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100】集合竞价

离股市开市的时间越来越近,时间一晃,就进入集合竞价阶段,也就是开盘前多空双方博弈的开始。

什么叫集合竞价呢?就是开盘前的一个时间段,你将买单或者卖单按照你所希望的成交价格递交,交易系统在你的价格区间内为你撮合,并根据撮合的结果在开盘的那一霎那成交。

比如你递单进去,10.8买入某只股票,那么当有人在这个阶段愿意以低于此价格卖出,如10.7元,那么在双方都不撤单的前提下,最后将以10.7元在开盘的即成交。

卖出也是一样,比如你希望10.7卖出某只股票,那么当有人在这个阶段愿意以高于此价格买入,如10.8元,那么在双方都不撤单的前提下,最后将以10.7元在开盘即成交。

无论集合竞价还是随后的实时竞价,成交价均已卖出价为成交标准。

当然成交,除了价格因素,还存在成交排序问题,这里就不继续说了。

重点强调的是,在未成交前,递入系统的买单或者卖单,均可以撤销,这称为撤单。

一日之计在于晨,因此开盘前的集合竞价阶段,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往往会打下一天的成交基调,并形成心理暗示和压力。

三月八日,是国际妇女节,也是礼拜五。

南华国的股民们,一早在电脑、手机、iPad等各种设备上,打开了股票软件,准备迎接新的一天账面财富的增长,喜滋滋。

昨日收盘后,专业股评家们以及各种业余义务股评家们,无不给他们传递着美好上涨的预期和未来。

“让南华国的先生们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吧,黑色的星期一更能打破人们的预期。”纽约多普勒基金的一间宽大办公室里,保罗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缓缓倒进一只精致的酒杯里,悠闲地自言自语。

集合竞价阶段来临了。

大量权重股涌现出巨量的卖盘,瞬间把显示股价较昨日收盘价打低5%以上乃至跌停板。

之所以说是显示价,是因为还未开盘,不算成交,不管是买方还是卖方,都可以随时测单。

集合竞价阶段往往是大资金传递信息、施加压力或者威慑的展示场所。

比如巨量的卖单,通常表示:劳资有的是筹码,你们这些不跟着我节奏,想拉高股价的小瘪三,来试试啊!

比如巨量的买单,通常表示:劳资有的是头寸,你们这些小赤佬特么地使劲卖啊,我都兜着,爷有钱!

当然,也有那种情况,就是大资金操盘手的恶趣味。

不管怎样,在开盘前,往往会把这些巨量的买单或者卖单撤单,然后开盘以后大家慢慢玩。

当然也有很多这种情况,大资金极度看好后市或者看空后市,直到开盘,这些巨量的买单或者卖单不撤单,而直接将成交价钉在涨停板或者跌停板上。

在生活里,你常看到这种情况,一个人悄咪咪对另一个人说:“某某某,内部消息,W股会大涨,马上买。”

于是另一个人急忙从银行把所有积蓄抱出来,砸到这只股票上。

然而在专业大资金机构,根本不会存在这种情况,一是其资金或者股票量太大,二是在这个高智商高冷酷的行业,谁信谁啊!

所以,不是那种实在联系非常紧密非常紧密的机构之间,一般选择用操作、即盘面传递自己的意志和意思。

在普通股民散户看来冷冰冰的数字跳动,在大机构的操盘手之间,却是在一问一答。

“来不来,一起耍?”。。。“来,干了!”

“麻蛋,信不信劳资嫩死你?”。。。“吼吼,马不知脸长,来撒,做一场撒!”

“兄弟,哥认栽了,帮哥接点盘,好筏?”。。。“求我!”

就如同前几天多普勒一波不为人所注意到的卖盘,马上被次原子等大机构捕捉到在试应手,并开始回应。

此时,大量权重股的巨量卖盘一出现,多普勒基金马上意识到,要出事了,有人要搞事情。

“你们看这是罗特基金还是次原子?”保罗问他的参谋助手,因为南华国吸筹最充分最巨大的金融集团,除了多普勒,就是华夏背景的次原子基金和不列颠背景的罗伯特基金。

“确切要从开盘以后的手法观察,我个人感觉,是次原子。”一个人回答,旁边的人也不少点头。

“怎么可能让他们来打这一枪,在嘉禾船舶股上警告!”保罗马上决断。

嘉禾船舶,是南华国一只大蓝筹股,指数权重很大。

立刻,嘉禾船舶集合竞价里,巨量买盘蜂拥而至,一举COVER了所有卖盘,把显示价拉到了昨日收盘价。

“马勒戈壁。。。”梁啸天骂了一句,作为从小就是学神级好孩子,虽然后来人生的发展矫枉过正,变得玩世不恭,但这些粗话显然是从笑湖戈那里学来的。

“再打跌停!”随着坚定的声音,又一波巨大的卖盘涌出,再次把嘉禾船舶显示价牢牢钉在了跌停板上。

“Demon...”保罗也咒骂了一句,开盘时刻以秒计逼近了,现在他已经没有刚开始手拿酒杯的那种优雅和从容了。

“目光短浅的黄皮猴子,眼睛就只知道盯在这一点股票收益上!”保罗真的生气了。

这个时候,全世界关注东南亚股市的国际抄家,以及无数南华国内股民的眼睛都盯住了那绿色跳动的数字。

新入的散户股民对集合竞价的底层意义懵懂无知,老股民知道一点,但也见怪不怪,反正觉得一开盘,这些大卖盘买盘就撤单消失了。

他们想不到,在刚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大投机集团的第一轮试探交手已经完成。

“妈,我进去了,我都28了,你就别总是担心我这担心我那。”宁波高铁站候车大厅,程柃杉小不耐烦。

但看着妈妈担忧的眼睛以及双鬓的白发,那一点小不耐烦瞬间飞走。

“妈,你要多注意身体,累了就多休息。”抚摸着妈妈的脸,然后转身拖着行李箱向检票口走去。

她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目送着自己,但她不敢回头,因为此时两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都28岁了,还要让已经老了的母亲担忧担心,程柃杉,你好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