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笑湖戈的爸爸妈妈,都是这么给他说的:男人的长相一点都不重要,衡量男人的标准,是他们是否有责任心,是否有能力,是否具有坚韧不拔的品质等等......
笑湖戈全盘接受了这个观点,至今依然。但回想自己的过往,也会有一些疑惑。
在成长过程中,被认为对于男生,一点都不重要的长相,却确实在一些人生路标上,不止一次,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就比如学钢琴,不是和赵老师有眼缘,他成为郭老师学生的可能性极小,如果笑湖戈选择音乐为今后的道路,那么这个眼缘,就将成为他重要的人生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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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音乐会,继续着。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青花瓷》优美的旋律,从演奏三角钢琴里飘出。背景屏幕上,细雨中的江南水乡,青花瓷的茶具,桃红色的油纸伞......
淡青色柔和的灯光映衬下,沉醉于钢琴弹奏的那名白衬衣少年,仿佛被一层光晕笼罩。
视觉和听觉,在那一刻交融。
一曲终了,韵味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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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湖戈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0点过了。今天,他终于明白,当他对郭老师,他不再走钢琴这条路时,郭老师对他说的话的内涵。
“虎虎,你回家再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不走这条路了?老师也不讳言,你在钢琴上的成就,将来是赶不上音音的。但你可以以钢琴为契机,去从事作曲、编曲、指挥甚至音乐理论,这些方面琴音比不上你。”
“如果你还愿意继续音乐事业,老师有些把握,把你送入帝国音乐学院。”
看着今天来的那些贵宾,笑湖戈终于知道,只要自己稍微用功,稍微争气一点,郭老师说的这个把握,简直是太大了。
这也让笑湖戈意识到,人类社会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即使是在音乐这种要靠实力说话的领域。
元旦节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学生最主要的任务,或许在很多人眼里的唯一任务,考试,期末考试,慢慢地将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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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虎,我在小学等你,你背吉他来!”电话里是刘海山的声音。
“好,10分钟到。”
笑湖戈把吉他装好,往肩上一背:“爸爸,我去趟小学。”
“现在都九点了,去干嘛?还背着吉他。”
“刘海山在那等我,也许他失恋了。”
“哦,去吧,晚回来的话,给爸爸打个电话,不要喝酒。”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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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夜晚,小学里寂静而空空荡荡,也不知道刘海山怎么说服门卫,放他俩进去的。
坐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刘海山从背包里,拿出几瓶RIO和一些吃食,放在铺在地上的报纸上。
好吧,RIO应该不算酒,笑湖戈拧开瓶盖和刘海山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两人从见面,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我来唱歌吧。”
“好!”
...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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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刘海山唱了很多歌,笑湖戈一直弹着吉他,为他伴奏。碰到有的歌笑湖戈不熟悉,就击弦为刘海山打节奏。而有的歌,笑湖戈一起和着他唱,比如上面那首《恋曲1990》。
两人自始至终,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分手的时候,笑湖戈把吉他靠在墙上,上去抱了抱刘海山,然后两人各自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一份也许将陪伴两人终生的友谊,就是这么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