,是不是先安排休息?”身后机灵的总侍及时的开了口,总算打破了莫名的气氛。
莲王又与莲意及白绿交代了几句,定下明天在皇宫西苑的洗尘宴,这才让莲意领着他们去离开。
白绿等只是作为太子的朋友来访,也就跟莲意去了东宫住下。
莲国皇宫除了拥有所有皇宫共同点的大外,还有一个特点便是无处不水。夸张一点说,快赶上水城了。到处是桥,到处是水,这莲,自然也疏疏密密的随处可见。
“莲意,这皇宫该不是在湖上吧?”白绿有些疑惑的问。
“因为你们是莲妖?莲妖所以离不开莲?”连倾随口猜了一个答案。
莲意笑道:“你这人真奇怪。当然不是了,不过我与父皇却是月境里血脉最纯粹的。”
白绿鼻孔里轻哼了一声,明显表示不屑,却不知是不是妒忌。
连倾笑问:“莫不是你这一脉只在莲妖族内通婚,不曾混杂过血脉?”
“那是自然。”
“难怪。”连倾叹道。
“难怪什么?”
“混血一般都比纯种聪明啊。”
白绿不客气的笑出声,莲意有些怔怔的似乎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明白了,脸也慢慢红了。
连倾拍拍他的肩,有些虚伪的安慰道:“别在意,跟你开玩笑呢,你挺聪明的。”
莲意显然没有笨到可以被这样的话安慰,也不生气,只是脸红着下不来。白绿倒看不下去了,收了笑岔开话题:“既然无需依靠他们,为什么种了这么多?没听说过莲宫是建在湖上的呀。”
莲意扫了一下桥面下的荷花,“这也是十几年前才种的。”
“为了莲妃?”一直沉默的暗暗忽然问。
莲意怔怔的看了暗暗一眼,道:“你居然知道她的封号。当初父皇爱她甚深,她喜水又爱闻莲香,父皇便皇宫改成了这个样子,就为了让她住着开心。后来她走了,父皇还是舍不得去了这些。”
“莲妃就是那个传闻中很喜欢莲花的妃子?”白绿问。
莲意点头。暗暗说:“当初莲王不顾国人反对,执意将国号封给莲妃,倾动天下,只是后来……”
“倾动天下?我怎么没听过。”白绿喃喃的说。
“不到半年莲妃就离开莲国,还被下了破魂咒,这件事也被封存起来,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知晓的人都不会提,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暗暗解释道。
“破魂咒?好狠啊。”白绿叫道,看到连倾不解的神情,又解释道,“只要魂魄还在就可以重生,破魂的话就是真的死无可回了。”
“父皇只是想让莲妃回来,一个月后就撤了。”
“据说那种咒术只有纯血脉的妖才下得了,而且若被咒者真的破魂,施咒者也会损魂伤魄。”暗暗解释道。
“莲妃也是莲妖吗?”连倾问。
莲意看了她一眼,道:“她是蛇妖,绝世美人。”
“妖姬青雨?!”白绿尖叫,“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妖姬青雨?”
莲意点头。
“想不到莲王竟曾得到过她的青睐。”白绿叹道。
“说不定是被强迫的。”连倾立即反驳,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父皇才不会做那种事情!那时她与父皇是真心相爱的。”
连倾和白绿都露出怀疑的神色。
“那倒是真的。据传青雨性子十分傲烈,若不是自愿,是绝对不会在莲国呆上半年的。”暗暗说。
“我从来没见过父皇那样爱一个人,莲妃之前没有,莲妃之后也没有。”
白绿目光远远的,似乎也惆怅了几分:“再怎么轰轰烈烈,也不过是半年光景,便物是人非了。”
连暗暗看起来都伤感了,连倾却失笑道:“就连‘莲妃’你都不知道了,何苦跟着强说愁。”
白绿也笑起来。莲意却怔怔的看着连倾,道:“连倾,你知道吗,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还以为是她呢。”
连倾疑惑的看了看白绿,他也正一脸莫名,“你说你以为她是谁?”
“莲妃。我想就连父皇可能也看错了。”
“你疯了?!”白绿叫道,“我可是见过莲妃的画像的,这丫头哪点像她了?”
“没有一点像。”莲意回答的倒是快,“不过第一眼望进去时,却会以为是莲妃。但现在看来,又全然没了那种感觉。”
“没有才正常。谁都可能是就她不可能。”白绿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