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现在？月境？”三个词，音调一阶阶的往上拔。
“现在。月境。”暗暗说。
他们都站到了光圈里。白绿站着，暗暗站在他的肩上，他们都看着连倾。
暗暗是期待的眼神，白绿是问询的眼神。白绿实在没有把握，究竟同意暗暗把连倾带入月境是对还是错。
“走吧。”暗暗说。
“只有这个机会。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哦。”白绿的嘴角带着微笑，诱惑道。
连倾只是还没弄明白，不过白绿的这句话她听懂了。她微微一笑，站到光圈里。
白绿高兴地对暗暗笑了。
“闭上眼。”暗暗说。
“睁开有什么后果呢？”虽然连倾这样问，她还是闭上了眼。
忽然，感觉眼前一片炫耀的光芒闪起，即使闭着眼也觉得太过炫目的光芒。
“睁开眼。”暗暗轻轻碰了碰连倾，她闭着眼，看起来很平静。
“到了？”连倾睁开眼。暗暗飞回白绿的肩头。
月亮很圆，他们在郊外。
这和地球上任何一个郊外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感觉更美，空气更清新，也更寂静。低矮的灌木丛，随意的土道，稀疏的树木。
白绿也四下望着，似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暗暗自若地梳理翅膀。
连倾知道，他们在月境了。
“月境还是分白天和晚上吧？”
“分。现在是晚上。我们只是还没搞清楚到底在哪里。”
“我不懂。”
“月境是存在于另一个空间的地球上的世界，当然也很大。我们是随机地回来，自然还没法确定是在哪。”
“感觉真奇怪。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漂亮。”
“这的生活方式停留在古代。”白绿说。
这时连倾才注意到白绿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白色的长袍，很像那些画面精美的武侠电视剧中的少年英雄。她低头看看自己，却没有变化，依然是长衣长裤。有点失望。
“好吧，不管是哪里，我们向前走就是了。”暗暗说道。
“对，向前走。”连倾抬腿就向前走。
白绿看着领先的连倾，再一次地感到难以置信。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放弃了另一个世界，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她看起来也完全不像是刚抛弃了过去一切走入一个妖异世界的人。
“走吧。”暗暗碰碰白绿，高兴地催道。
“喂，你知道不？”白绿耸耸肩头，看着左肩上这只鸟，“当你这个样子时，和你变形时完全不一样。”
“那是两个形态。”暗暗说。
白绿差点没翻白眼气死。
“喂，原来是真的有妖怪的啊。”连倾感叹着说。
“为什么这么说？有妖怪很奇怪吗？”白绿问。
“不能这么说。不过一直以来都是书本上的存在。对了，那些写下妖怪故事的人是不是来过月境啊？要不然怎么想象出来的？那些妖怪真的存在吗？”
“那些故事的背景都是在混居时代。”白绿说。
“混居时代？”
“哎呀，解释起来很复杂。暗暗，你来说。”白绿大幅度地挥了挥手，故作潇洒。
白绿真的不知该怎么说，对于混居时代，他完全没有概念，还是交给熟悉历史的暗暗好了。
“在天地伊始，人与妖是混居的。由于过多地介入彼此的生活，造成了双方很大的困扰。妖渐渐退出人类的生活世界，形成自己的圈子——就是月境。妖其实是很脆弱的。人类现在的生活环境对妖类而言是致命的毒药。所以人类世界发展成了现在的状况，而妖界仍然保持着远古初期的样子。大概是为了某种平衡吧，妖类如果离开月境，不仅妖力全失，生命也会因为毒素的侵害而受到威胁。另外，修炼的终极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妖类并不是不死的，千年的漫漫时日其实也和人类的生命一样，都是慵懒的生物，妖类们的世界并没有很大的改变。”
“是这样的啊。”连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海中却一直回响着那句“妖其实是很脆弱的”。看着暗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忘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在人界呆了那么些天完全没有考虑到毒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