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空中白羊一样的云朵
我却不能到你的身体里
你像盖在我头顶的一大片树林
用蓝色的光芒
锁住我本已无力的双手
我连仰望你的勇气都没有
还想着做一个自由的人
你来去自由,如一匹奔跑的白马
在一大片海里畅游
我围着锅台
只想在舌尖上渴望自由
二
瞧那边,城市的中心
一群穿西装的人喝着咖啡
桌子上的咖啡
像宠物猫扬着头颅
在这里,粮食已不是嘴里的宠儿
大串的金子挂在脖子上
他们把高傲的眼眶刻在前额
摇着尾把冒充高雅
而我,在街的另一角
和滚动的传送带抢着速度
无睱顾及一双双嘲讽的冷眼
三
我也想好好喝一杯咖啡
在夏天的空调里高谈阔论
对我而言,这是一种奢侈的想法
围城里的自我陶醉
睁着冷眼的天花板
冷的像雪地里冻僵的乌鸦
想着明天
想着明天的碗会不会摔的粉碎
在我八十平米的小房里
冬天始终用他的冷眼
在黑色的天花板上
和惨白的月光一争高下
四
野花的草地上
蜜蜂在每一朵花丛中穿梭往来
她们用被烈日熬干的身体
为秋天的果实累累呕心沥血
野花感动
秋天感动
成熟的果实感动
这是它们的最后一次飞翔
明天死亡必将卷缩在地下
这也许是自然之母赐予的解脱
让它们歇上一整个冬天
五
厎矮的平房
在一大堆高楼的围堵中
呼吸沉重
心跳沉重
世纪的钟声从远古敲响
泾河在钟声中
默受着现代人嘲讽的冷眼
他们是世纪后的宠儿
也是这幢高楼中的王者
我站在世纪前
在我久住的低矮的平房里
也用一双冷眼
从血迹斑斑的旧纸堆里
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