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如一只大鸟,努力挣脱着大地的束缚,向天空飞去。
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脑海里又响起了周佳颖对自己说的话:“我觉得她对你,好虽然好,但并不是那种喜欢,只不过是你在单相思罢了。”
两年来的自卑心理,他其实早就接受了类似这番话的说辞,但当周佳颖真真说出来的时候,笑湖戈却觉得那么的难受。
但他没有对杨仲秋有一丝的怨言,心里只有他俩在一起时,快乐的一幕幕。
谁没有在如花的年龄喜欢过那么一个人,就如站在星空下仰望那颗最耀眼的星星,虽然缥缈遥远,但是永远占据在心中最温暖的地方。
飞机终于结束了爬高,在蓝天白云中开始翱翔。笑湖戈突然笑了起来:就这样吧。那一刻,他感觉彻底放下了。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雪佛兰行驶在加拿大魁北克省的公路上,杨仲秋望着车窗外,圣劳伦斯河两岸,风景如画。
这些天,她有点心神不宁,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突然一阵恍惚,仿佛看见了一条牵着自己的丝线,然后,消失了...
。。。。。。
每次回到G州,笑湖戈都从心里觉得亲切和开心。
Y州的八年,给他身上打下了深深的Y州印记,即便是Y州最土著的人,也都会认为他是道地的Y州娃子,但G州是他的乡土,乡土毕竟是乡土。
心里那段过往,虽然放下了,但一时还是堵的慌,走出空港楼,笑湖戈站在那里,嗅着家乡熟悉的气息,不知为什么,情不自禁扯着嗓子唱了一首G州儿歌:
落雨大,水浸街
阿哥担柴上街卖
阿嫂出街着花鞋
花鞋花袜花腰带
......
几句唱罢,经过的旅客向他笑着,一些人还起着哄:“细佬,唱得不错!”、“靓仔,再唱一个!”
笑湖戈对着那几个给他叫好的旅人,做了一个舞台谢幕的动作,他们又开始鼓掌叫好。
笑湖戈挥挥手,心情愉快地向空港大巴方向走去,G州灿烂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下,大家都是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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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巴上,笑湖戈突然想起周佳颖叮嘱他的,一下飞机后给她打电话报平安,该死,居然忘了。
拿出电话开机,随后拨了过去,几乎是瞬时,对方就接听了。
“怎么飞了这么久呀?”周佳颖声音随之出现。
“佳佳,G州的天好蓝哦!”笑湖戈避实就虚,总不能说:到了一阵了,是自己忘了给她打电话吧?
“啊啊,真的呀,我都想去看看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周佳颖开心的声音。
笑湖戈从来都是正正经经称呼她的全名,从来没有叫过她小名,这让她心里甜滋滋的,莫名的欣喜。
直到大巴发车,他俩一直海阔天空地聊着天。突然周佳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笑湖戈说:“虎虎,你放心的打电话吧,别担心长途和漫游贵,等下我就去给你手机充值。”
“咳咳咳,额,唉,那个...”笑湖戈老脸一红,哦,不,小脸一红,自己好像没这么小财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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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开动了,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笑湖戈突然童心大起,对周佳颖说:“佳佳,你原来不是想听我说G州话吗?”
“对呀,你都不理我!”周佳颖抱怨他。
“以前我是不知道说什么嘛。”
“现在知道了吗?你说呀!”周佳颖开心地说着。
“我给你说一段童谣吧?”
“好呀好呀!”
笑湖戈于是把Y州话转换成G州话,顺口念起了一段童谣:
氹氹转,菊花园,
炒米饼,糯米团,
阿妈叫我睇龙船。
我唔睇,睇鸡仔。
鸡仔大,拎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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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到了目的地,接下来本来应该是转车回家,然而笑湖戈却找了个阴凉人少的地方,继续和周佳颖通着电话,也不知道他俩电话打了多久了。
七月末的G州的天气非常炎热,所谓阴凉也只是相对的,一颗颗汗珠从脸上额头滴下来,以至于他不停的擦汗,免得流进眼睛里。
两人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亲爱的用户,您的通话时间还有一分钟。”
“我擦,真把老子打停机了”笑湖戈心想。
“没事没事,我马上去给你充值,还有什么话说没有呀?”周佳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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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
“嗯?”
“我钟意你噶!”笑湖戈用G州话说道,很温柔。
“虽然我听不懂,但我听懂了。”周佳颖这句充满逻辑错误的话,笑湖戈也听懂了。
“虎虎,我喜欢你!”周佳颖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