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爸—哥—”我来啦

这岛上的宗庙是岛上渔民最看中的地方,每逢节日他们都要聚集到这里,祭祀他们的湖神,祈求他能够保佑他们渔民平安,能够有一个好收获。或是渔民间有什么纠纷矛盾,他们也会到宗庙里,找来最德高望重的人,处理是非;或是当地渔民家里有婚丧嫁娶了,也要来这宗庙里来告之一声,似乎这宗庙已经成为了渔民息息相关的地方。

宗庙不大,在渔民聚集地后面的山坡上的一块空地上建造起来的。在这岛上应该算的上比较好的房屋了,一般渔民家的房子都是泥巴垒起来的院落,上面铺上茅草。能够遮风挡雨也就是相当不错了。

宗庙用的是黑砖黑瓦所盖,虽没有那些庙宇气派,但是独门独户占了这么大一山头,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也突显了宗庙的气势来。

谁也说不清这宗庙里的由来,连渔民当中最老最老的老人家也说不清。只是在他们小的时候宗庙已经在了,他爷爷的爷爷的时候这宗庙已经在了。

宗庙里除了供台上供奉了一个满脸漆黑的小女孩,大家口口相传这小女孩的故事。

话说小女孩原来也是这岛上的居民,他是家里的第三个女儿,叫珊瑚,长的漂亮乖巧,这方圆一周的人都非常喜欢她。

岛上的气候比较异常,明明晚上看着明天是个好天,早晨起来还是艳阳高照,可一旦这渔民出湖打渔了,就天色巨变,黑云压阵,瞬间就狂风四周,闪电雷鸣,骤雨顷刻间像倒了下来一样。渔民们最怕的也是这个时候。

每到这个时候,总有几个渔民会丧生在这太湖之中。久而久之,这里的渔民越来越少,他们不希望为此而丢了性命。

只有那珊瑚一家还依然在这岛上住着,只为这一家的生计,即使再危险,他们也要打渔为生。

那日,珊瑚的两个哥哥同父亲一起去湖中打渔,到了天黑还没有回来,家里人急噪万分,邻居中打渔的该回来也都回来了。听他们说,他们父子三人说靠近湖州那边的鱼又大又肥,清晨就驾着船过去了。

珊瑚看着哥哥和父亲这么久还没回来,母亲那担忧的神情,她觉得她必须去迎一迎他们回来。珊瑚悄悄的跳上了靠在家门口的小船,划动了船桨,将船向湖当中划去。

母亲看着她划船而去,急忙喊她回来,珊瑚哪里听的了这些,在湖那边对着她妈喊了声:“妈妈,没事,你进屋歇着吧,我去迎一迎他们,或许他们就在前面不远了。”

母亲也执拗不过小女孩,关照着她:“注意安全,夜里风大。”

从边传来了女孩的声音:“知道拉。。。。。。”

出湖打渔的事情对珊瑚来说不足为奇,小时候他就央求着父亲和哥哥能够带她一起出湖,按理说这么小的小孩,又是一个女仔,一般来说都是依偎在母亲身边玩耍,大一点以后,就得给家里生火做饭,针线缝补,还有么就是织补渔网。再大一点就会嫁给附近哪一户渔民家。

可这珊瑚生下来就不一样,同男孩子一样,不大一点就能冲到水里徒手捕鱼,而且一捕一个准,那些个鱼到她手里乖的要命,任凭她捉去。

有时候跟着父亲出湖捕鱼,她也常常和哥哥一起比赛,但是每次两个哥哥都是她的手下败将,也因此格外赢得了父亲的喜爱。

等稍大了一点的时候,这父亲不太允许她一起出湖捕鱼了,因为这日晒雨淋的,好好一个小姑娘,被晒的黢黑,她的父亲舍不得。说以后还要嫁人的,直把这珊瑚说的不好意思。

珊瑚一面划桨一面朝四周张望,夜晚的太湖是她没有见过的,看着那最后一丝朝霞渐渐消失,等天全黑下来的时候,那满天的星空,让人着迷。

父亲和哥哥的船在哪里?她听邻居说他们今天去了很远的地方。她更加使劲的划着。希望早点看到他的哥哥和父亲,希望他们不会出事情。

她无心再去欣赏体味夜晚带来的不一样的美景。正当她奋力的时候,她发现了在不远处的地方,正下着瓢泼大雨,那大雨中有一条船东倒西歪,船上能够看到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她意识到那就是他的父亲和哥哥,他们在遭遇着什么。

她再次奋力前行,用最大的力量冲了过去,把深陷在湖当中的那条捕渔船撞了开去,那条捕渔船离开了那雨柱,而珊瑚的船此时陷入到了瓢泼大雨中,她的两个哥哥和父亲发现了她,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名字,他们划着船准备靠近她的时候,那雨越来越大。瞬间,那条小船就被湖水吞噬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珊瑚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等他们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发现刚刚瓢泼大雨的地方恢复了平静,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船舱里积满了积水,他们还以为只是自己做了一个恶梦而已,他的女儿怎么会出现这这里,他们的妹妹是为了救他们三才。。。。。他们看着恢复平静的湖面,用手撩拨着湖水,那两个哥哥争着想到跳到湖中要拯救自己的妹妹,被他们父亲阻止了。他们三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这船上。

今天本来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他们捕了好多的鱼,比平时一个月捕到的都要多,自然也忘了时间,越捕越起劲。等到想起了回家,天色已晚,饥肠辘辘的他们划着船儿往回赶,他们相信今天回家母亲和妹妹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们还计划着明天还要来这里捕鱼,父亲看着他们高兴,也开心的笑了。

他们想快点,更快一点回到家,给母亲和妹妹惊喜,忘却了疲惫,奋力的划动着船浆。

正当他们眼看着仙岛那星星点点的灯光,家就要快到了。

此时不知道哪里来的邪风裹胁着船只,任他们怎么用力的划行,那船只像一只不受控制的风筝,在湖里面原地打着转,他们知道今天这场面不是好事情,因为他们也听别人说过这样的场景,莫不是遇到了湖中的鬼怪。

风继续的肆意的刮着,湖水之中汩汩的冒着泡,最后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样。

他们丝毫不放弃,也许他们的努力会有一点希望呢?

当他们看到湖中冒了一个黑黢黢的长着猪脸、熊身、鱼尾的怪兽的时候,他们想着自己一定是死定了。

那猪脸怪兽向着天咆哮了几声,只见那天上开始落下的豆大的雨点,紧接着雨越下越大,越下越猛,最后连他们自己都看不见那怪兽的,或许那怪兽又重新回到了水里,直到等他们的船沉没了,他们三就是怪兽的盘中餐了。他们绝望的看着天,站在船上摇晃着。

他们一直认为自己是死定了,当他们被另外一条船“嘭”的一声撞开了雨柱的时候,他们想着自己得救了,有人来救他们了,可是看到那雨帘中那熟悉的身影的时候,那不正是他的女儿,他们的妹妹的时候,他们又陷入了绝望,难道今天一定是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吗?

当他们看到妹妹的那艘小船沉入水底,他们想到的是今天怪兽的晚餐就是他们的妹妹时候,他们落下了眼泪。

整整一夜,他们都没有离开那湖心的地方,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那平静的湖面。

整整一夜,天亮了,当阳光照射的他们睁不开眼睛,他们发现只有他们一条船在湖面上,是多么的渺小。父亲也在悔恨要是不去湖州那边捕鱼,两个哥哥也在悔恨要是他们见好就收,早点收工就不至于晚上碰到这个怪兽。他们有气无力,死鸡一般的划着船向家方向划去。

当珊瑚的母亲听到女儿这样的噩耗,能想到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一定会嚎啕大哭,然后接受不住,这样的灾难或是大病一场,或是昏死过去。当那些邻居知道了珊瑚昨天晚上的这场劫数,应该都会表现出惋惜,同情的神态,他们也只能好言相劝这家人,其他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最后他们肯定能得出一个结论,以后不能到湖州那边捕鱼,即使再大再肥也不能去,还有就是晚上要早点回来,一定不能黑了夜还在湖里工作。这捕鱼的事情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饭也不是一口就能吃掉的,慢慢来。

世界上的人就这样,等到出了事情之后就会懊恼不已,然后从失败中吸取经验,防微杜渐,于是有时候做亡羊补牢的事情,已经晚了。不过至少这还是在进步中,从自己或他人失败的教训中,不断进步。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珊瑚已经死了。